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尋求出路
在騎士營的經歷讓威廉感到極度的不安,那些他根本不知道的情報完全可能把他推進深淵。如今風暴還在醞釀,還有挽回的余地。
可仔細想想卻還是有些可笑,自己為了騙一袋好茶卻得知這么重大的秘密。但是威廉卻笑不出來,總感覺有什么東西把這一切的事件串聯在了一起。
從莫索伊鎮突然遭遇高級魔族的襲擊,然后騎士授譽的王命和金級冒險者的認證在短短數天內就送達。要知道莫索伊鎮可是遠離王都的邊境小鎮,即使在威廉剛擊殺魔族就有人去臨近的城市匯報,經過各種程序和證實,最終將事件通報給王族少說也要一個星期半個月的。從王都快馬來此至少三天,而王命就是在事件發生后三天送達的,這期間的所有程序全部被省略,就像事先就知道一樣。冒險者那邊辦事效率極高,只需要有一個冒險者對現場進行認證并有充足的證據就可以立即授權金級,認證的事情會在事后由最近的分部專屬人員去查證,根據真偽來決定是否吊銷金級牌證,所以三天很正常。
再者,威廉連自己都不知道那次的對手是高級魔族,邊境的這些沒有文化的冒險者更不可能知道。如果是突然襲擊,那么在那之前的魔物數量增加就十分異常,如果是早有預謀,那么一個高級魔族密謀深入王國,花費數天時間聚集魔物只為襲擊一個啥都沒有的小鎮,可能是腦子被驢夾了。
威廉希望找到什么線索,在仔細地回憶過后,想到了魔族說出的“公主”這一個單詞。
當然不可能是王國的公主被劫了,要是那樣早就舉國震動了,也輪不到他一個銀級冒險者來逞威風。
“到底是為什么呢?”威廉喃喃道。
突然,威廉的被子被掀開了,威廉回過頭,就看到修拉擰成一團的眉頭。
“修拉,怎么了?你想要去逛街嗎?”
“威廉,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達烏斯說的那些為什么我都不知道。”
〔你知道才奇了怪了,我都不知道!〕雖然威廉很想這么說,但還是忍住了,畢竟修拉一臉擔憂,這樣說她肯定會更不放心。
“其實我只是套個情報,我大概猜到了一點,但不知道所有的事情,所以為了不讓你擔心,一直沒告訴你,不過昨天你應該也全部都知道了吧?”威廉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修拉突然半跪在地上,身子伏在威廉的床沿。
“修拉,你怎么了嗎?”
“我好害怕……”修拉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威廉從床上爬起,蹲在修拉身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頭說:“為什么要害怕呢?沒什么好害怕的吧,我在這呢。”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變化得太快,我根本沒辦法思考,就像那三年一樣,感覺自己都沒有真正地活在自己熟悉的世界上。”
這時候的威廉才稍微了解了修拉的心情,或許之前的三年,修拉是一直在害怕自己吧。從空間裂縫穿越而來的穿越者對于一個這種世界的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過難以理解了。待在圣徒身邊肯定沒有什么安全感,但是又害怕圣徒會生氣而始終沒有離去。
“你不是連圣徒都不再害怕了嗎?為什么還要害怕這些東西呢?如你所說,我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圣徒,我是來拯救這個世界的。當然在此基礎上我也是個人,也是有和你一樣的感情的,我也會害怕,也會彷徨,但是你要相信我,而我無論怎樣也一定會保護你的。就算只是為了那三年的陪伴,我也一定會讓修拉平平安安的。”
“威廉,對不起,那三年我一直在欺騙你。我并不喜歡杰克,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我更害怕你。在小鎮被毀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你也會離開拋棄我,但是你沒有走,而是和我一起旅行,我才知道,就算是圣徒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類。我一直很愧疚,對于那三年對威廉你的虛情假意,真的,真的很對不起。”修拉一邊啜泣一邊說道。
威廉聽了修拉的一番話,心里最后的一塊石頭也最終落地。只需要這樣的一番話,就足夠威廉提起勇氣繼續下去。
“不過是一個國家而已,沒什么好擔心的,我會解決的。我才不想去當什么將軍,只要繼續冒險者的生涯就夠了,我不會拋下你的,修拉。你沒有拋下我,我怎么會去拋棄你呢?”
修拉撲到了威廉懷里說:“這樣就好了,我一點也不害怕了。”
說到底也還只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孩,能走到這一步已經足夠堅強了。沒有理由繼續讓她承擔動蕩的生活。
突然,威廉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似乎可以把一切事件串聯在一起,但這個可能性本身又是那么不可能。
如果真是威廉所想,那么自己的地位根本不僅于達烏斯所說。達烏斯只是一介武夫,他不可能知道那么多情報,而威廉現在能夠收集到有用的情報的機會,一是克雷多,二便是騎士大會了。
在修拉徹底情緒安定后,威廉準備出門:“抱歉,修拉,今天也不能陪你逛街了,為了守護我們的生活,我現在必須行動了,這幾天都可能不在旅店,你一個人要小心。”
“嗯,一路平安,等你的好消息。”修拉面帶微笑地招了招手送別威廉。
威廉心中沒有什么特別好的計劃,但是知道該干什么。現在該做的事情就是平安從這個國家逃出去,首先需要拖住王室和貴族,然后又要有足夠的人脈替自己開路。
在腦中寫出了大致的計劃,但很多步驟難以實現。首先是尋找貴族王室的不義的證據,讓王室忙于為自己洗清污點,就沒有時間來處理自己這個叛逃的“叛徒”。其次就是要得到商人和冒險者公會的幫助,但是王室肯定會想方設法污蔑自己,給準備幫助威廉的勢力壓力,這樣威廉的出國之路就會艱難許多。如果王室能夠尋找到一個合適的替罪羊,威廉便難以達成自己的目的。所以最重要的是找到足夠讓王室名聲完全敗壞的證據。
所以,威廉花了整整三天時間跟蹤克雷多,第二天對于達烏斯的邀請也只是搪塞了一下,便專心于行動了。
第三天夜晚,克雷多總算有了奇怪的動向。騎士晚上要巡城,維持夜間城內的治安,而這一天并沒有輪到克雷多進行巡邏,他卻在晚上離開了住所。威廉小心翼翼地在附近的屋頂上跟著在巷子中穿來穿去的克雷多。
跟蹤多時,克雷多在一家夜店的后門停了下來,向著看門地展示了什么物件,便被放行。
“這家伙半夜鬼鬼祟祟地不會就是為了嫖娼吧?”威廉吐槽歸吐槽,但也清楚往往犯罪就發生在這種灰色地帶,所以安靜地等著。
不多時,門內傳來一些聲響,隨后門被推開,里面有不少還半裸著身子的男女尖叫著奔逃,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奇怪的嚎叫聲。
威廉等人差不多跑光了,跳下屋頂,悄悄地走進夜店。里面一片狼藉,桌布被撕碎,貴重的銀杯打翻在地,血色的紅酒夾雜著腥臭的血液撒得滿地都是。再向里面走兩步便看到克雷多正持劍和另外幾個手持兵刃的黑衣人對峙。
威廉一個閃身躲進了一旁的陰影中靜候時機,他現在一定不能慌亂,這是天賜良機。
“克雷多,你三番五次來壞我們好事,我們念你的身份沒有動你,當真以為我們不敢殺你?”為首的黑衣人拿劍指著克雷多說道。
“你們干的這些地下交易是違反王法的!我身為王國騎士,怎么會懼怕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賊人?”克雷多完全沒有理會黑衣人的威脅,持劍的雙手握緊了劍柄。
“麥卡莫德那老頭子應該對你很失望吧,我們看在貴族的面子上不殺你,不過看來他們也會對你這只蒼蠅感到厭煩了!”為首的黑衣人摘下兜帽,露出了那張可怖的臉龐――魔族,同樣是高級魔族。
“果然貴族和魔族攪和到一起去了嗎?真是令人寒心,居然為了自己那可悲的利益出賣自己的國家。”
三瓣下顎的魔族哈哈大笑說:“國家?那是王的東西,所謂貴族,就是一群生來就要將國家從根基駐穿的寄生蟲啊!還虧那個蠢蛋國王會相信自己的國家會得到救贖,早在貴族奪取貿易權的時候這個國家已經沒救了!”
“我不想和你多說廢話,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為王守住這個國家。報上你的名字,魔族,在我斬落你的頭顱之后,你的名字將會成為我用來彈劾腐敗貴族的證據。”
“嘔吼?我們的王國騎士還真是又耿直又自信滿滿啊……我叫達魯,會在今天取下你的項上人頭!”
達魯咆哮著劈向克雷多,劍刃與劍刃劇烈碰撞,閃爍寒意的劍光伴隨碰撞產生的火星在這散發著酒精,香水,血腥味的空間中四散閃動。雙方的揮劍速度都驚人地迅速,力量也不相上下,博弈在致命的劍刃亂舞中陷入了僵局。克雷多劍術高明,每一次都完美地格擋掉對方來自視野死角的攻擊,并且給予反擊,逼迫對手防御。雙方就這樣你來我往,始終分不出個輸贏。
本以為會平局收場,一直在觀望的另外兩人也摘下了兜帽,同樣露出了魔族的臉,加入了戰局。克雷多瞬間陷入困境,被逼到墻角,眼看就要被殺死。
威廉沒有帶兵器,所以始終沒有動手,但此時三個魔族都背對著他,給了他可乘之機。威廉突然從陰影中沖出,隨手撿起一個酒瓶,朝著達魯的后腦勺就是一記猛擊,酒瓶被打了粉碎,而達魯也因此頭腦一蒙,短時間內失去了五感。克雷多趁機按劍穿刺,刺穿了達魯的左胸,再扭動劍身給達魯造成更大的創口,最后奮力拔出,趁著另外兩人沒有反應過來的空檔沖出了包圍站到了威廉的身邊。
達魯的左胸被穿了一個駭人的創口,鮮血如泉涌般噴薄而出。
“所說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了,但還是覺得好壯觀好疼啊。”威廉依舊耍著嘴皮子。
但出乎兩人預料的是,達魯并沒有倒下,左胸的傷口很快復原了,達魯捂著被刺傷的左胸獰笑道:“很遺憾,如果你刺到心臟我確實已經死了,可是我的心臟在右邊,和其它的魔族和人類都不一樣。”
“你早說啊,這樣太不公平了吧。”威廉明知大敵當前,但還是要假裝鎮靜,此時威廉的心中早就在罵草泥馬了,老子干嘛要來淌這趟渾水。
“你這躲在背后偷襲都不跟我說一聲,這也不公平啊,這樣就扯平了不是嗎?”
“啊,說的也是,那我們既然都扯平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咋樣?”
達魯的眼神就如同看一個智障:“你是干什么來的?不會是不小心闖入的小丑吧?”
“不是,這么太平的世道你們非要打打殺殺,是犯中二還是咋的?閑著沒事啊!”
“中二……這是什么語言?”
“你看,連這種詞語都聽不懂,你還出來混,丟不丟人?有時間在這舞刀弄槍的,還不如回家多讀點書,就你這文化水平,出去說句話都會遭人笑話。”
達魯的憤怒已經滿溢而出,他緊咬的牙關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你看這天都這么黑了,你又沒有鬼火啥的,飆車也沒辦法是吧,干脆回家洗洗睡吧。你看你那褶皺的皮膚,一看就是天天熬夜導致的。我勸勸你哈,年輕人少熬夜,要不然老得快。”
克雷多輕輕拍了拍眉飛色舞的威廉輕聲說道:“別說了,他都快氣死了,惹怒敵人可不是上策啊……”
威廉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說道:“我看你頭頂寸草不生,估計是禿了,還是那種徹底沒有救的類型。話說這么厲害是不是因為禿頂啊?我覺得你可以稍微努力一把,持續一年不睡,看能不能把頭皮都給弄脫來,那估計就天下無敵了。”
“你這只死耗子是瞧不起我嗎!”
“哦,抱歉,忘記你不是人了,估計是天生的強者吧……”
達魯氣急敗壞,持劍躍起,直接跳斬想將威廉劈成兩半,克雷多剛想出手相救,另外兩個魔族也一起沖了上來阻攔了克雷多。
威廉前一秒還是帶著能夠氣死人的賤笑的表情嘲諷著達魯,下一瞬就突然移動,沖到達魯手臂揮動的范圍之內。達魯被威廉如此迅速的行動給震驚了,還沒來得及調整防御態勢,身子也還在空中,迎面就遭了威廉的一記重拳,重新獲得了向上的沖力又飛了起來。
威廉并不打算放過達魯暴怒而上的這次機會,趕緊上前拉住達魯的腳,將他重重摔在地上。達魯的后腦勺噔地一聲砸在了桌角上,再一次短暫失去了知覺。威廉都來不及感嘆,自己的身體就繼續動了起來。威廉搶過達魯的劍,趁他恢復意識之前砍斷了他的雙手雙腳,從口袋里摸出隨身攜帶的粗麻繩把達魯給綁了,隨后用劍切了塊桌布塞進達魯的嘴里,再把口袋從腰間取下把達魯的腦袋給蒙了。最后扛起達魯的軀干拔腿就跑,也不準備去管克雷多的死活。
像那么軸的家伙,他想去死你攔都攔不住,還不如隨他去。打架就怕不怕死的,估計等那兩個魔族覺得克雷多就是個不怕死的瘋子的時候估計會現行跑路吧。
那兩個魔族見達魯被抓,在與克雷多牽扯了一段時間,將他打成重傷后也拖著受傷的身軀離開了。
威廉扛著達魯的軀體一路跑到王都東邊的一處廢棄的倉庫,把達魯放了下來,給他摘了頭套,卸了堵口布。
“你到底是誰?抓我想干什么?這里是哪里?”達魯開口就是一個三連。
“我叫威廉,一個小小的冒險者。”
達魯一臉震驚:“你就是那個殺了歐希莫斯將軍的冒險者威廉?”
“嗯……可能就是我吧。”
“你抓我想干什么?”
威廉看了看達魯四肢的切口,雖然早就止血,但是恢復速度極其緩慢,跟之前對決過的那個瞬間長出四肢的牛頭怪的恐怖恢復力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我呢,因為殺了你們將軍,就被貴族和王看上了,他們覺得我很牛逼,就想讓我當將軍。”
“所以你是打算抓我去邀功,然后獲得更高的權利嗎?你想的也太天真了。”
“誒,不是哦。我是打算從這個國家逃出去的,所以需要一些貴族的丑聞。據你所說的話,貴族應該是在和你們合作些什么吧?”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你們人類這點小伎倆我早就一清二楚,還想從我口中套情報?門都沒有!”
威廉從地上撿起一根干枯的小木棒,戳了戳達魯的傷口說:“套?你覺得現在我還要套情報,我現在都可以嚴刑逼供好嗎?你忘了你是被誰打成這樣的?”
“難道你想……”
“對啊,我是想哦,我想把我所有能夠想到的虐待方式都試一遍。當然你想咬舌自盡應該是不可能吧,恢復力那么強,不斷個頭爛個心臟什么的根本行不通吧。所以我在怎么搞你應該都不會死吧?”威廉冷笑地說道。
“別啊,你還是個人嗎?有沒有人性啊?”
“你看其實吧,我也不是什么惡魔,但也不是什么人類,更不可能是天使。那我是啥呢?”威廉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腦門說道:“對啊,我應該被歸類為吃飽了閑著的人。沒錯,你在人類社會待了應該挺久的吧,你也知道人吃飽了閑得慌的時候有多可怕吧?”
達魯似乎是經歷過什么一般用力地點了點頭。
“誒……我想知道,你在你們當中是個什么地位啊,有沒有發言權啊?”威廉一邊問,一邊蹲在一邊用木棒在堆滿灰塵的地上畫著滑稽臉。
“算是有一點的。”
“誒……那么我就告訴你一個事實哈,當然你在被我利用完釋放之后是可以一五一十地告訴你上級的,對你們魔族勢力應該算是比較有用的情報。”
“嗯嗯。”
“就是說,我殺你們將軍的時候,算是很輕松了,我甚至都想給自己取個稱號了,比如Devil Slayer?不行,你們準確地講應該不算是惡魔,只是一種親和魔法的生物……嗯……算了,管他什么稱呼。反正我想說的是,一旦我成為了將軍,你們魔族在大陸的勢力將會土崩瓦解。”
“所以,你的意思是?”
“對,沒錯,我需要你在不久后的騎士授譽大會的晚宴上現身,幫我彈劾雇傭你的貴族,并且把你所知的和他有牽連的貴族全給抖露出來。這樣王國貴族將會成為人人唾罵的人類叛徒,而趁他們為了挽回自己的聲譽而東奔西走的時候我就可以趁機逃亡東邊。那么,我不在了,你們魔族就可以隨便在大陸發展勢力了。雙贏啊對吧?”
“你難道不是站在人類那一邊的嘛?”
“你覺得我是那種舍己為人的人嗎?我一旦卷入政治漩渦肯定就再也無法脫身,說不定就因為貴族之間的權利斗爭成了替罪羊,死得不明不白。像那種只把我當工具的政府,我有為他們獻身的必要嗎?”
達魯低下了頭說:“你得讓我思考一會兒。”
“我隨你嘍,反正你也不是唯一選擇。”威廉這句話當然是在逼達魯合作。
達魯也不傻,他還在權衡兩邊的利弊,以及判斷威廉所說的真偽。
“我會幫助你……”達魯最終同意與威廉合作。
“即使這樣我也沒辦法相信你,所以綁還是要綁著,等你恢復了這繩子也就形同虛設了。所以在你恢復之前給我安分一點,就待在這里哪也不要去。我相信你的那幾個同伴會找到這里,所以你可以讓他們去幫你帶口信,我也不會阻攔。”
“你很奇怪……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類都要奇怪,你身上有著和魔王手下的黑騎士一樣的氣息,不過微弱很多。”達魯盯著威廉的雙眼說道。
“我可沒有黑騎士那么霸氣……”威廉說完便離開了倉庫。
回去路上,威廉對于達魯的最后一句話耿耿于懷――難道除了自己還有別人一起穿越過來了?以魔族對于魔力極度敏感的特性,再加上自己從來不釋放魔力,所有魔力的氣息都只會來自于體內始終流動的微量惡魔之血。那么自己和黑騎士的魔力氣息的相同點只可能是血統。
如果有穿越者會去幫助魔族,那么也有可能存在其他斯卡雷特族人身居各個勢力的高位。三年時間,以斯卡雷特族人出類拔萃的能力,在這種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威廉覺得心里發毛。并不是所有穿越者都目的一致,各懷鬼胎才是正常情況。
“必須找到退路,不然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