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寧次猛地從床上驚醒,才發(fā)現(xiàn)這又是一場夢。
一場關(guān)于前世的夢。
前世的他穿越火影世界,變成了日向一族的寧次。為了不像棋子一樣任人擺布,他開始不擇手段地追求力量,最終卻死于佩恩和帶土的聯(lián)手,結(jié)束了那段輝煌而短暫的人生旅程。
然而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時間的長河竟然倒流了!
一切又回到了木葉47年的7月3日!
寧次再一次重生了!
既然有了重來的機會,那就一定要好好把握,為了不被宗家種下咒印,他設(shè)法說服了父親日差,在一位親信族人的幫助下,秘密地從木葉村中潛逃了。
那一年他才剛滿四歲。
他們一路上隱姓埋名,來到了一個偏遠小鎮(zhèn)。
風(fēng)車鎮(zhèn)。
這里臨近火之國的邊境,但周遭的道路并不發(fā)達,鎮(zhèn)里的居民們消息閉塞,對忍界的事情一無所知。那位族人將寧次交給一個好心人收養(yǎng),自己則動身返回木葉向日差報告去了。
寧次從此在這座小鎮(zhèn)里扎了根。
一住就是三年。
前世的一切如夢似幻,找不到存在過的證據(jù),唯有最后的那場戰(zhàn)斗如夢魘一般,陰魂不散地提醒他一切都是真實。
令人討厭的真實。
寧次默默整理了一下心情,伸手拉亮了床頭的電燈。
屋內(nèi)頓時變得十分明亮。
寧次定了定神,掀開被窩下了床,慢悠悠地走到書桌前,拎起水壺倒了一杯水,接著便是一飲而盡。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望向鬧鐘,看見上面的指針正轉(zhuǎn)向七點。
差不多是時候起床了。
寧次放下手中的水杯,轉(zhuǎn)過身走到了衣柜前,換下身上的那套睡衣后,他便關(guān)了燈走出了房間。
外面的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
餐桌上盛著熱氣騰騰的荷包蛋,還有兩片烤過的面包和熱牛奶。
這便是卷乃留給他的早餐。
卷乃就是那個收養(yǎng)他的人,是一個溫柔而美麗的女性,獨自經(jīng)營著鎮(zhèn)上唯一的酒館,每天早上的六點半準時營業(yè),憑著良好的口碑而遠近聞名。
寧次匆匆吃完早飯,便準備去酒館幫忙。
這個世界不光忍者短命,平民也沒幾個是長壽的。艱苦的環(huán)境造就早熟的人格,一般人十幾歲就得成家立業(yè)。寧次現(xiàn)在雖然只有七歲,卻也不能什么活都不干。
酒館就建在小鎮(zhèn)的東面。
當寧次推開店門的時候,卷乃正在店里面忙碌。
“酒窖里快沒存貨了,看來又該添置了呢……”卷乃穿著件碎花圍裙,坐在柜臺后面記著賬,一抬頭看見寧次進來了,立刻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今天來的挺早的嘛!”
“醒得早了點……”
寧次有點不好意思,他平常八點才起床。
“我正愁沒人幫忙呢,還好你及時趕來了?!本砟送鴮幋?,笑瞇瞇地道:“幫我去一趟二樓的四號房吧,看看客人需不需要早餐服務(wù)?!?p> “好的?!?p> 寧次點了點頭,快步走上了二樓。
酒館一樓提供飲食,二樓則改成了宿屋。只可惜這個鎮(zhèn)子太偏僻,幾乎見不到旅人和行商,因此很少會有人來投宿?,F(xiàn)在二樓總共只有兩個客人,而且還是住一間房的叔侄女。
他們是昨天早上來的。
“你有什么事?”
聽見寧次敲門的聲音后,屋子里的房客拉開了門。出來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年齡和身高都和寧次相仿,穿著一件無袖的褐色短衣,橘黃色的長發(fā)扎在了一起,大大的眼睛透著幾分警惕:“我們不是說過不喜歡被打擾嗎?”
“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p> 寧次站在門口,客客氣氣地道:“老板娘讓我過來問一聲,要不要給你們預(yù)備早飯?”
“來兩份湯泡飯吧。”
女孩想了想,又補充道:“順便再做一碗紅棗羹,記得要多加兩勺紅糖。”
“好的?!?p> 寧次點了點頭,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卻聽見房內(nèi)傳來一個聲音,正是那女孩的叔叔在說話:“可以稍等一下嗎?我有件事想跟你談?wù)劇!?p> 女孩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寧次察覺到她表情有異,卻并沒有開口多問,依然淡定地進了房間,見到了一個中年男子。他的相貌十分普通,衣著也很簡單樸素,但他的右臂卻有些與眾不同,從手肘處齊根而斷,鑲嵌了一把鋒利的裁紙刀。
“你已經(jīng)看出來了吧?”
男子斜躺在床上,臉色顯得很蒼白:“情況和你想的一樣,我們正在被人追殺。”
“紙切叔叔!”
女孩跺了跺腳:“你怎么連這事都要往外說啊!”
“傻丫頭……”
紙切露出一絲苦笑:“你以為只要我們不說,人家就看不出來了嗎?”
“你是說……”
女孩頓時愣了一下,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我只看出了兩點。”
迎著女孩驚訝的目光,寧次慢慢地開口道:“第一,你們是忍者。第二,他受了重傷?!?p> 女孩睜大了眼睛:“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臉色蒼白過度,一看就知道失血過多?!睂幋紊袂槠届o,淡淡地道:“而且你要的那碗紅棗羹,作為飲食是可以補血的。根據(jù)這兩點,足以得出他受傷的結(jié)論?!?p> 女孩鼓起了腮幫:“那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忍者?”
“因為他認得白眼。”
寧次看向紙切,平靜地道:“你在見到我的那一瞬間,明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能認得出這雙眼睛的人,只可能是忍界中的人?!?p> “我當時真的很驚訝?!?p> 紙切嘆了口氣,苦笑道:“誰能想到一個日向一族的子弟,居然會混跡在這種偏遠小鎮(zhèn)?”
“每個人都有他的秘密。”
“但你的秘密顯然更有趣?!奔埱卸⒅鴮幋?,意味深長地道:“據(jù)我所知,忍界中覬覦白眼的人不在少數(shù),而你的額頭沒有封印,說明你的白眼是可以摘取的,就算我自己不想移植,也能拿到黑市換取一筆不菲的財富……”
寧次笑了一聲:“你該不會想威脅我吧?”
“我只是想和你達成共識。”紙切咳了兩聲,慢慢地道:“我有我的路,你有你的橋,咱們各行其道。大家自掃門前雪,誰也不要為難誰,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
兩人對視一眼,已然達成默契,互不探究對方的底細,大家就當無事發(fā)生過。但就在他們達成共識的同時,酒館一樓又進來了幾個客人。
幾個帶著刀劍的年輕人。
卷乃聽見門簾響動,抬頭便看見了他們。
“歡迎光臨!”
卷乃連忙打著招呼,笑容明朗地道:“幾位是想喝酒還是住宿?”
“來一壺酒吧。”
說話的是那群人的首領(lǐng),看樣子就像一個病秧子。他穿著一身寬松的淺藍大衣,腰間掛著兩柄帶鞘的武士刀,面容蒼白,沒有胡須,年紀只有二十左右的樣子,眼神卻銳利得像是一把刀子。
“我叫日熊,是個山賊。”
他走到柜臺前,神情冷淡地道:“但是請不用害怕,我不是來打劫的。我想找一個人,一個中年男人,他的名字叫紙切,右臂裝著裁紙刀,你應(yīng)該有線索可以提供吧?”
“我……我不知道……”
“我勸你再想清楚一點?!比招苎劬ξ⒉[,冷冷道:“我既然能找到這里,總是有一定把握的。如果你執(zhí)意撒謊的話,我就先斬掉你的手臂,再讓我的手下輪流侍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