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就解釋道:“陛下有所不知,小人就是知道士兵乃陛下親信,才會如此說。您想想,白天夜里干活,府中上下進進出出不下數百次,如果挨個盤查詢問豈不是費時費力,而且也極是拖延組裝木馬的進度。倒不如將士兵撤去,把守在街道門口,這樣既不影響進度,也能保護眾人的安全,豈不是兩全其美?”
兩個豈不是,就把傻皇帝唬得一愣一愣的。楊瀾看他的表情,心說應該是沒啥大問題了。
果然趙國皇帝想都不想就直接說道:“楊二小所言有理,替朕分憂有功,就按他說的辦吧。”
楊瀾聽趙國皇帝說替他分憂這件事,差點沒讓他笑出聲來。心想既然如此,那就趁熱打鐵。為確保此計萬無一失,就再加個雙重保險吧。
“其實......還有一件事,小人不知當說不當說,怕觸怒了陛下的龍顏。”楊瀾故意裝作委屈的樣子。
趙國皇帝看楊二小眼巴巴的瞅著自己,看著著實有些可憐就說:“二小但講無妨,朕赦你無罪。”
“小人還是不敢說,此事關乎于朝中大臣,這......”
“讓你說就說,難道你覺得朕連這點主都做不了了嗎?”
楊瀾這招請君入甕不得不說很是高明,對趙國皇帝這種極其看重權力的人,總是屢試不爽,這下就能把第二重保險也拿出來了。
隨后躬身施禮道:“小人聽宮中傳言,似乎候將軍對我等建造木馬之事頗有意見,我怕將軍會不會私下暗中......還請陛下定奪。”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個候將軍,趙國皇帝就火冒三丈:“他敢!還反了他不成!平常做些小動作也就罷了,這次他要再來壞朕的大事,朕就把他的腦袋割下來!”
“來人吶!”
“老奴在!”旁邊內官俯首回應。
“傳朕的旨意,將整條街上的百姓全部肅清。再撤出魯府的士兵,安排在街道東西兩側把守。還有,再加派部分禁衛軍一同前去。沒有朕的旨意,連只蒼蠅也不能給朕放進去。尤其是那個姓候的!擅闖者,格殺勿論!”
楊瀾心說這下妥了,連忙跪下磕頭感恩戴德。
送走了趙國皇帝之后,幾人又是一陣興奮。連連夸贊楊瀾真是計中有計,耍的那趙國皇帝團團轉。
“其實這也沒什么,只要那只猴不來搗亂,咱們的計劃就萬無一失。”楊瀾雙手背在身后,顯然一副大家風范的樣子。
鄧艾哈哈傻笑著,滿不在意道:“他......他已經被那狗......狗皇帝親自點名了,還......還能有什......什么幺蛾子啊!”
“這下子,那猴兒......可是被關在籠子里咯~”荀彧一捋長髯,優哉游哉的說著,引得眾人又是一陣發笑。
沒過兩日,果然依照趙國皇帝所說,將百姓全部都撤離出街道以外了。看守魯府的將士也抽調到了街口,不再嚴加看管著魯大師一家老小。
夜里,趁著沒人之際,楊瀾心中發問先知:“先知小姐姐,你有沒有天氣預報這個功能?”
大先知覺得有些好奇,并沒有及時回答他,而是反問道:“沒來由的怎么想起來問我這個?怕出門下雨忘記帶傘啊?”
楊瀾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就說你有沒有吧,我有重要的事!”
“你小子肯定又沒安好心,憋著什么壞呢,有也不告訴你!”
“這次真不是,這次是為了救人!”
大先知聽楊瀾的語氣有點急,想來他說的應該是真的了。著實有些過意不去:“開個玩笑嘛,還真生氣啦?有有有,你要干什么你說吧。”
“太好了!你幫我查查趙國地界最近的天氣,有沒有那種......就是......就是雷電交加、瓢潑大雨的天氣。”楊瀾聽聞先知連天氣都能掌握,不由得喜出望外。
“你稍等啊~我查查......這個雨嘛......還真有,三天以后就是,我這里顯示說會有一場罕見的大暴雨!”
“真是天助我也,這下就能順利進展計劃了。行了,沒事了,您老接著休息吧。”現在正值秋季,不都說秋雨綿綿嘛,所以暴雨不經常會出現在秋天。楊瀾擔心的正是這個事,所以才會去問先知。
可先知卻不干了,叫嚷著罵道:“還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剛問完就讓我歇著,你什么意思啊你!卑鄙!無恥!”
“那我再多問你幾句,順便當聊天,這場暴雨從何時開始,又從何時停止?”這個也是楊瀾計劃的關鍵,不能不問。
“換算成現在的時間,應該是早晨十點左右開始,一直持續到下午三四點結束。哎?不對呀!我還沒問你為什么要問天氣預報呢,你得跟我說說。”
“時間是足夠了,為什么問你嘛......天機不可泄露~”楊瀾躺在床上,翹著腿說道。
“天機不可泄露?”
“嗯~天機不可泄露......”
為了趕在三天之內造好木馬,魯大師、楊瀾、荀彧、鄧艾等人可是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也知道要是錯過三天后的那場大雨,連日以來付出的所有努力都將化成泡影。用俗語來說就是:湯圓不是湯圓,整個一白玩兒了。
期間眾人問過楊瀾,是怎么知道三天后會有暴雨的。他倒也真是會扯,非說自己夜觀天象所知。
搞得大家一陣驚呼,說主公你還會觀天象呢?這可是玄學啊!楊瀾嘿嘿一笑還是那句話:天機不可泄露。眾人聽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就這么讓他給糊弄過去了。
趕著到了第二天晚上,木馬還有將近三分之一的進度沒完,幾人決定聯合工匠連夜建造。終于在第三天清晨剛過寅時(3~5點),完成了兩只巨大木馬的工程。
“我心里都開始有些緊張了。”荀彧一邊放下手中的工具,一邊和眾人說道。
“我......我也是,心都快......快提到......到嗓子......子眼了!”
“但愿老天爺開恩,能保我一家老小的安危吧。”
越是到了關鍵時刻,人就越容易緊張。其實楊瀾心里也很緊張,但是看大家都有些惴惴不安,想著還是給他們吃顆定心丸吧,就安慰大家說:“眾位不必驚慌,現在已經是萬事具備,只欠暴雨。一切進展的都如此順利,還有什么可擔心的。熬了一整夜也都累了,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就依計行事吧,”
不知道何時,大家已經把楊瀾看作是他們的依靠、主心骨。覺得只要有他在,或者他能說幾句話,就覺得安心不少。尤其是荀彧和鄧艾,如果原來是因為游戲設定的原因,那么現在就真的是打心里認同認可他們這個主公了。
城外一片空曠之地,趙國皇帝坐著龍輦早早就到了,文武百官也陸續而來。
“朕昨晚卯時聽人來報,說那木馬已經完工,現在這都什么時辰了,木馬為何還遲遲未到?”趙國皇帝迫不及待的想給滿朝文武炫耀此物,似是有些焦灼。
旁邊站著的內官輕聲細語的道:“陛下稍安勿躁,已經派人去取了。想那木馬體積寬大,行動甚是不便。從城內到這里,也需費些周折。”
“朕為了這木馬早朝都沒上,讓他們速度快點!”
“是!”
另一邊,上百個押運木馬的官兵已經聚集在魯府門外了。
只見府內急匆匆跑來一位管家模樣的人,躬身施禮道:“各位官爺辛苦了。”
當中為首的頭領上下打量了管家一番:“不礙事,我們奉陛下之命前來押送木馬。還請魯大師和楊二小速速出來,與我等一同面圣,不要耽擱了時辰。”
管家滿臉堆笑,不慌不忙說:“官爺見諒,我家老爺還有楊公子為盡早完工,幾日以來連夜苦干,已是疲憊不堪。昨夜里又加班加點熬了一宿,雙雙病倒,怕是不能和官爺一同前往了。”
“什么!雙雙病倒?那叫我如何交差?不行!抬我也要把他二人抬過去!”頭領說完就要帶著人馬沖進府里。
“官爺息怒!官爺息怒啊!且聽小人一言,魯大師和楊公子都是陛下看重之人,這樣做恐怕有些不妥吧?再說了,陛下要的是這木馬,也沒說讓我家老爺和楊公子非去不可啊!”管家拼死攔著頭領,再不讓他往前走半步。
頭領停住腳步,略微思索了半晌:“這個嘛......陛下也確實沒說非要他二人前去。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
管家看頭領松了口,恐怕他改變主意,又連忙說:“官爺,要不然這樣,我帶您一個人進去看看。您眼見為實,回去也好向陛下如實稟報,您看......?”
“哎......好吧,就信你一次。”頭領嘆了口氣,似是有些不情愿。不過想著萬一真把魯大師和楊二小折騰死了,他也開罪不起。
“好咧!小的這就給您頭前帶路!”
管家帶著頭領七拐八拐的,最終來到了魯大師的臥房前:“官爺,這就是我家老爺的住處所在,您就在外邊看看吧。”
頭領趴在窗戶口看了半天,皺著眉頭對管家說:“這模模糊糊的什么也沒有,你叫我看什么?”
“我家老爺病的極重,我怕您進去染上患,您就湊乎意思意思得了。”
“意思意思?那可不行!我今天非得進去瞧瞧!你給我讓開!”頭領把管家推倒在一旁,奪門而入。
結果進去就傻眼了,只見床榻前掛著一層薄薄的紗簾。仔細看床上還躺著個老人,瞧不清容貌,不過咳得十分厲害。
“咳咳......咳咳......誰呀?”老人聲音極是沙啞,都快講不出話來了。
頭領連忙施禮:“在下奉圣上之命前來押送木馬,本想著和大師一同前去。結果府內管家說大師身體抱恙去不了了,在下特來慰問大師。”
“咳咳咳......咳咳......老朽......咳咳......本......咳咳咳......”床上這位魯大師,一說話似乎咳得更厲害了。
“大師病癥如此嚴重,還是不要說話,多多休息吧,在下這就告辭了。”頭領一看再問這老頭非死在床上不行,雖看不清相貌,但應該是魯大師無疑。
管家一看頭領從房間退出來,趕忙過去說:“官爺怎么樣,我沒騙您吧,我家老爺確實病的很嚴重!那......咱就再去楊公子屋里看看?”
頭領聽管家準備帶他去楊瀾的房間里,一擺手回絕道:“不必了!只要你家老爺是真病就好,楊二小那邊不看也罷!你還是速速將我帶回府外,我也好盡快將木馬運到城外回稟陛下。”
管家徑直走到頭領前面帶路,偷悄悄賊笑了兩下說:“好勒!走著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