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蔡國不乏武勇之士,而驛將軍也是武技高超之人,我們不妨賭一把,若是驛將軍贏了,公主是去是留,我們不再多言。”伏吉說道,“公主意下如何?”
“比武?”云蜇看著伏吉。
“不錯,吳王與我主有婚約在先,而驛將軍我主定契約在后,實在難以決斷,我們不如以武技論高低而定公主去留。”
伊人朝云蜇看去,在她心目中,這個少年似乎無所不能,“驛將軍,你覺得如何?”
云蜇低下頭,“這個……”
姬朔從一旁走出來,滿臉的奸笑,“都說你有勇有謀,公主說你在危難之時有挺身而出的擔當,驛將軍,不會不敢比罷?”
“驛將軍不用擔心,比武乃純武技較量,并非生死相搏。”伏吉繼續說道,“即使輸了,也不會有性命之虞。”
云蜇已皺起眉頭,此人使起激將法,弦外之音,若是自己不答應,便成了貪生怕死之輩。
“比就比!”伊人瞪著伏吉,“我不相信驛將軍會輸。”
在她眼中,蔡國猛將武技高超者,無非就王宮昭候的侍衛,而秦芳則是其中的翹楚。驛無心與之一戰,并非處于弱勢。
“好!三日之后,驛將軍與我蔡國勇士蒙戈于殿前比武!”姬朔大聲說道。
“蒙戈?”秦芳陡然一驚,臉上涌起無盡的憂色,眼睛落在云蜇臉上,似是無意的搖搖頭。
云蜇與伊人已經回到行館。
“蔡昭侯無信,一干臣僚也是工于心計的卑鄙之人。”云蜇低聲罵道,“蔡國受人欺凌,國力羸弱,想必與這些人有著莫大的關系!”
“你有沒有把握戰勝蒙戈?”伊人看著云蜇。
“當然能贏他,自從到蔡國,所有艱難險阻,我還沒有輸過。”云蜇微微一笑。其實他對這個蒙戈毫無了解,姬朔既然點名讓此人跟自己比武,一定有他的道理。至于能否戰勝他,云蜇也不知道,只是公主滿心希冀,云蜇不想讓擔心。
第二日,云蜇起得很早。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行館,是秦芳。敲開門,云蜇正立在案旁,手上拿著一柄長約三尺的龍紋銅劍,劍身古樸,此為公主所贈。
“驛兄也是懂劍之人,想必劍術非凡。”秦芳笑道,“今日天氣不錯,雪已停,不知驛兄可有雅致,我想領教幾招驛兄的劍術。”
云蜇轉過頭,“我并非劍術高超,只是姬朔要比武,無奈而為之。”
秦芳看著云蜇,“你知道蒙戈么?”
云蜇搖搖頭。
“驛兄,你雖然武技不弱,但若與蒙戈比試,必敗無疑!”秦芳走到云蜇身前。
云蜇皺起眉頭,秦芳,是云蜇在蔡國唯一看得入眼的人,他與姬朔、伏吉之流不同,身上似乎有一股正氣。他說比武自己必敗,定然有他的道理。
“蒙戈,是我師傅。”秦芳繼續說道。
“你師傅?怎從未見過他?”
“他身在大牢,你怎么可能見到他?”
云蟄看著秦芳,默然不語,他知道,一定還有下文。
“蒙戈,本為秦人,為玄門武道的開山宗師,聽說二十年前就已享譽北疆,在各國極富盛名,只因此人心狠手毒,殺人如麻,以打家劫舍為生,手上冤魂無數,最后在蔡國被捕。”
“此人既是一代宗師,為何要打家劫舍?”云蟄不解的問道。
“我也不明白,可能是他天生異嗜,將殺人當做樂趣。”
“這樣的人,還能做你的師傅?”
“驛兄誤會了,只因此人武技高超,被困于大牢,我們這些以劍為生的人,有時候就去向他請教幾招,得他指點,我們獲益良多。”秦芳慢慢說著,“這也是一直沒有殺他的原因。”
云蟄點點頭,一抹憂思涌上心頭,聽秦芳之言,此戰,只怕敗多勝少。
“驛兄,到時候比武,絕不能用此劍,因為此劍太長,對于你來說,比拼劍術,毫無勝算,你要走奇襲之路。”
“奇襲?”云蟄仍舊看著秦芳。
“后日,你挑一把短刃,比武時,尋機近身與蒙戈纏斗,以己之長搏其短。只有這樣,方可有半線勝利的機會。”
秦芳將“一線”說成“半線”,可見,并不看好云蟄。
“你為何要幫我?”云蟄問道。
“正如昭候所言,驛將軍有勇有謀,是我蔡國的恩人,我只是報恩而已;何況公主并無心與世子成親,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
“謝謝秦兄。”云蟄緩緩說道。
“你將我當成蒙戈,我以蒙戈的劍式攻你。”秦芳慢慢拔出劍,“準備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