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于是便打算在村子里問一問其他的人家,心想肯定會有人知道二夫人的夫家住在哪里的。
此時村子里的人大多數都已經下地干活了,只有一些年紀大的老人坐在樹下乘著涼。
何捕頭和張秀才二人尋找了一會兒,突然看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正站在一顆大樹下看著他倆。
何捕頭和張秀才相視一眼,二人心里都暗道奇怪。
接著何捕頭走上前去,頓了頓開口問道:“大爺,請問你認識陳雪兒這個人嗎?”
大爺盯著他,狐疑地看了許久,隨后微微地點了點頭。
接著何捕頭笑了一聲問道:“我聽說她在嫁進賈府之前有一個夫家,這事你知道嗎?”
大爺聽聞眉頭皺了起來,小聲地問道:“你打聽這事干嘛?”
“哦,我們是衙門的管家,有一些事想找他了解一下。”何捕頭道。
“不知道。”大爺趕緊搖了搖頭說道。
隨即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理二人了。
何捕頭沒想到老頭竟然拒絕的如此徹底,心里不禁十分詫異。
他撇了撇嘴,無奈地走到了張秀才的身邊搖了搖頭,隨后二人又向著村子更深的地方走去了。
二人走的遠了,何捕頭才開口說道:“秀才,這個老頭肯定知道,可他為什么不肯告訴我們呢?”
張秀才苦笑了一聲道:“村名們向來都不愿與官府的人打交道,你剛才說我們是衙門的人,他們肯定不會告訴我們的啊,而且你問的還是陳雪兒的事,他們就更不會說了。”
何捕頭聽聞氣憤地道:“原來如此,那我們怎么辦呢?”
張秀才看了他一眼說道:“別急,這里一定還有其他的人知道的。”
隨后二人走過一條小河,向遠處的一排民房走去了。
很快,二人在一個拐角處,又看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何捕頭示意了一下張秀才,隨即走了上去。
張秀才站在院子的門口,笑著向女子叫了一聲:“我們想打聽點事,可以嗎?”
女子站在院子里,一臉猶疑地看著張秀才,然后走了過來問道:“什么事?”
張秀才不緊不慢地問道:“我們想找一個人。”
“誰啊?”女子問道。
“名字我忘了,不過我聽說他有一個未過門的媳婦住在這個村子里,叫陳雪兒,你聽說過這個人嗎?”
“你們找他干什么?“女子聽見這個名字,一臉緊張地問道。
”他今年的租子沒交,我們老爺讓我們過來看看是怎么回事。“張秀才笑著道。
”他兩年前就不在這個村子里住了,怎么會欠你們的租子呢,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女子納悶道。
“不會的,就是這個人,我們半年前還來過呢,那時他不在家,村子里的人說他去外地了。”張秀才淡淡地說道。
“哦,這樣啊。”女子頓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那你們這次也是白來了,他早就不住在這里了。”
“那他現在住在哪里?”一旁的何捕頭聽聞趕緊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里的人很久都沒有見過他了。”女子想了一會兒說道。
張秀才和何捕頭聽完女子的話都陷入了沉思,二人顯然沒料到是這個結果。
過了一會兒張秀才又問道:“那他叫什么名字?”
女子撓了撓頭,嘴里說道:“我也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叫唐新。”
“嗯”張秀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那你們是什么時候沒有再見到這個人的?”
“兩年前。“女子沒有一點猶豫地說道,接著又道:“自從兩年前陳雪兒嫁進賈府之后我們這里的人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女子話音剛落,張秀才和何捕頭就相視一眼,眼里滿是深意。
接著張秀才又問道:“我們想去唐新的家里看一眼,請問你知道地方嗎?”
“他家里已經沒有人了,你們去那里干什么呢?”女子不解地看著張秀才問道。
“沒什么,就是想看一下他住在哪里?”張秀才笑著回道。
聽完張秀才的話,女子便打消了心中的懷疑。
然后從院子里走了出來,抬起胳膊指著遠處的一處低矮的土房說道:”看見了嗎,那里就是他的家。“
張秀才眼里看著那房子,嘴里趕忙向女子道謝了一番。
然后便和何捕頭向著那房子處走去了。
一路上,二人碰到了不少村子里的村民,何捕頭本來還想向他們打聽一些事,但當他們看到何捕頭和張秀才兩個外人時,眼里滿是警惕的神色,就像他們的身上沾上了瘟疫一樣。
無奈何捕頭只好打消了心里的想法,不再去理他們了。
走了一會兒,二人很快便到了女子口中的房子處。
此時,立在他們眼前的這處房子早已破爛不堪。
西南角的頂上破了一個洞,幾扇窗戶的扇框不見了蹤影,而院子里也落滿了樹葉。
何捕頭走上前去,用力一扯,便將生銹的鎖鏈扯斷了。
進了房子,張秀才四處轉了轉,發現里面沒有一點有人生活的跡象。
房間里空空蕩蕩的,連一張能做的椅子都沒有,地上也積滿了灰塵。完全就是一處廢墟。
何捕頭也將房子里的每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但也是什么都沒有發現。
二人在房子里站了一會兒,接著便出來了。
站在院子里,何捕頭皺著眉頭道:”看來這里真的已經很久沒人住了,難道村民們說的都是真的?“
張秀才聽了嘆了口氣,頓了一會兒喃喃道:”他這兩年會去哪里呢?“
二人正說著,身后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呵斥聲。
何捕頭轉過頭去,發現這聲音是從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的嘴里發出的。
而此時她正站在院子外雙眼瞪著自己,嘴里還在不停地吼叫著。
何捕頭忙走上前說道:”我們是來找人的。“
婦女卻根本不聽何捕頭的解釋,嘴里依舊在怒斥著什么。
似乎張秀才和何捕頭二人進了這個院子令她十分生氣。
于是二人只好從院子里走了出來。
片刻之后,婦女的怒氣似乎消減了一點,但喉嚨里依舊在喘著粗氣,她盯了一會兒張秀才與何捕頭,頓了頓才說道:“你們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