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打量著白蘆月的背影,又瞧了瞧顧淳兒,心中滿是迷惑。
終于摁捺不住來問問道“娘娘為何要幫攝政王妃?”
“如果沒了白蘆月,若梅的目標就只有我了。彼時她都那樣難以糾纏,如今只怕更加難以對付,兩個人總好過單打獨斗。白家也不會讓自己女兒受委屈不是?”
進宮時,她本想著好好拿白蘆月撒氣。卻聽見路過的內侍嚼舌頭,說若梅公主列席宮宴,還被準在了離明秋霽不遠的席位。
聽到這消息,她便曉得火不能撒了。也就明白了太后先行傳召白蘆月的意圖。
皇上想借若梅的手讓明秋霽后院起火,給出相當大的時間拉扯一個足以抗衡攝政王府的勢力。
顧家失勢,顧丞相不顧大局求情已經讓皇帝心有失望。再加上白蘆月嫁入攝政王府做了正妃,原本中立的朝臣,大半倒向攝政王府。顧家現在就如同馬廄里的馬,暫時奔騰不了了。
他也清楚,顧家勢大,某種程度上甚至比攝政王府還有威脅。故而也是借此機會打擊顧家,好讓顧家勢力足以牽制攝政王府卻不能撼動皇位。
可如果滿朝上下再沒有能牽制攝政王府的,那他這個皇位真的是搖搖欲墜,朝不保夕。
所以,他必須為攝政王府再找一個足夠強大的對手。顯然,東闌國就很不錯。
至少這個若梅公主的出現,可以讓明秋霽分心,對朝中之事的把控可以暫時放松。
可是他似乎算漏了。白顧兩家不可能聯手,但是白蘆月和顧淳兒卻不一定。
瞧著不遠處的宴廳,顧淳兒嘴角勾起算計的笑“多個擋箭牌也不錯。”
皇帝皇后未至,廳中也只是大臣們聚在一起說話,家眷們三倆聚在一起話家常。
“攝政王妃,側妃到!”內侍通傳后,廳中安靜了片刻。
目光齊刷刷的聚集在了門口藍色的身影上。
眾人行禮:“攝政王妃吉安。”
白蘆月與顧淳兒進殿上行至席位落座。瞧著不遠處湊在一起說話的白茹月,白茵月,白芷月,白蘆月笑著點了頭打了個招呼,剛要過去,卻被顧淳兒一把拉住。
正納悶,便聽聞內侍通傳。
“大皇子,二皇子到!”
明永玞和明永襄說笑著進了殿,直沖著白蘆月而來。
“見過攝政王妃。”明永襄倒是守規矩。
而明永玞就……
神秘兮兮的湊了過來,一臉笑意低聲道:“我給你帶了個好玩兒的。”
說著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放到了白蘆月手中。
不知為何,白蘆月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如同小時候收到白慕送的禮物一樣。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很準。
“啊!”驚嚇的尖叫引來了眾人好奇的目光。
盒子被丟了出去,地上一群蜈蚣還在爬著,白蘆月嚇得動都不敢動。
“皇兄你……”明永襄也很是無奈,揚聲喚道“來人,快將這些東西收拾下去!”
見東西都被收拾走了,白蘆月白著臉色瞧著明永玞,壓抑著怒火低聲質問:“明永玞!好玩兒嗎?”
“王嬸不要生氣。皇兄也是無心的。”明永襄趕緊從中調解。
明永玞卻是一臉委屈,滿眼的疑惑“這不是……”
剛要開口解釋,就被巧兒打斷了“不是什么?殿下是不是還要說不是故意的?我家娘娘膽子小,經不起殿下這么折騰!”
“本皇子和你說話了嗎?”明永玞抬手剛要打人,卻被明永襄一把攔住。
“皇兄!王嬸受了驚嚇,這婢子也是護主心切。”
“整我不夠,還要打我的人?大皇子殿下可真是好樂趣。”白蘆月怒了。
明永玞有些慌神“你聽我說。這不是準備的,我真的準備了禮物給你。”
“這不就是好大的一份禮嗎?本妃收了。大皇子殿下還請歸席吧。”
“你們……”明永玞覺得有些委屈。看著白蘆月的臉色十分難看,想來解釋什么她也聽不進去,便甩袖走了。
眾人看完戲,也就散了。顧淳兒只混入人群一起看戲,瞧著白蘆月的姐姐嫂嫂們湊過來,便也識趣的退到了一邊。
宮里的小道消息傳播速度極快。尤其是這種大宴之前發生點什么事兒,不出一刻,滿宮皆知。
與此同時,宮里也多了一具永遠開不了口的尸體。
若梅與明秋霽在宮道將將相遇,便有宮婢前來稟報稱白蘆月受了驚,嚇得不輕。
兩人還沒說上兩句話,明秋霽便匆匆往宴廳趕去。
若梅公主不得不默默在心里給白蘆月記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