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二位，七塊大陸，整個Zera都在面對一場戰爭！剛開始的時候Zera會在猶豫之中陷入恐懼，那些沒做任何準備的人會在黑暗中戰栗。‘他們和我們一樣，面臨著更可怕的共同的敵人！’我們正站在傳奇之上，這是我們的準備，冰原戰士的準備，我相信松針的鳶尾雀屏旗正在迎風飄揚，他們同樣做好了準備，他們擁有七塊大陸最好的工匠，也擁有最大數目的士兵。科里，我想你不會否認，他們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科里的胡子、眉毛都已經被熱血點燃，他撇嘴，卻點頭，“他們，除了幾個當官兒的鼻子不行，士兵都是好士兵。”
斯科特不像科里這么快就能聽進去，他驚疑不定，“首相閣下，這一番話可是驚心動魄。Zera的危機，這是整個Zera的危機！可是，為什么？大事件之前默冢里蠢蠢欲動，但他們只攻擊了晶霖塔，為什么這次興師動眾地全面出擊，而且不做掩藏？冥后，天哪！海岬也不安全！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蒙頭睡在被窩里的謝弗，我甚至還不如他，當我告訴他山谷那邊出現夜霊的時候他嘲笑我大驚小怪，他比我聽到的還要多。”
“他有幾個好朋友，”科里說，“往來于旸谷、小香巴拉和冰原的青樓，絲竹聲里往往伴隨著燕兒呢喃，裴簡之有一個情報系統。”
“我知道。我不知道的更多！裴簡之……”
“我一直懷疑冰風衛在山谷遭遇的那隊人馬就是裴簡之的人，可是沒有證據，那批人悍不畏死，沒給自己留一個活口。”
“燒之前我看了那些尸體，其中有旸谷后人是定了的，但更多是高鼻深目、體大多須者，他們絕對不會是唐城里的旸谷后人，有戍衛認出其中有鍛城的松針后人，還有一個新月城的篾匠之子，他會說希臘語和阿拉姆語，可以是松針后人，也可以是雙河后人，甚至可以是懸圃后人，這些人是某種傭兵，或者……”
那個案子已成過往，糾結于此對冰原何用？如果多吉被殺，沒用；如果多吉被救，也沒用！除非找到多吉，而冰風衛一無所獲，冰城不需要繼續討論那個事件，還有更重要的事！
“斯科特.肯托，”庫武頓連名帶姓地叫出名字，讓科里和斯科特同時閉嘴，他們一左一右地看著他。他目光炯炯地朝向前方，一指那三重包著皮棉和夾心冰晶的鐵門，“如果此刻夜霊從那里攻進來，你會怎么做？”
“我會沖上去和那幫鬼操的拼個你死我活！”斯科特說的是真話，他的脖子筋肉跳動，口不擇言，崩出了臟字。
“如果需要一個并肩戰斗的伙伴，你希望是誰？”
“科里，您！”斯科特沒有遲疑，“哦，您是指松針人——如果面對的是夜霊，我寧愿選擇和任何活人并肩作戰！何況戰士！”
“我們不妨挑明，為什么不選茹妮思最親近的云頂旸谷，而是選擇一個宿敵結盟？科里，你先說說看。”
“這，讓我選，我不會選桑龍的人。當然，如果有的選，我也不會選松針人。但他們確實精于機工，作戰勇猛，是個對手，當然也會是個好幫手。
云頂旸谷不是不可選，但這些年我遠離京畿，就是為了避開旸谷的習氣。倒也沒什么不好，我也喜歡聽聽小曲兒，可是如果冰原人掉進了暖房的美夢、溫柔的陷阱，總讓人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科里哂笑著抓了抓胡子，“聽首相一說，這里面還有一條，夜霊和死士的出現。如果要找內應的嫌疑，我只能往云頂旸谷那邊想。
奧西莫是怎么了？我們年輕時見過，他狂傲但不魯莽，更不會黑白不分。桑龍是上一個時代的青銅尊護，這種狀況下他該站出來集結行者的力量對抗黑暗才對……我說不上來，實在說不上來。”
沒等庫武頓點名，斯科特接上說：“我回想首相的話，如果大膽猜一下的話，我覺得最可疑的是桑龍的夾層理論和他們的通道策略，兩者即是因果，是他們不排斥夜霊和死士的依據。如果真是這樣……”
斯科特的眼神里飄過一絲驚恐，他想到了應該想到的，這就夠了。
庫武頓打斷他，“你們說的都有道理。科里說的只是個小問題。冰原人崇尚榮譽勝過生命，酷寒征服不了我們的意志，歌舞升平也消磨不了。
旸谷習俗無可厚非，京畿這些歌舞不是可指摘之處，謝弗更了解那些亭臺樓閣，那里不僅有靡靡之音，還有誦經唱道，有妙語玄機，舊長安的人口是我們冰城的十倍，煙柳繁華，各個大陸的游學者心慕虹圖和旸谷，無非是為了他們多彩的民俗和多樣的文化，文學和藝術恰恰是我們鐵和冰最好的修飾，我們還需要更多。
你說的奧西莫和斯科特說的夾層理論才是大問題。奧西莫一直和夜霊走得很近，桑龍的夾層理論更可怖。那是個完整的框架，結論未被證實，也從未被證偽，只因為我們固有的思維基于局限的可見形體，不承認夾層‘生靈’也是生靈。
如果僅從這一點，夾層是否存在與我們無關，我任他去；但如果和夜霊出現相合，七塊大陸唯一有動機、有基礎和他們沆瀣一氣的就只有云頂旸谷！他們的錯位通行催夢行者，也能喚醒死士——桑龍、奧西莫和夜霊的出現有關，這是最大的可疑！
“還有冰城里的襲擊和動亂、麥鳩利和赫頓的死、冰風衛在山谷邊緣的遭遇戰，這紛亂的表象讓我重新思考其中的關聯，也讓我終于下定了決心。敵人在暗處，我們無法選擇目標，但我們可以選擇并肩作戰的朋友，那不會是云頂旸谷。
他們可能就是這次謀殺的幫兇，或者直接就是伸向冰原的幕后黑手——他們的目標是金綠石。桑龍的革新觸及到核心利益時，他還是要打破絕地天通，卻是以自己的方式打破。他需要那四把鑰匙，希聲山谷一直是他們覬覦的地方，兩個行者被殺，就是因為金綠石。
那個傳說不是天方夜譚，二位，它是真的！玄機方的蹤跡在云頂旸谷出現，讓所有人重新熱切地希望找到鑰石，以小香巴拉河曲舊案和埃爾文這條線索來看，這一紀這兩塊大陸所有內亂和外交事件的核心大多與此有關。
埃爾文的事你們都知道，恐怕也是最近才把它和那塊石頭聯系在一起，可以告訴你們，金綠石還在希聲山谷，他們沒有得逞！逝者安順，麥鳩利和勘石者雙雙在那兒殞命就是最好的證明。
埃爾文在小香巴拉，如果他偷走了金綠石，麥鳩利和赫頓就不必重返山谷。我想，埃爾文只是得到了某種信息，而他和伊媞米蘭達.赫頓匆忙逃到小香巴拉沒多久就中了圈套，遇到埋伏，勘石者之女喪命，埃爾文失去了伴侶，也失去了指引，很難說這些年他在小香巴拉做什么，但也是個例證——埃爾文不僅沒顯露出崢嶸，沒有跡象顯示他擁有一塊更強大的晶石。
握拳者的尖峰戒和諾頓寶劍的冰晶之光已是高階行者的晶石，傳說中的金綠石比行者晶石更加強大，它們不僅僅是鑰石，還是擁有無關記憶的晶體，所以我一直都認為，所謂的玄機方不過是個噱頭，只要擁有一塊鑰石，就能打破絕地天通，踏上通往無關的路！與幾塊大陸都在尋找鑰石相對應，費爾德曼.貝瑞特告訴我，晶霖天穹下光錐重現，使命宿主已經彰顯稟賦——‘重建塔林，恢復秩序’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