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巧兒來傳“側妃來晨昏定省,請早安禮。”
“消停了這么些日子,今兒這是怎么了?”白蘆月把玩著手中的釵一臉疑惑:這個好像在哪里見過。
“側妃顧氏晨昏定省。給王妃娘娘拜年請安,王妃吉安萬福。”
“起吧。”白蘆月轉身瞧著顧淳兒一臉乖順的模樣有些疑惑“側妃今兒……”
剛開口還沒說幾個字,便聞得院中喧鬧聲。
“六姐!起床了!”白慕叫喊著進了屋。
卻發現一屋子的眼睛都盯著自己。
“王妃娘娘吉安,側妃晨安。”巧兒問了禮,見白慕沒有一點兒動作,忙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白慕到底也算世家公子,當即反應了過來,抬手作揖禮道:“王妃娘娘吉安,側妃晨安。”
“起。”白蘆月笑著起身“今兒倒是巧,請安都擠在了一塊兒。”
顧淳兒也笑著:“今兒初三,想必白公子是來請王妃回娘家拜年的吧?”
“這么說,側妃問安后也要回丞相府拜年了?”
“是。特來循例知會王妃娘娘一聲。”
“年節里倒是麻煩側妃還要特意來一趟。如此,側妃便先行去吧,本宮同殿下晚些便去丞相府上拜訪。”
“妾身告退。”
看著兩人之間客客氣氣的交流,白慕驚的只愣在原地。
“你倆……”
“她不來找我不痛快,我自然也不會招惹她不痛快。”白蘆月起身拍了拍白慕的肩膀“你六姐我,不傻。”
白慕只咂嘴“嘖嘖嘖,這攝政王府到底是個什么地方啊?居然能把一個一天不闖禍就難受的人變得如此‘詭計多端’。”
芫兒端著茶進來便道:“娘娘可沒變,前日還……”
瞧見白蘆月突然僵在臉上的笑,芫兒回報一尷尬的笑趕緊退了出去。
入府這幾日,白蘆月別的沒學會,這要殺人的眼神表情,和明秋霽學的越來越像。
街上多有拜年走親戚的人,但見著攝政王府的車架,還是早早退開,只小聲猜測著馬車中的人。
今兒的白府可是熱鬧,一大家子聚齊了,連馬車都擠了一條街。
明秋霽出現自帶的冷場效應在白蘆月面前全部不管用了。
“給爹娘拜年了。芫兒,快拿東西來!”白蘆月高興的湊了過去。
明秋霽只坐在一邊喝茶,看著笑容滿面的白蘆月心中不快也散了大半。
不過,白蘆月同明永玞出去喝酒這事兒,的確是將明秋霽氣的不輕。
第二日又特地去了一趟明永玞宮里好好教了教他規矩。這下怕是明永玞小半年都不想再見到明秋霽了。
更別提往攝政王府跑了,只怕是聽到攝政王三個字都能轉身逃跑。
時至午后,明秋霽攜白蘆月便不得不告辭,前往丞相府。
馬車上,白蘆月不停的絞著手中的帕子,心中與家人分別的失落被要去丞相府的不知所措一點點占據。
“不必慌張,有我在。”明秋霽的一句話,莫名讓白蘆月的心瞬間安定了十之七八。
說完全不慌張,那是不可能的。
除了明秋霽,白尚書等人在朝堂上與顧丞相多有不對付之外,白蘆月與顧淳兒之間也是難有和睦。
更別說,白蘆月之前還借顧淳兒身邊的人給過顧丞相下馬威。還有回門之日,白府的慘案還歷歷在目,如今要去人家的的地盤,叫白蘆月如何不慌,如何不怕呢。
說大度到一點都不報復與她,黃口小兒怕都不能信。
馬車一停,白蘆月的心又多出兩分慌張。明秋霽便朝著她伸出了手,微微一笑“拜個年而已,有我在,他不敢。”
白蘆月回報一笑,握住明秋霽的手點了點頭。
下了馬車卻見角門排了好長的隊,有官員,文人騷客,商賈秀才……真是好不壯觀,像極了早市開市買菜時候的場景。
瞧著瞧著,白蘆月便沒忍住問了一句:“這……買菜啊?”
“顧丞相朝堂之上如日中天,想來拜訪的人自然不少。”明秋霽扶正了白蘆月發髻上歪了的珠釵。
“殿下你比他厲害啊,又是皇親國戚。為什么來王府拜訪的少之又少?”白蘆月歪頭一問。
“他們一個比一個惜命,命可比前程重要多了。”明秋霽剛說完,丞相府正門便打開了,管家笑臉迎了過來。
也將排隊者的目光引了過來。
“攝政王殿下吉安,攝政王妃吉安。快請入府,丞相大人可是備著好酒等了一天啊。”
伴著小聲的議論,二人踏進了丞相府。
入目的輝煌確讓白蘆月驚訝,也是慢慢開始認識了明秋霽的“清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