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著誰發現了年齡更小的長篇小說作家,這從客觀上極大的鼓勵和刺激了越來越多的年輕人蜂擁著進入了長篇小說的寫作。人們似乎忘記了長篇小說的寫作是有難度的,除去技術的因素不談,它重要的是前面所說的思想和這里要重點說的經驗。長篇小說是一種長篇敘事行為,它雖然是以虛構的方式來支撐這一敘述動作,但是填充這一想象空間的依然還是要靠一定積累的現實經驗,而常識告訴我們,一個人的經驗擁有量與一個人的生命長度成正比。現在許多的長篇小說,特別是年輕作家的長篇小說,缺少的就是經驗的豐富性與飽和度,許多的長篇作品幾乎沒有給人們提供新的經驗、新的體驗和陌生的現實圖景。這些作品可能有靈氣,也可能很聰明,有的也不乏技術上的所謂創新,但恰恰缺少了作為長篇基石的經驗。于是,連帶的問題也同樣出現了,當一個人沒有足夠的生命歷程和經驗積累去培育和煉就把握現實的能力的時候,他當然就無法處理現實的經驗,更不用說去提升,去發現,去塑造,最終去尋找和建構價值。為什么我們時常看到這些長篇沒有凝聚力,缺乏一種核心的統領?原因就在這里。這些作品不但經驗稀少而且靈魂蒼白。我們好多前輩作家不是這樣去寫長篇的,比如孫犁、趙樹理、柳青、路遙、陳忠實等等,這些作家他們開始寫作長篇的年齡就比較晚,他們即使已經有了豐富的生活閱歷,但卻還是覺得經驗不足,時常為了一部長篇小說的寫作去深入生活,有時要花上數年乃至十幾年的時間去積累創作所需的經驗。現在還有這樣的寫作方式嗎?不可否認,在當下,人們獲取經驗的渠道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廣,正如有些人所說,現在不是一個經驗匱乏的時代,恰恰是一個經驗飽和的時代。如果仔細思考,這樣的說法是值得商榷的。資訊并不等于經驗,知識也不等于經驗,經驗不僅僅是對社會現實諸多現象的掌握、了解積累,更重要的是要身在其中。顧名思義,經驗,就是要經歷,就是要體驗,驗證。如果這樣去看待經驗的話,那我們的許多作家,特別是青年作家是不是在長篇小說寫作的前提上就值得反思?就準備不足?經驗既是客觀性的,一個人所擁有的經驗首先是對客體世界的占有,但我們也要注意,經驗同時又是主觀性的,它是主體對世界的認知、選擇、判斷,是諸多主觀因素的介入和加工,直至建構,所以,任何一部長篇小說說穿了就是作家的經驗呈現。當我們在一個作家的長篇小說當中看到的只是表象,只是碎片,看到的只是他者經驗的轉述與知識的組合,而看不到一個作家對社會的發現,更看不到他身處其中的狀態,看不到他心智的投入,當然最終看不到這部長篇是一個生氣灌注、圓滿自足的經驗世界,又怎么能夠指望它能夠肩負起精神世界的建構呢?我們知道一部長篇小說成書時間的長短可能說明不了什么問題,更不應該人為地中斷寫作進程,不必要地拉長寫作時間。但是問題的實質是在這里,寫作時間相對較長不僅僅是一種認真的態度,更重要的是在這一過程中作家仍然沒有中斷自己對社會的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