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靈辭職后,自己做了幾個月的創業準備,卻偶然碰到了現在的新老板托尼韓。
衛靈有近十年的人力資源管理經驗,曾經也是叱咤于零售、汽車、互聯網等行業,如今,年紀過了35歲,到處碰釘子。3個月前,因為新來半年的招聘經理楊花不聲不響上了老板老楚的床,而且好不避諱地告訴她,她犧牲色相,為的就是她的位置。而且說自己已經三十歲了,沒辦法再等了。
衛靈在這家企業服務4年,從幾十人的小公司發展到今天的300多人,從經常發不出工資到公司B輪融資,她沒想過讓步,也覺得只是一個求勝心切的年輕人的一廂情愿,但是,現實丑陋而真實。
老楚終于找她談話了。
“衛總,這些年你在公司辛苦了!你也是跟著公司一路成長的老人,對此我非常感激,但是現在B輪投資方可能要外派一名自己的人力總監,所以......”演技到位,表演出了狐貍該有的表演天賦。
繼續表演“衛總,咱們公司發展到今天真的不容易,關于這一點,我相信你和我一樣清楚,所以,希望你能體諒我,我相信你也不會因此看著公司出現問題。”
衛靈直覺得一陣惡心,她站起來說:“老楚,你說的事情咱們后面再談吧”
世界太真實,支離破碎,美感全無。
你不要以為,最壞不過這樣或者那樣,有時候,它就是沒完沒了,直到你吐的胃疼。
剛出老楚辦公室,和楊花差點撞頭,她輕蔑的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楊花,轉身回了辦公室,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初選人的時候,怪自己眼瞎,現在也怨不得別人。想到這里,她覺得要再去老板辦公室一趟,不就是急著給姘頭騰坑嗎?老娘自己還不愿意留了。
她一臉決絕的去了老楚的辦公室,門也沒敲就直接進去了,接下來的一幕讓她大跌眼鏡,楊花撩起裙擺坐在老板的大腿上,老楚那雙大肥手結實的抓在那白的瘆人的大白腿上,那猥瑣的樣子,現在回想起來還讓她覺得惡心。一對狗男女,起初看到她,先是一驚,衛靈下意識的用手機拍下了這個畫面,但是楊花很快強裝鎮定,也不理衛靈,站起來對老楚說她先回去了。
在親眼看到之前,衛靈對公司還有些許的遺憾和不舍,看到這一幕,讓她徹底下了決心,而且沒有絲毫的遺憾,她一身正氣,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兔子吃窩邊草的行為。
老楚五十幾歲了,離過兩次婚,據說有四個孩子,前兩任老婆各生一個,第三人老婆據說也就二十來歲,還為他生了一雙兒女,現在定居在香港。老婆孩子不在身邊,老楚那叫一個情場得意。之前也聽說他和女秘書的故事,但是她從不預設和猜想,聽見下屬議論會制止他們傳謠,嚴厲批評。但是,身子歪了,影子總是斜的。
她坐在老楚的辦公桌的對面,看見老楚尷尬的表情,她也不想再拖延。
“老楚,人各有志,你的意思我也懂了,原因我也看見了,我也不想和你繞彎子。我在公司服務的四年,是團隊最苦的四年,現在公司好了,你卸磨殺驢,我沒意見。我走可以,賠償金是一年的年薪,另外,我手里的期權未滿行權期,我并不想保留,希望你按當時的約定全部兌現。我離職的時間是本周五,今天周二,你還有三天的準備時間,我的條件一個都不能少,如果你不能兌現,我選擇仲裁”
老楚一副老狐貍相,他立馬提出異議:“你知道公司現在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需要和大家討論一下。”
衛靈反駁道:“你和我攤牌,讓我離職的時候,我沒看到你和其他人商量過,我提出的條件一個不能少,你和楊花那點破事,我也不想說,但是也不要把我逼急了。”
一向穩重有分寸的衛靈突然變得彪悍和強勢,倒是有點嚇到老楚。老楚看了她一眼,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明天一早答復你!”
衛靈之所以這么講,是以她對楊花的了解,已經這樣了,她會使勁渾身解數讓老楚逼她盡快離職。畢竟,以爬上老板的床作為晉升梯子并不是什么光榮得事情。
次日,正如衛靈所料,老楚找她了,并答應了她要求得賠償金和股金。
衛靈并沒有按約定得日期離職,而是周三下午抱著盒子就離開了。這是迄今為止,她最狼狽得一次離職。以往,總是妥善處理好手頭得事務,和同事們有正式的告別,而這一次,居然被楊花這樣一個職場妓女逼的離職。
職場上,老板或者男上司順便偷腥吃豆腐的事情常有,但是,像這樣狗血的劇情還是第一次碰到。
在選擇這家互聯網公司之初,她已過而立之年,當初曾下定決心,把這里作為后半生的大本營,躬身入局,大干一場,她入局也入了,也的確是苦心經營,大干了一場,眼看著勝利向她招手之際,半路殺個楊花,讓她前功盡棄。
她開車離開了陸家嘴,一路疾馳,在外環高速一路飆馳,最后經過了東海跨海大橋,到了浦東最偏的洋山港。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她一個人在車離肆無忌憚的哭著,哭累了睡著了,直到手機鈴聲把她從夢中吵醒。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老公的電話,她一抬眼,眼前除了路兩旁零星的燈光,就是一片漆黑,她心里一緊,有點害怕。接了老公的電話,電話里她就哭了。
“老公,我失業了......”她抽抽嗒嗒,已泣不成聲。
“我已經知道了,你人在哪里?告訴我你在哪里?”電話那頭的老公急躁的喊著:“這么晚了,打了那么電話,怎們不接?”
衛靈電話這頭說:“我好像糊里糊涂把車子開到了洋山港了。”
他老公是個普通的國企小職員,薪資不到他的六分之一,平時除了無微不至的關懷,就剩下小心謹慎的伺候,但是這一刻,只有他讓她覺得溫暖。他說他來接她。從她家到洋山港至少需要兩個小時的,她擦干眼淚說:“沒事,我自己回來。”
感覺這一幕一幕彷佛剛剛發生,但是衛靈回過神,覺得那不過是久遠的曾經,現在,她要和她的新上托尼韓一起搭檔,扎根一個新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