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蒼四八元年。
玉衡坊,三大道級門派之一。天下門派有強弱之分,便也有了等級之分,從上至下分別是道、諦、刻,放眼整個天下的名門正派能成就道級門派也不過只有三個,玉衡坊便是其中之一,與其他兩大道級門派不同的是,玉衡坊遠在天云海深處一座島嶼,玉衡坊一門皆修醫(yī)道,并且只收女弟子。
玉鴻灣,是玉衡島唯一的港口,出入玉衡坊必須經(jīng)過此港口。木山之帶著林夜離不遠千里來到玉衡坊,兩人來到港口前被守門弟子攔下。
“老人家,玉衡坊不接待外人,您有何事。”玉衡一門雖是道級大派,但除去外出歷練的弟子或有玉衡令,玉衡坊是不接待外來者上島的。
木山之不答,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了過去,正是玉衡令,但平常的玉衡令是青色的,木山之拿出的卻是紅色的。守門弟子接過令牌有些懷疑,因為她并沒有見過紅色的玉衡令。
“拿去給你們門主便可。”木山之見守門弟子遲疑不定只能出聲說道,守門弟子遲疑了一下示意木山之與林夜離在原地等候便轉(zhuǎn)身而去。
片刻后,一位身著青色羅裙的女子,從外表上看年紀應(yīng)在三十之數(shù),跟在其身后的是剛剛的守門弟子。
“舞門主,可還認識我這老頭子。”木山之淡聲道。眼前的青裙女子便是玉衡門主,舞霓裳。
“醫(yī)鬼前輩說笑了,不知道前輩有何事來我玉衡島。”舞霓裳心中疑惑萬分,醫(yī)鬼木山之早在十七年前沒了蹤影,如今出現(xiàn)在她面前,讓她有些摸不著底。
“木爺爺,醫(yī)鬼是啥啊?”林夜離一出聲舞霓裳才發(fā)現(xiàn)站在醫(yī)鬼身后的他,這下更加讓舞霓裳摸不著頭腦了,醫(yī)鬼什么時候蹦出個孫子了。
“這里說話不便,前輩與您愛孫請到島上一談。”雖然不知木山之有何目的,但舞霓裳還是不敢怠慢,因為紅色玉衡令是前玉衡門主所持之令,前門主傳位于舞霓裳時與她說過,若日后出現(xiàn)持此令牌者有求于玉衡坊,不管何要求,只要不違正道,玉衡一門都定當極力配合。
玉衡殿,舞霓裳居所,三人一行來到殿中。
“前輩,此處無他人,不知前輩攜我恩師令牌來訪是有何事?”舞霓裳給木山之倒上一杯香茗后又給林夜離拿了些玉衡島的特產(chǎn)糕點。
“老朽便直言不諱了,此行到此是為了打聽一人的下落。”木山之并無心品茗,反倒是林夜離吃著糕點雙腳一前一后晃蕩著。
“前輩若要尋人怕啥找錯地方了,我玉衡一門深居海盜,應(yīng)該與前輩無過交際。”舞霓裳有些拿捏不定木山之此話真假。
“劍舞驚鴻,玉白如月。”
舞霓裳聽言身體瞬間緊繃,那人之事應(yīng)該除了自己無他人知道,頓時心生戒備。
木山之看出舞霓裳的防備,嘆了口氣,“舞門主不必緊張,我只是找故友卜了一卦。”舞霓裳聽完心里頓時松了口氣,木山之既然是醫(yī)鬼,能找到神機元歲星那就不奇怪了,七鬼眾雖已銷聲匿跡,但當年事跡舞霓裳可一清二楚。
“不知前輩尋此人何事。”雖然清楚了木山之是怎么知道的,但舞霓裳還不能完全放下戒備。
“無需擔(dān)心,老朽當年已發(fā)過毒誓不摻和江湖紛爭,尋此人是有求于她。”木山之說著摸了摸還在吃糕點的林夜離的小腦袋。
“前輩所尋之人確實就在玉衡坊,只不過我答應(yīng)過她...”舞霓裳欲言又止。
“你幫我?guī)б痪湓挘疁玳T之人另有其人’,若她不見老朽,老朽便不多留。”
“那就勞煩前輩在此等候消息。”舞霓裳說完便出門而去。
“木爺爺,你帶我來這里找誰啊?”林夜離此時嘴里還塞著糕點。木山之笑著摸了摸林夜離的腦袋,“小家伙,喜歡這里嗎。”
“嗯,這里好好聞,而且這個糕點好好吃。”林夜離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以后便留在此怎么樣。”
林夜離停住了想繼續(xù)拿糕點的手,抬頭盯著木山之,“那木爺爺呢。”木山之搖了搖頭,看來這小家伙可不好糊弄。
“爺爺有重要的事情,帶著你不方便,你好好在此聽話,莫要搗蛋。”
林夜離目光不移盯著木山之略帶滄桑的老臉,點了點頭,這一刻的認真仿佛不是一個八歲的孩童,木山之一愣隨著又欣慰的點了點頭。
片刻,舞霓裳便回來了。
“前輩,請到后崖落仙閣。晚輩就不打擾了。”舞霓裳沒想到帶話過去后,她反應(yīng)會那么大。
“有勞舞門主。”木山之帶起林夜離的小手往外走去,林夜離趕忙身手又抓了兩塊糕點。舞霓裳盯著二人的背影忍不住心里猜想,這醫(yī)鬼前輩消失十幾年,如今帶著一個小孩子出現(xiàn)在玉衡島尋人,到底是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