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果的香味加雜著樹葉的清香,鉆入白傾顏的鼻腔:”恩,謝謝,你自己也吃些吧。”白傾顏拿過果子道謝。
當顧千辭將果子遞到傅予手中,他淡聲道:“謝謝,我不吃不干不凈的東西。”
“哼,是嗎?。”白傾顏冷哼一聲,在一旁坐下,用衣服擦了擦果子,就送入口中。她白傾顏最不愿意與這種嬌生慣養的公子在一起。
“你不懂,大夫是要忌口的,不能吃亂七八糟的東西。”傅予說的頭頭是道。
“這是干凈的,傅大夫。我洗過了。”顧千辭又一次好心遞給他。
“謝謝,但是,這也不行的。”傅予拒絕了。
白傾顏一把搶過來:“愛吃不吃。”
傅予靠近白傾顏兩雙眼睛直勾勾盯著白傾顏:“白姑娘怎么能這么說呢?”一本正經中卻帶著戲謔。
白傾顏咬了咬后槽牙:“傅大夫,我這人呢,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暴力一些,一般能動手呢,盡量不說話。”白傾顏將眼神反殺回去“怎么,傅大夫想見識見識嗎?”
“小心。”白傾顏沒有注意到身后的情況,傅予拉著白傾顏一轉身將白傾顏抱在懷里,躲開了突然襲擊過來一只狼,這狼怕是聞到了白傾顏的味道,是來尋仇的。
只是白傾顏的胸前緊靠碰到他胸前,白傾顏的臉泛起嫣紅。“放手。”白傾顏對他吼到。
那只狼摩擦著爪子,它要準備發力了。
“我就知道在這林子里最容易遇到狼了,偏偏我又要經歷一次。”白傾顏將顧千辭安頓好,叫傅予閃開。
抽出匕首握在手里,緩步從這狼身側靠近。狼似有察覺,齜了齜牙,停止發力,倒是后退了兩步。
白傾顏屏氣凝神,白傾顏一個人同這只狼對峙,他低吼一聲,準備向身側的白傾顏縱身撲去,白傾顏就地翻滾避開,手肘上抬,握刀反向一劃,鮮血飛濺而出,盡數灑在白傾顏的臉上。
不過一息,郊狼嗚咽倒地,抽搐著沒了生息。等到這頭狼徹底死了。
“割到它的命脈了。”白傾顏對他們說。
“這里不能待了,我們要趕快離開。”
他們繼續向前走,找到附近的湖,白傾顏洗了把臉,把那些血漬都了洗干凈。
夜幕逐漸降臨,氣氛慢慢緩和下來。
顧千辭將一切都準備的妥帖,還烤了一些能吃的食物,
當白傾顏看到他因為生火不小心燒到的傷口,握過他的手道:“這是剛剛燒火弄的嗎?怎么這么不小心。”
“師父,沒事,我不疼。”顧千辭把手抽出來,笑盈盈的看著白傾顏,仿若能夠待在白傾顏身邊就是莫大的幸福。
傅予順手搶來烤焦了的魚咬了一口“恩,不錯,白姑娘,沒想到你徒弟的手藝還是不錯的嘛。”
白傾顏無奈地嘆了口氣,傅予又在白傾顏旁邊坐下。
白傾顏聽他在旁邊吃魚咬得咔嚓響,終于忍不住開口:“傅大夫,你不是不吃這些不干不凈的東西嗎?還有你能離我遠點嗎?”
他一本正經:“坐你身邊才比較安全。”
白傾顏無話可說,把頭一轉,準備閉上眼睛不再搭理他。
可是想到今天的事,白傾顏又從嘴中說出:“那個——今天謝謝你。”
“啊?你說什么呢,我聽不清!大聲一點。”傅予把手放到耳朵后面。
“我說謝謝你啊!”白傾顏對著他那只耳朵吼道。
但傅予明顯不識趣,吃飽喝足后開始沒話找話:“你為什么來取魔劍?”
白傾顏沒好氣道:“要你管?”
“那就你和你徒弟兩個人,這么危險,你家人不會擔心嗎?”傅予仍然在接話。
白傾顏緩緩睜開眼,偏頭向他看過去。傅予還是微笑著的模樣,仿佛真的只是好奇。
白傾顏打量了傅予片刻,收回目光:“你不是說能算出來我祖宗幾代,怎么?現在又算不出來了?”
白傾顏頓了一下,嘴角突然勾了個若有似無的笑:“倒是你。傅大夫,你才是奇怪極了。
好好的醫館不管不顧,和我來這里取藥?你一個大夫,武功如此高強,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傅予笑得一臉坦然:“我們這里病人可沒多少,生活太無趣,總得給生活找點刺激,你說是不是白姑娘?”
白傾顏配合著笑了一下,余光看到顧千辭說道:“千辭,休息休息吧。”
顧千辭仿佛是個干苦力的,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為白傾顏準備好需要的一切。
顧千辭淺淺一笑道:“師父,別擔心!”
白傾顏攬了攬被風吹下的碎發,轉頭就看見傅予皺了皺眉,突然朝白傾顏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下意識的,白傾顏身子一定,沒有再動。
白傾顏沉靜下來,多年來對危險的嗅覺立刻起了作用,白傾顏感受到自己身后有一絲寒氣和腥臭。
“千辭,別動。”白傾顏緊緊抓住身旁顧千辭的手腕,而傅予俯身拔出了白傾顏腰間那把刀。
白傾顏有些不耐煩說道:“真是多管閑事,我只需輕輕運功,便能解決的事情罷了。”
他這一擲才是讓白傾顏繃緊神經,傅予手中的匕首驟然離手,帶著破風的速度筆直朝著白傾顏刺來。
白傾顏猛地閉眼,耳邊冷風掠過,只聽噌的一聲,刀筆直扎入身后樹干,而刀身間,一條紅色的毒蛇被刺穿頭部,蛇尾下垂。
白傾顏轉身把短刀拔出,又在蛇身上添了幾刀,確保它死透了,又把刀再次刺回樹上。傅予用低沉沉聲音問:“沒事吧?”
他拔下刀還給了白傾顏,白傾顏說了句謝謝便躲開了。
“師父。”顧千辭因為擔心白傾顏嚇的一身冷汗,叫了白傾顏一聲,白傾顏卻沒有再回頭。
白傾顏在包袱里找了塊布,走到河邊擦拭刀上的血,而傅予也跟著白傾顏過去。
白傾顏沒有抬頭刻意問道:“沒想到,傅大夫不僅會治病,刀法也準的很啊?”
傅予仍舊若無其事:“我啊,平時喜歡射箭。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我都一射一個準。”
白傾顏早早就休息下了,而顧千辭只休息了不長的時間,后半夜就在河邊守著了。
自然,醒來的不只有顧千辭,還有傅予。
只看見裝束整齊的傅予起身靠近顧千辭。
顧千辭愣了一會兒,問傅予道:“傅大夫,您還不睡?”
傅予一臉坦然:“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