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陰暗幽深的下水道里,只有蛇蟲鼠蟻在竊竊私語。
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惡臭。
半圓形的拱道里污穢而骯臟,卻忽然闖進了一個不速之客。
那是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忍者。
她穿著紫灰相間的緊身短袖,茶色的直發編成一條長辮,面容成熟卻透著一絲冷傲,正抿著嘴飛速地向前急奔,仿佛正被可怕的敵人追擊。
但她很快就被迫停下了腳步。
眼前聳立著一堵厚重的墻壁,嚴嚴實實地擋住了她的去路。
這是一條死胡同!
女忍者只得咬了咬牙,轉身盯著來時的方向。
嗒,嗒……
甬道中傳來清澈的腳步聲,黑暗中逐漸走出一個人影,穿著繡有紅云的黑色風衣,頭上戴著系有風鈴的斗笠,正是來自曉組織的追蹤者:“你逃不掉的,二位由木人。”
由木人冷聲道:“你是為了二尾而來的?”
“是的。”
對方伸手摘掉頭上的竹斗笠,露出一張年輕而俊美的面容:“抓捕尾獸,這是我們首領下達的最高指令。”
他的模樣有點特別。
左眼是日向一族的白眼,右眼卻是猩紅的寫輪眼。
但眼中的情緒是相同的。
深邃,寥遠。
就像是寒冷冬夜里飄落的第一粒雪。
“原來是你……”
由木人見了他的臉,立刻咬牙切齒地道:“曾經的木葉英雄,現在的通緝要犯……日向寧次!”
“是我。”
寧次依舊面無表情。穿越火影世界十幾年了,他早就見證過無數風雨。
“我早就想見見你了。”
由木人冷笑了一聲:“聽說你殺害團藏后一直不知所蹤,沒想到現在已當了曉組織的走狗!”
“我不喜歡斗嘴。”
寧次沒有動怒,只是淡淡地道:“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
由木人忽然冷哼一聲,猛地將雙手扣在一起:“你可是被我故意引到這里的!”
一聲轟響!
隨著由木人的這個動作,拱道后方突然發生了爆炸!
磚石飛濺,如同暴雨!
這一切顯然都是爆炸符造成的效果!
由木人確實早有準備!
“我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曉的底細,沒想到居然能遇到你這個混蛋!”由木人的體內溢出尾獸查克拉,就像是一團燃燒著的藍色火焰,逐漸覆蓋了她的每一寸肌膚,最終勾勒出二尾的猙獰體態:“你玩弄薩姆伊的仇,就由我來替她報吧!”
“完全尾獸化……”
寧次處變不驚,淡然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打贏我嗎?”
“當然!”
尾獸形態的由木人依舊神智清醒,揮起的右爪已如海嘯般呼嘯而至:“別以為仗著寫輪眼和白眼就能天下無敵!”
這一掌沉重如山裂!
聲勢滔天!
面對撲面而來的巨掌,寧次的神情依舊冷靜。
“木遁·木錠壁!”
他的右手罩在袖子里,已經完成了單手結印,只見一排木柱從他的面前涌起,瞬間就形成了一道堅固的拱壁。
砰的一聲!
由木人的巨掌撞在木壁上,立刻爆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木遁!”
由木人的聲音充滿驚訝:“你竟然能使用木遁?!”
“不可思議嗎?”
寧次神態從容,淡然道:“為了抑制寫輪眼的排異反應,我曾移植過初代火影的細胞,雖然花費了不少時間,但我還是學會了木遁。木遁能壓制尾獸的查克拉,換句話說,我就是你們所有人柱力的天敵。”
“天敵?”
尾獸化的由木人怒極反笑,從口中噴出一顆巨大火球:“看我將你燒成灰燼!”
“你行嗎?”
寧次伸手抽出忍刀,戰斗由此正式打響。尾獸的咆哮響徹如雷霆,忍術的光輝奪目如日月,兩人激烈的交鋒如同無情的漩渦,反復破壞著已是滿目瘡痍的戰場。
但勝負的天平早已傾斜。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寧次逐漸掌控了戰局,在用木遁束縛住由木人后,終于成功地將她打至昏迷。要收集尾獸就得將人柱力生擒,因此寧次的實力雖然遠超由木人,卻還是費了不少手腳才達成目的。
但結果還是很圓滿的。
寧次用忍術重新開辟出道路后,便扛起由木人離開了地下水道,但他剛一接觸到外面的陽光,便發現有人正等著自己出現。
一個戴著螺旋面具的人。
宇智波帶土。
寧次停下腳步,轉頭盯著帶土:“你不是有別的任務嗎?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帶土似笑非笑:“我是來清理門戶的。”
“你這是什么意思?”
“別再演戲了。”帶土擺了擺手,悠悠道:“我們已經知道你是組織里的叛徒了。”
“我不是叛徒。”
“狡辯是沒有意義的。”遠處走來幾個人影,分散著包圍了寧次。他們正是曉組織明面上的首領,由長門所控制的佩恩六道:“如果手上沒有切實的證據,我們是不會來找你攤牌的。”
寧次的心頓時一沉。
他知道佩恩說的是實話,今天注定是無法善了了。
“我有一個問題。”
寧次問道:“你是怎么發現我有異心的?”
這句話已是不打自招。
但他已被佩恩完全包圍,旁邊還有帶土虎視眈眈,逃肯定是逃不了的,繼續嘴硬也沒有意義,倒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至少能弄清楚是哪里露了馬腳。
“是小南。”
佩恩沉默片刻,回答道:“她終究還是站在了我這一邊。”
“原來如此。”
寧次露出一絲苦笑:“我早該想到這是我唯一的破綻。”
“其實我也有一個問題。”
佩恩盯著寧次,目光冷漠如冰:“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們?”
“這不叫背叛。”
寧次搖了搖頭:“我從一開始就是打進你們內部的間諜。”
“你為木葉的高層工作?”
“我只為自己工作。”寧次神情堅定,果決地道:“我不想當他人手中的一顆棋子。因此無論是曉還是各大忍村,都只是我向上攀爬的墊腳石,我的命運只能由我自己做主!”
“原來你是一個野心家。”
佩恩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地道:“我原以為我們是真正的同道,現在看來確實是我想錯了,但你畢竟曾是曉的一員,我會讓你死得體面一點的。”
寧次冷笑道:“我的命可沒那么好拿。”
“那是過去的事了。”
佩恩神情冷漠:“經過剛才和二尾的戰斗,你現在還剩多少查克拉?”
“難怪你要我單獨抓捕二尾。”
寧次恍然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歸根結底,你并沒有正面戰勝我的把握!”
“你明白得太遲了。”
佩恩面無表情:“因此你的死將會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或許是吧。”
寧次抽出忍刀,一字一頓地道:“但我可以保證,你會為此付出極其沉重的代價。”
佩恩沒有否認這一點。
他無法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