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混跡朝廷多年的人,心底門清丞相這是攆人,一個個尋了借口離開。
空塵雖是想問白靈曦,卻也不急在這一時,也尋了個理由回寺。
方才狹小的空間瞬間空蕩了許多,白靈曦抱著白丞相哭得梨花帶雨的,別說白丞相心疼,就連玲瓏看著也是束手無策。
白丞相心下暗咒惹他嬌女這般傷心之人,白靈曦卻非因旁人而這般。不過是看到白丞相,回到熟悉的地方,這多年來積壓的情緒瞬間爆發(fā),情難自已所致。
師父走后,鬼殿的擔(dān)子均落在白靈曦一人身上,她堅強了這么些年,不敢哭不敢弱,不敢讓自己情緒外露,鬼殿封閉如此,攝魂仙子卻是威震天下,也知白靈曦這些年過得有多累。
白靈曦痛哭一場,心下的郁結(jié)少了大半,回頭想想?yún)s羞紅了臉,她自小女扮男裝,雖說白丞相對她掏心掏肺的疼愛,但她也并非嬌滴滴的小姑娘,后來到了鬼殿,被師父寵溺,才有了幾分身為女兒家的自覺。這般哭泣卻是從未有過的,竟是人生頭一遭。
白丞相想要問她發(fā)生何事,心里又知曉自家女兒的心性比天高,擔(dān)心再惹她不痛快,一腔疑問盡壓心底。
白靈曦知道白父擔(dān)憂,可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從百年之后而來,這些年是怎樣過來的,只得含糊說道:“女兒讓父親擔(dān)憂了,不過是突遭噩夢,一時迷了心竅。”
白父點了點頭,猶豫了片刻,終究沒有細(xì)問:“若是在外受了委屈,大可不必難為自己,你是我白府唯一的小公子,就是天塌下來為父也替你擋著。”
白靈曦聞言含淚點頭。
白父走后,玲瓏端著藥吞吞吐吐地說道:“公子,你對空塵大師未免有些...無情了。”
聽到空塵,白靈曦臉上羞赧,她剛從夢魘中驚醒又看到夢魘中那張臉難免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玲瓏卻沒察覺到白靈曦的異樣繼續(xù)說道:“公子不知道,你已經(jīng)昏迷了三日了,空塵大師來探望,你卻抓著別人的手不放,嘴里還含糊不清地嘟囔些什么,只能聽得清和尚二字,外面不定已經(jīng)傳成什么模樣了。”
白靈曦聞言臉色一白,她竟做了這么混的事?都怪那個夢魘,自己久未見空塵,猛地一見,嘴里可不就滿是空塵的名號。
玲瓏臉色一紅,繼續(xù)說道:“公子也是的,醒之前突然大喊道:和尚,別走!醒后卻翻臉不認(rèn)人,與空塵大師比往日更加疏離,這會子外面不定又有多少戲本子有談資了。”
白靈曦看玲瓏為空塵打抱不平,但這其中來龍去脈哪是說的通的,笑著說道:“玲瓏不是一向想讓我和空塵保持距離嗎?怎得突然這般說辭了?”
玲瓏見白靈曦剛哭過一場,眼眸微紅,杏眼含笑,嫵媚風(fēng)情而不自知,心下微動,雖知面前這人是個女兒身,卻天天公子公子的喚著,也有了幾分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