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穿著一襲長裙的主持人念著手里的節(jié)目卡。
“接下來,讓我們有請瀚云組合為我們帶來他們的經典曲目《云鶴》,大家掌聲有請。”
臺下一陣熱烈的掌聲。
楚曼曼感覺她的一天都是在幸福里面度過的,用相當?shù)偷膬r格買到了自己心儀的相機,親眼看見了自己喜歡的歌手在臺上唱歌,還聽了那么多好聽的歌,真是今日份滿足已經爆表了。
可當她看見正緩慢走向舞臺中央的林瀚時,驚訝的直捂住了嘴。
他怎么上臺了!?
林瀚抱著吉他站在臺上,臉上一陣抽搐,他是被人脅迫著上臺的,準確的來說,是那份合同上的違約金將他脅迫上臺的。
可自己哪里會什么《云鶴》,“前任”在房間里也根本沒有留下任何關于自己前身的信息,導致他一個人在社會上“單機”了三四天。
二十分鐘前。
林瀚剛走出人群,就被一個人給卡住了脖子。
“行啊,你小子,玩失蹤玩了一個月,搬家,換手機卡,怎么都聯(lián)系不到你,現(xiàn)在連我都打算不認了是嗎?我都以為你今天不打算來了。”
手臂的主人松開手,林瀚這才得以看清來人。
面前的男人穿著身藏青色的寬松短袖,牛仔褲,帆布鞋,脖子上戴著一條黑繩項鏈,臉上蓄著一點胡子,形象很是粗獷。
看樣子是以前這具身體的熟人,關系應該不錯。
可自己對這人根本沒有任何印象啊,在家里找到的關于前任的資料也僅限于各種證件,對于其他的信息,林瀚一無所知,就算是繼承了他的飛微,可是里面的聊天記錄被刪的干干凈凈的,完全不知道原主人的社會信息。
之前的林瀚在社會上應該是個小透明,不然怎么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兩三天的時間都沒有任何人發(fā)飛微信息給他呢。
他也自顧自的“單機”了三天的時間,除了讓人焦頭爛額的債務,其他過得還算不錯。
林瀚用迷茫的小眼神再打量了下面前的大漢,讓陳廣云一頭霧水,今天這小子又打算玩什么呢。
看到面前林瀚一副茫然陌生的表情,陳廣云發(fā)現(xiàn)這小子的表情不算是裝的啊。
“喂,別玩了,一會就輪到我們上臺了,你別可鬧什么幺蛾子出來啊。”陳廣云說道。
“上臺?什么上臺?”林瀚依舊一臉茫然。
“你真失憶了?大佬,到現(xiàn)在你還裝,沒意思了吧。”陳廣云用拳頭錘了一下林瀚的手臂,“上什么臺,當然是上臺唱歌啊,你不會真打算給我鬧什么幺蛾子吧。”
“那個……我可能得了失憶癥,在某天的早上,我醒了以后,就好像把以前的事情給忘記掉了。”林瀚想出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嗯,失憶癥,非常好的一個理由,何況,他是真的失憶了。
“別鬧,你要是失憶了,怎么會來這里的,不是因為今天的演出嗎?”陳廣云聽到林瀚新奇的回答,按奈住自己想要揍人的心,語氣“平和”的說,“不扯了,趕緊來,我們的演出快開始了,該準備了。”
“啊?真的要上臺唱歌啊?”林瀚說。
“不然呢,違約金可不是鬧著玩的,十倍的違約金,就是十萬了,你現(xiàn)在肯定也拿不出那么多吧,所以,別扯了,趕緊上去吧。”陳廣云顯然很了解林瀚的經濟情況,隨口就說出中他目前的經濟狀況。
陳廣云接著說:“對了,今天我們還是唱以前那首云鶴,你可別像上次那樣把云鶴唱成了魚躍那樣亂搞我,我可沒有耐心陪你鬧第二次了。”
林瀚沉默了一下,看著陳廣云,說:“合同呢,我看看。”
陳廣云從包里拿出那份合同,遞給林瀚。
合同上面白字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合同上的身份證號與在這個世界的身份證號完全正確,上面還有“林瀚”的簽名,想賴也賴不掉。
仔細看了一下內容,發(fā)現(xiàn)今天這場商演給的演出費是一萬元整,他也從上面得知了自己前身與面前這名叫做陳廣云的漢子組成了一個民謠組合,組合的名字叫做“瀚云”。
合同上面清楚的要求了瀚云組合必須到場,否則將索賠十萬的違約金。
看完了合同,林瀚面無表情的將合同還給了陳廣云,陳廣云無法從林瀚的臉上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沉默片刻,林瀚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一切都是為了不再增加的債務。
林瀚的思維飛速轉動,想著待會上臺萬一自己唱不了怎么辦,畢竟合同上寫了一條“發(fā)揮必須要在水準線”上的霸王條款啊,唱的太差了,就等于違約了。
看著林瀚沉默的樣子,陳廣云笑了一下,小樣,還裝失憶,這下怕了吧。
陳廣云說:“好了,別鬧了,上去準備吧。”
林瀚跟在陳廣云的后面,默默點開了網云云,并且查看了演唱現(xiàn)場MV。
站在后臺看著視頻的林瀚看完后:媽耶,唱得什么鬼哭狼嚎的東西,不行,我林瀚就算是死,也不會唱這種域外天魔般的歌的。
所以有人能夠借我十萬塊錢賠違約金嗎?
在線等,急!!!
然后在丟掉節(jié)操賠十萬違約金與上臺唱歌不賠十萬塊違約金之中,林瀚果斷選擇了上臺唱歌,錢不錢的無所謂,他就只是單純的喜歡唱歌而已……
發(fā)動忍術:真香定理。
于是就有了楚曼曼驚訝的一幕。
站在臺上抱著吉他的林瀚看著面前密密麻麻的觀眾,深吸一口氣,下了個決心。
他走近陳廣云身旁,悄聲說:“一會的話,我來主唱,你幫我伴奏,這首新歌的吉他譜只有一段,我一會給你演示一下,然后你就循環(huán)彈就好了。”
聽到林瀚的話,陳廣云一下就急了:“喂,你又在亂搞什么,臺下那么多人看著呢,老老實實唱云鶴不就好了,我們一起創(chuàng)作的云鶴,你熟我也熟。”
“別管那么多了,是新歌,信我就對了,我給你彈一次節(jié)奏,很好掌握的,結束后我再向你解釋原因。”見到陳廣云還想說什么,他補充道,“不會害你的。”
見陳廣云同意,林瀚在陳廣云面前演示了這首歌不斷循環(huán)的彈法。
看完林瀚的演示,陳廣云對林瀚點點頭,示意自己掌握了。
林瀚走向麥旁:“觀眾朋友們好,我們是組合云鶴,我們演唱曲目出現(xiàn)了一些小小的改動。因為我拍檔的某些身體緣故,今天他負責為我的歌曲伴奏,下面由我主唱為大家?guī)砦覀冊弃Q的全新單曲,遙不可及的你。”
“如果有一天我要去流浪,不是因為我厭倦了家鄉(xiāng)。”
“不是難忍這里的冬天太長,而是我終于得知了你的方向。”
“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感傷,不是因為我突然的成長,不是有人有天向我遞一顆糖,而是我終于找到了你的方向。”
這是一首前世耳熟能詳?shù)母瑁唵蔚母柙~,朗朗上口的旋律讓這首歌迅速的在網絡上爆紅。
選它的另外一點是因為時間不允許林瀚去學習云鶴的吉他彈奏了,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根本沒法學會這首歌,再有一點就是這首它的吉他譜很簡單,只需要按照節(jié)奏不斷循環(huán)的彈就好了。
唱著唱著,林瀚忽然想起了那個世界的朋友與親人,原本以為自己做到了堅強,獨自一人面對孤獨,卻不小心被歌詞給打動了內心。
一股悲涼的感覺從心底里襲來。
此刻林瀚的眼睛沒有看著臺下的觀眾,他抬頭望向那已經下斜的夕陽,緩緩的唱著。
“可我未曾想過的人海茫茫,讓我沒日沒夜迷失方向。”
“我從前相信,這世上有一個溫暖的人。”
“只為我悲喜,為我阻擋人間的鋒利。”
“為了找到你,從未放過任何蛛絲馬跡,而事到如今,終于明白我命里沒你。”
臺下的觀眾們看著他的臉,仿佛看到了一個孤獨的孩子在尋找一個永遠遙不可及的她。
畢竟那個世界是他再也無法觸及的遠方了。
這時,臺下的楚曼曼拿起相機,拍下了此刻林瀚抬頭望著遠方的畫面。
吉他伴奏停下了。
臺上,臺下,迎來掌聲雷動。

歌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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