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靈在家,因為失血過多,基本沒有下床。母親進來看著她吃了藥,叮囑她盡量多休息,月子里落下了病很難痊愈,掖好了被子出去忙了。
這幾天接二連三的事情,已經讓她十分憔悴,總是跌在枕頭上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托尼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先去了一趟藥房,買了五盒東阿阿膠,又開車著去菜場買了兩只現殺的鴿子,再去賣場買了大棗、枸杞子和老姜,然后一路開往Vivi家。他也沒考慮太多,拎著大包小包就按了門鈴。
衛靈爸爸不在,只要她媽媽在家陪她。托尼看見衛靈媽媽,趕緊打招呼:
“阿姨您好,我來看衛靈。”
因為是衛靈的老板,衛靈媽媽趕緊請她進來坐。托尼進門將阿膠放在餐桌上,舉了一下手中的鴿子和配料對衛靈媽媽:
“阿姨,我來給她煲個鴿子湯,廚房在哪里?”
衛靈媽一聽覺得不對,趕緊跑過去說:
“托尼先生,這可使不得,你來看她我們已經很感激了,怎么能讓你煲湯呢!”說著想從他手里接東西過來。
托尼趕緊陪著笑對衛靈媽媽說:
“阿姨,我叫韓大雷,你就叫我大雷吧。你也累了幾天了,就讓我來做吧。”說著自己已經奔著廚房去了。
衛靈媽媽看得出托尼的心意,但是衛靈剛離婚幾天,家里就有個陌生男人進進出出,講出去真的都難聽。而且現在的孩子,她也看不懂了,十幾年的夫妻,女婿和別人有了孩子,女兒剛離婚就有男人不停往家里跑,自己心里也沒底了。她攔不住托尼趕緊跑去客房想告訴衛靈,想讓她和她托尼說。
可是進了房間,看見衛靈睡得很沉,臉色憔悴,又退了出來。遠遠看著托尼在廚房里忙著煲湯,家里突然多了這么一個陌生人,她怎么都不習慣。猶豫了半天,她進了廚房,看見托尼扎著圍裙,正在退掉鴿子的皮,就順口問了一句:
“托尼先生不經常煲湯吧?這個鴿子皮不用退掉的!”
托尼看衛靈媽媽進來了,轉頭回答說:
“阿姨,這個鴿子皮退掉就沒那么油了,口感也會好一點,看她能不能多吃一點。”
衛靈媽媽聽著托尼毫無顧忌的話,像是在說自己坐月子的妻子,心里更加忌諱,連忙說到:
“你真的不用這么費心的,阿拉女婿要是聽到了,他們兩個恐怕真的沒辦法再復合了。”其實衛靈媽媽并沒有讓他們復合的打算,但是這剛剛離婚幾天,這樣不管不顧真的不像話。
托尼停下手里的活,很認真地和衛媽媽說:“阿姨,我沒辦法看著她再受傷害,更不能看著她和一個沒底線的人一起生活。”
說完他將退好皮的鴿子又斬成小塊,洗好放進砂鍋,又加了洗好的枸杞子、紅棗和姜片,開火煲著。
衛媽媽看了半天,覺得真的沒辦法了,才說到:
“衛靈她剛剛離婚,即使你要對她好,也過一陣子,你現在來不合適。”老太太語重心長,也算把話挑明了。托尼笑著說:“阿姨,我知道您的顧慮,可是現在是她最難的時候,如果她沒離婚,我連想也不敢想,但是現在我不想讓她一個人面對,你就讓我照顧她吧!”
衛靈媽媽沒想到她挑明了說,托尼反而沒有顧慮了。她一直很信任自己的女兒,但是現在聽托尼這么講,越聽心里越是犯嘀咕,害怕女兒沾上了有家室的男人。她只好問托尼:
“托尼先生,那你現在是一個人,還是......”老太太心里再打鼓了。
“阿姨,我現在單身,離過一次婚,有兩個孩子,現在都跟著前妻在美國。”他用木勺翻了著砂鍋底部,他心里盤算了很久,還是決定說出來:
“阿姨,我問過醫生,衛靈如果能好好調理身體,還是可以再受孕的......”
他話一出口,衛靈媽媽驚的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楞了半天才說到:
“但是,你怎么會去問醫生?”衛靈媽媽覺得自己說這話都沒底氣,聽著就像是流產的孩子是他的。
托尼覺得自己真的說的你有點多了,趕緊解釋道:“看她沒了孩子那么傷心,所以順便問了一下醫生。”
衛靈媽媽聽著一頭霧水,什么也沒說轉身離開了廚房。家里有個生人,她怎么都不自在,去里面的工作陽臺,手洗著衛靈換下來的衣服,太多問題想不明白。這個時候她聽見門鈴響了,用身上的圍裙擦著手出來開門,開門一看是童杰,她沒好氣地說:
“我都和你講過了,你還來干什么!”
童杰可憐巴巴地抬手示意道:“媽,我買了雞和豬腳給衛靈煲湯......”這個時候托尼扎著圍裙從廚房出來走了過來,氣氛瞬間尬尷起來。
站在門口的童杰看到扎著圍裙的托尼,立刻進門質問:
“你怎么在這里?”
托尼只是淡淡地說:“我在不在這里,和你應該沒關系!”
童杰經歷了這場巨變,婚也離了,兩個孩子都沒了,憔悴不堪,本來想著努力修復,可是看到托尼的那一刻,他的心理防線完全崩塌了,失控地喊到:
“衛靈,你給我出來,你裝什么無辜?你是不是早就和這個男人勾搭上了......”
托尼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拳,童杰的左臉瞬間就腫起來,嘴角流著生血。熟睡中的衛靈被打鬧聲嚇醒,穿著睡衣,光著腳跑了出來,看見狼狽的童杰和緊握著拳頭的托尼。一臉憔悴的她撕心裂肺底地對他們吼道:
“我求你們,要打要鬧隨便哪里去鬧,請不要在我家里......”
托尼看她光著腳,一步并兩步跨到她身邊,公主抱將她抱起,轉身警告童杰:
“她懷著你的孩子,你逼她離婚,去找別的女人,她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拜你所賜!我警告你,從今天起,你要敢再來,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然后抱著她回房了。
衛媽媽和童杰都被托尼的行為驚的不知所措,童杰反應過來,想追進房間去,在門口看到了返回的托尼。托尼殺氣騰騰地走過來,童杰退了回來。托尼指著童杰怒吼:
“過去你不珍惜,現在這個女人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以后請你不要再打攪她。”
童杰反駁道:
“她是我老婆,這是我家,還輪不到你說話,你給我滾出去!”說著手指著門的方向。
托尼一聽怒火中燒,不由分說又是一拳,咆哮著罵他:
“你這個畜生,還敢說她是你老婆,她懷著你的孩子你都差點逼死她,你還敢說她是你老婆!”
童杰捂著臉準備還手,托尼架住他的胳膊,用手指著他繼續警告說:
“你要還是個人,你就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再傷害她!”
童杰被擊中的痛點,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衛靈媽媽心臟不好,嚇的扶著門差點癱過去,托尼扶著她坐在了沙發上,關了門,徑直去廚房關了灶火。他回到客廳問衛靈媽媽:
“阿姨你沒事吧?”
衛靈媽媽閉著眼睛喘著氣,擺著手說到:
“你們兩個這是要干什么呀?衛靈她已經夠可憐了,你們就行行好,不要再刺激她了。”
托尼趕緊道歉:
“阿姨,對不住,是我太沖動了,但是我不能看著他給衛靈潑臟水!”說著又站起來去衛靈的房間。此刻的衛靈,趴在床上哭的一塌糊涂,聽見托尼進來,她頭也沒抬大聲喊道:“托尼,我求你了,你趕緊走吧,不要再來了,我的生活已經一團亂麻,救你不要再添亂了!你走吧!”
托尼心疼地看著她,輕輕地坐在旁邊,把壓在身下的被子拉起來給她蓋在身上,寬慰著她:
“衛靈,剛才是我不對,但是你不能再哭了,我問過醫生,你還可以受孕,所以你要好好調理身體,你這樣太傷身體了。”說完他站起打算離開,猶豫了一下,又坐下來說到:“別再折磨折磨自己,你不心疼自己,你媽媽會心疼,我也會。既然我來了,以后也不會離開,所以你趕我,我也不會走的!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托尼離開后,衛媽媽來到了衛靈的房間,老太太看女兒不哭了,很嚴肅地問她:
“衛靈,媽媽問你,你和這個托尼到底怎么回事?這婚才離了幾天,跑到家里來煲湯,還和童杰大打出手,你說讓我怎么說你!”
盡管知道女兒很傷心,現在又剛剛流產,可是衛媽媽覺得這女人的名聲比什么都重要,她必須要告訴女兒。衛靈躲在被窩里,生氣母親也信任她。
“媽媽,怎么連你也不信我!我和那個托尼什么事情也沒有,我也根本沒想過他會這樣。”
衛媽媽看著女兒無奈地說道:
“你說沒什么,媽媽信你有什么用!平時就算了,你坐著小月子,他買了東向西看就算了,還要煲湯,一點都不忌諱,和童杰打架,當著童杰的面抱著你,你說你們,哎!”老太太說著直搖頭。
“媽媽!你不要再說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是這樣的!別人要怎么樣我沒辦法控制,我只能管好我自己!”衛靈不耐煩地沖著母親發火了。母親只能無奈地離開,走到門口又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好好休息吧,也不要再慪自己了,說是都打聽了還能懷上!”
母親的話讓衛靈的自尊碎了一地,氣的將枕頭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