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十二年,大明朝可以說得上是國泰民安,正是春寒料峭的時節,但是整個北京城還是熱鬧非凡,仿佛根本沒有過冬的痕跡,上輩子的沈凌是個紈绔大少,現在了解了當朝正德年間的具體情況之后,沈凌初步定下了自己的目標,那就是先進入國子監走科舉考試這條路子。
沈凌自己也奇怪,自己這幾天看過的文字竟然可以近乎達到過目不忘的層次,這可是自己可以依仗的本事,沈凌自己都不怎么清楚,當時沈凌穿越的時候靈魂受到重創,但恢復后記憶力卻比正常人好了很多,自己想來能考自己的學識成為士大夫之中的一員。
武將一途太過艱險,俗話說的好,“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重活一世的沈凌可不想整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還是科舉這條路比較靠譜,這時候沈凌就后悔上輩子怎么學了個理工科,但是幸好背的那些詩文還在,畢竟九年義務教育的底蘊就不少何況是重點大學生,開始想怎么才能進國子監讀書。
仔細想想還得請自己的親娘吳氏出馬,話說國子監是魏國設立的給一眾文臣武勛讀書的地方,說白了就是給貴族的這些“官二代”讀書的地方,師資力量強大,但是未必有外面有名氣的書院出的學子成績好,也是,這些子弟大多為紈绔子弟,不闖禍就不錯了,師資力量再好也不是都能讀進去的,再加上幾個笨的就更不用說了。
沈凌興高采烈地去求吳氏,誰知吳氏一開始不同意沈凌讀書走科舉的路子,“你的病才剛好,再說你不是一向不喜歡讀書么。”“那國子監可不是胡鬧的地方。你從小習武,萬萬不可荒廢。”可讀書本就是好事,吳氏禁不住沈凌的一陣糖衣炮彈也就答應了。
“什么?二弟你也要進國子監?那里可不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別多想了,父親八成也不會同意你去。”文遠伯府世子沈壽,沈凌的大哥聽到這個消息到是不以為意的說,這沈壽說來并不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小人,行徑說白了就是一個老實人,父母之命無論是正確與否什么都聽,讓干什么就干什么,沒什么壞心眼,讀書也不行,但總是來嘲諷沈凌,畢竟整個伯府就他們四個兄弟姐妹,另外兩個還是個女子,總喜歡在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弟弟身上找成就感,畢竟旁人看來,自己比那庶子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吳氏實在拗不過自己兒子的央求,只好厚著臉皮去求那位當家大娘子。
吳氏找到王氏把這事一說,開始王氏不同意,但是吳氏好生央求再加上王氏本就希望沈凌這個庶子能多惹點事,以后說不定還能把二房從伯府清出去。最后也同意去說。
其實王氏也不喜三房,但是三房再怎么說也沒有添上男丁,怕有一天沈凌出息了襲了文遠伯的爵位,但是沈景嵐好歹也是世家功勛長大的。
以前老夫人的手段雖然不知道具體,可從這么多年老文遠侯一個庶子都沒有活下來也能看出來點內情,文遠侯府歷來人丁不旺,沈景嵐自己還公務纏身,后宅也不好過問,所以早早去過禮部報備過,立嫡子為世子,正常情況下就是沈壽襲爵,除非庶子過于優秀。幾乎從根本上斷了沈凌襲爵的這條路,所以王氏看著沈凌不愛讀書就沒了后顧之憂,反正以后分家也是沒什么影響,說出去到底是吳氏這個商籍賤女污了文遠伯府門楣,要是沈凌出息一點點,說不定還能幫襯一下沈壽,也就沒有那些壞心思,她本就是永昌伯的掌上明珠,雖然永昌伯府現在有些勢微,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不怕小妾翻起什么浪來。
雖然看不起商籍出身的吳氏,但是,對沈凌向來很好。要什么給什么,說到底就是捧殺。
沈府總體來說因為沈景嵐的決策表面還是一派和氣的。
“不行,凌兒什么樣我還不清楚,他去國子監,賣臉面不說,就他那個性子,闖出禍來,還不是我給他收拾。庶子就是庶子,進了國子監,我到是要被笑話。”沈景嵐考慮過讓沈凌從武,雖說他是讀書人,可對于勛貴世家,武官還是很重要的,大明歷來重文輕武,但是祖宗的規矩可從來沒變,封爵必定是武將。勛貴一般也是看武將的品級。
開國時,定下的規矩,武將才可封貴族,大明歷來武將受文臣鉗制但是不代表武將不重要,一般勛貴人家都會找文臣之女聯姻,這樣才能利用姻親來穩固爵位,況且文臣向來“能說會道”。朝堂上的優勢也是武將比不了的。《大明律》中原文:凡文官非有大功勛于國家,而所司朦朧奏請輒封公侯爵者,當該官吏及受封之人皆斬,其生前出將入相,能去大患,盡忠報國者,同開國功勛一體,封侯謚公,不拘此例。
文遠伯不是開國的爵位,祠堂牌匾上的輔運文遠伯的爵位可不是能一直世襲下去,如果沒有能說上話的文臣武將,襲爵都會很復雜,但是如果連嫡子都沒有,基本上爵位就斷了。
“可凌兒讀書總好過現在游手好閑的好,況且他自己也提出想讀書。凌兒向來也不...”王氏心想沈凌如果真么下去,怕是文遠伯府的聲望都會受到影響。平白給沈壽添麻煩。
“那就送他去白鹿書院,國子監就不要想了。你就是太由著他的性子來,這次他落入水中,都傳到我那些同僚耳朵里了。”沈景嵐本就視名聲為重中之重,想來沈凌素來品行不端,才十七歲就因女子之事落入湖中,外面都傳開了,要是再來幾次這種事,文遠伯府治家不嚴的名聲怕是會傳開,這是沈景嵐最不能忍受的。
“明日我修書一封,讓凌兒去白鹿書院染染書生氣,能收收性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