宋云瀾掃了一眼四周,也很好奇:“別的人都在忙著修繕屋子,你們怎么坐在這里?”
婦人抬頭看了一眼他們抹著淚,哭哭啼啼道:“修繕房子也得有錢啊,錢都沒有怎么修?”
“朝廷不是給撥了銀子嗎,銀子呢?”
問完宋云瀾便想到了,那銀子十有八九是被齊梁召貪污了。
果然,婦人哭訴道:“我根本就沒見著銀子,那齊大人也怕犯眾怒,鎮(zhèn)上有權有勢的和一些不好惹的都拿到銀子了,我們孤兒寡母又沒權沒勢,便只能任人欺負。”
告別婦人離開的時候,江辭月的臉色一直不好。
宋云瀾打量著他的神色,安慰道:“你看,這個世界有白天有黑夜,神仙最討厭的就是黑暗,因為有他觸不到的黑暗面,更何況你只是一個凡人。”
“你就像你的大腦,你只是下達命令,不能去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檢查。只能通過神經(jīng)傳遞知道它做了沒有。這些神經(jīng)相當于大臣,若是神經(jīng)出了錯,你回收到的信息也會出錯,所以這并不能怪你。”
江辭月望著她,忍不住失笑:“這是什么歪道理?”
宋云瀾叉腰:“這不是歪理!”
“走吧!”江辭月在她頭頂揉搓了幾下。
兩個人一路往城門外走,出了城繼續(xù)往回走。
就在這時從他們身后突然竄出一群人來:“打…打劫。”
宋云瀾看向江辭月,這些人是什么時候盯上他們的?
將她眼里的神色讀懂了,江辭月負手立在她身旁:“從出了衙門就一直跟著我們,難道你的警覺心就這么差?”
宋云瀾的警覺心其實不差,只是她一直在關注江辭月的表情變化,所以沒有去注意其他的。
只是…
這些人這時候跟他們打劫,真不會挑時候,因為江辭月帶來的人都在城外等著他們。
宋云瀾剛想完,果不其然見著一個接一個熟悉的面孔從四面八方圍過來,將打劫他們的人圍得滴水不漏。
剛才在齊梁召那里賠了四千兩銀子,出來又瞧見那哭哭啼啼的婦人,宋云瀾的心情本就不好,這會終于找到出氣的地方了。
她叉腰站在了幾個人中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打劫反被打劫,一行人還沒反應過來,其中一人問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打劫。”宋云瀾一字一頓道。
終于有人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大哥,她敢打劫我們。”
宋云瀾嗤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是,憑什么你們齊大人能打劫我們,我們就不能打劫你們。”
她此話一出,明顯見著幾個人的臉白了一陣,當江辭月告訴她,這些人從出衙門就一直跟著他們時,她便猜出這些人十有八九跟姓齊的脫不了干系。
如今一看他們的臉色,宋云瀾猜的沒錯了。
江辭月托著下巴,認真道:“還不算太笨。”
宋云瀾反駁:“我本來就不笨。”
“對,你只是情商不怎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