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么呆。”林漠輕敲了下殷洛的頭，“快寫。”
殷洛回過神來。
想到陳扶柳已經徹底把自己托管給了林漠。
之前還說什么要避嫌，別和林漠走那么近，結果現在好了幾天沒見，一見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林漠管她幾天飯。
“阿漠，奶奶什么時候回來呀？”
“可能沒那么快，還在醫院做治療。”
這段時間奶奶不在家殷洛莫名的還挺想她的，以前進來都是偷偷摸摸。
還記得她老是“死丫頭“”死丫頭”的叫著自己。
“死丫頭，又偷偷來找小漠了？”
“死丫頭，不要哭鼻子，丑。”
“來，奶奶剛剛發明了道新菜，你試試......放心毒不死。”
現在少個人在自己耳邊念叨死丫頭，還真有點不習慣。
“要不我們周末去醫院看奶奶吧。”殷洛說。
“嗯。”林漠點頭，他也好久沒見奶奶了，出國比賽耽誤了時間，回來又要去各個學校做交流講話。
“別岔開話題，先把這題做了。”他指了指考卷最后一道數學題。
殷洛咬咬筆桿，她最怕做最后一道數學題了，每張數學卷的最后一道大題都難得令她腦殼疼。
真不知道是誰發明了數學，難得這么離譜。
“別咬筆，專心做，最后一道題是拉開分數的關鍵。”林漠說，“你不是想上京大嗎，上京大就要全方面超越你的對手。”
京大，殷洛睫毛微顫。
她默讀題，但心思卻飄向了老解找林漠談話的那天。
小小說是京大的冊子。
那張小冊子，阿漠放哪了？
她眼神掃向林漠的書包、桌面、房間角落。
目光所及處沒有她想要看到的東西。
林漠停下筆。
手擋住殷洛到處亂瞧的眼睛。
“你最近怎么了？”林漠目光沉沉，“最近學習也不上心，還說要上京大，就知道和顧北其混在一起。”
她看向林漠，內心恍然如浮萍。
墻上的鐘滴答滴答走著，每一下都響在兩人中間。
“你要上京大嗎？”
殷洛仰頭與林漠對視。
林漠一愣，張嘴要說。
下一秒，殷洛打斷了他。
“你下次告訴我也行。”
林漠臉色一正。
“上的。”他說。
京大。
京大是他們共同的目標。
殷洛表情僵了僵，圓圓的眼睛低垂了下去。
“你也要上。”她聽到林漠說。
殷洛沉默了一會兒。
“可是，我怕自己不行。”她望向林漠。
少年手一抬，溫暖的手掌揉了揉少女的頭。
“我相信你。”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織，桌面擺放著書籍、卷子。
他們是青梅竹馬，從小學的時候就認識，這么多年了，或許很多事，她應該告訴阿漠，應該問清楚。
殷洛張張嘴。
“殷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說。”
林漠漆黑的眸子望向殷洛。
“啊？”殷洛沒反應過來。
“關于顧北其。”林漠說。
今天去其他學校交流演講的不止他一個，還有獲得其他獎項的同學。
林漠有個習慣，在做一些重要決定或事情時，喜歡一個人獨處。
距離輪到他演講還有一段時間，他正靠在二樓的一個茶水間放空。
就聽到走廊那邊傳來對話。
“欸，等下你注意看第六個演講的女生。”
“為什么？”
“我們校校花！”
“就是那個編麻花辮戴眼鏡的女生？”
“對！”男生笑笑，“你注意到了？漂亮吧。”
“還可以。”男生頓了頓，又說：“比不上我們學校的殷洛。”
林漠翻看演講稿的手指一頓，這聲音他認得，是和他一起被派來做交流演講的學生。
“長什么樣？我看看。”聽起來有些不屑。
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后，傳來一陣驚呼。
“這也太漂亮了吧，你認識嗎？給我個聯系方式，今天晚上請你吃燒烤！”
在茶水間的林漠嘴角微微上翹。
“是比你們校花好看吧？”
“殷洛可不只是好看，她成績也是常年年級前幾，品學兼優，我們學校不知道多少男生喜歡她，你別想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快推個聯系方式給我。”男生爽朗一笑。
“別想了，你晚了一步，人家名花有主了。”
“誰動作這么快？”
對面保持神秘的停頓了下。
“顧北其，我們學校的富二代。”
林漠嘴角一沉，放下手中的稿子，走到窗邊。
隔著窗戶，看到2米處兩個男生倚著欄桿。
“你等等，這名字我好像有些耳熟......”男生的手掌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我想起來了！這不是之前在我們學校讀的那位，聽說是學習成績太差，讀不下去了，他爸給他另外找了學校，我們班暗戀他的許宣還跟著一起走了。”
“許宣？”男生音調升高，“巧了，事件的另一個主角出現了，沒想到都是你們學校過去的。”
“什么意思？”
“你知道為什么殷洛會和顧北其在一起嗎？”
林漠把耳朵貼到窗沿。
“我怎么會知道，又不是你們學校的，快別賣關子了。”
“許宣找人在女廁所堵了殷洛，顧北其英雄救美，才有的以身相許。”
“這什么抓馬劇情。”
“更抓馬的還在后面。”男生低聲說，“今年和我一起來做演講的那個男生你看到了嗎？”
“穿白衣那個？”
男生點頭，“他是殷洛的青梅竹馬，殷洛這么多追求者，之前都是被他攔下的，沒曾想，他前段時間去國外比賽，還沒回來就被挖墻腳了。”
男生想到自己的那些情書。
他和殷洛在開學時一起進的校園，那天出門出得急，他踩著鈴聲走進了學校，身后一個柔柔的女聲叫住了他。
“同學，等一下。”
他回頭。
他發誓，這是他活了十幾年見過的最好看到的女生。
“你的書包拉鏈開了。”
殷洛還對他笑了笑。
從那天起，他給殷洛送了一學期的情書。
但一直沒收到回信。
他以為是殷洛不好意思，或是不想早戀，畢竟她成績就像她的臉一樣這么優秀。
直到......他看到了林漠。
林漠把信都扔到了垃圾桶，那封他精心挑選的帶著紙鶴的藍色信紙。
想到這男神的神情變得有些陰鶩。
“這么刺激！”那男生睜大眼睛。“我看他情緒挺穩定的，不像失戀了。”
“人家失戀還要拿著大喇叭講呀，不過也是，他們現在還都在一個班，也沒見林漠有什么情緒，講不好三人行。”
男生露出詭異的微笑。
茶水間里，林漠拽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