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李清風就已經領教過醫不了的實力,但如今他已經今非昔比,不再是當初那個毛頭小子了。李清風拔出忘情劍,使出“滅字訣”攻向醫不了。
醫不了見李清風來勢洶洶,而且他手中有沒有兵器,所以醫不了先是側身躲過李清風的攻擊,然后出腳攻向李清風的下盤。
李清風一劍刺出未果,面對醫不了的攻擊他索性不守,而是施展拳腳功夫與醫不了交戰。但是拳腳功夫畢竟不是李清風所長,因此久戰不下,李清風吃了一些小虧,被醫不了震退了。
以己之短對敵之長乃兵家大忌,李清風吸取了此次的教訓,他直接使出“一氣分元劍”,霎時間,鋪天蓋地的劍氣仿佛要將醫不了淹沒,然后將其撕裂,這威力不凡,可見李清風的“一氣分元劍”用得越發得心應手了。
“后生可畏!”面對李清風這一手,醫不了難得嚴肅起來,然后他施展起輕功,竟然直接閃身來到李清風的身后,速度快得出乎李清風的意料,醫不了的輕功造詣竟然如此之高!
李清風反應不及,醫不了就已至其身后,后者一拳拍向李清風的后背,眼見李清風就要受創。就在這時,一陣簫聲響起,醫不了聞音身體一頓,而正是這一瞬間的停頓令李清風有了喘息之機,他轉身用忘情劍一橫掃,將醫不了逼退了。
“《攝魂令》,你是玄陰教之人!”醫不了看向楚懷香,有些驚訝,但是他很肯定,剛剛楚懷香所奏之曲正是《攝魂令》!
原來是楚懷香出手了,當時他見醫不了施展輕功之時,他很震驚,醫不了在輕功上的造詣竟絲毫不遜色與他,而李清風眼見就要受創,所以容不得他多想,也顧不得江湖道義了,他毅然選擇出手。
楚懷香聽見醫不了的話,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吹奏《攝魂令》。李清風當即抓住機會,向醫不了發動攻擊,現在可不是講究江湖道義的時候。再說了,當初四海商會面對醫不了時也是群起而攻之,后者也沒有意見。
有了楚懷香的相助,李清風的壓力大減,但是醫不了畢竟武功高強,所以他們一時之間難以取勝。
“都說玄陰教有兩首鎮教之曲,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醫不了贊嘆道,以他如今的修為,竟然免不了被楚懷香的《攝魂令》影響,不過之后他又說:“但也僅止于此了!”
話音一落,醫不了一身內力開始翻涌,然后他不知使出了什么招數,一身內力仿佛化成鋒利的木刃,直接向李清風和楚懷香絞殺而來。
醫不了這一招倒是與李清風的“一氣分元劍”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將內力一化十,十化百,擴大傷敵的范圍。
李清風知曉這招厲害,所以他立即施展輕功,不斷用忘情劍斬斷飛來的木刃,且戰且退,接著他使出“一氣分元劍”,霎時間,醫不了內力所化的木刃紛紛化為灰燼,消散于無形。
楚懷香則不同,面對醫不了的攻勢,他的簫聲突然變得急促,只見朝他飛來的木刃突然在其面前停住,無法近身分毫,然后隨著他簫聲一變,這些木刃調轉方向,直接朝醫不了飛去,就仿佛楚懷香將醫不了的木刃“策反”了一樣。
李清風何時見過這種情況?此時他的內心頗為震撼,就如那些江湖中人第一次見他使出投擲擊劍一模一樣。
相反,醫不了非常鎮定,看著反向他而來的木刃而面不改色,接著醫不了袖袍一揮,這些木刃瞬間煙消云散了。
“《攝魂令》果然厲害,竟然連老夫都差點著了道。”醫不了看著楚懷香說,剛才他聽著楚懷香吹奏的《攝魂令》,心中頓時生出一陣煩躁,好在他心性不凡,及時凝神靜心,所以才沒有失去理智。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李清風恭敬地向醫不了行了一禮,然而醫不了還沒回回話,楚懷香就面色一白,隨后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搖搖欲墜,險些栽倒在地,所幸李清風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他,李清風擔心地問道:“四哥,你沒事吧?”
“無事。”楚懷香回答,他用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因為他現在體力不支,所以只好倚靠在李清風身上,由后者攙扶著他。
“放心,他死不了。他不過是被《攝魂令》反噬了,調養一陣子就好了,沒有大礙。”這時醫不了說,他主要是見李清風一臉的擔心,所以他才開口說明,目的是為了讓李清風放心。
“前輩,我們此行醫谷,是為了求醫,請前輩出手相助。”李清風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來意,之前他打算使些小手段先進醫谷再說,但是眼見楚懷香受傷,李清風有些著急了。
“罷了,你們隨老夫進來吧。”醫不了擺了擺手,然后徑直走進醫谷,李清風攙扶著楚懷香緊隨其后。
“毒不死,有人找你。”醫不了走到醫谷的小樓門前時,朝里面喊了一聲,然后帶著李清風和楚懷香走了進去。此時毒不死正在休息,見到有人來訪,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晚輩李清風,拜見前輩。”李清風知曉毒不死的脾氣,所以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他上前對毒不死行禮,而楚懷香也有樣學樣,向毒不死行禮。
“他們兩人來找谷主,今天你是谷主,人就交給你了。”醫不了對毒不死說,說完他就直接走到茶幾旁邊,給自己倒上一杯香茗,一邊品茶,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點高手風范都沒有。
“治病還是解毒?”毒不死對李清風和楚懷香說。
“治病。”
“解毒。”
李清風和楚懷香同時開口,但是所言皆不相同,李清風看向楚懷香,眼中有些不解,楚懷香中毒了?
“過來。”毒不死取出藥箱,然后吩咐李清風二人說。
李清風會意,連忙扶著楚懷香過去,然后他對毒不死說:“有勞前輩。”
楚懷香知道毒不死要診脈,所以伸出手來,毒不死用手指搭在楚懷香的脈搏上,為其切脈,片刻之后毒不死眉頭緊皺。
“前輩,如何?”李清風見毒不死眉頭緊皺,以為楚懷香情況嚴重,心中有些著急。
“長期服用增長功力的藥物,中了丹毒,損了根基。”毒不死不愧是醫谷雙仙之一,單就切脈這一會兒功夫,就摸清了楚懷香問題之所在。
“如何醫治?”楚懷香問,但是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似乎沒有因為事情關乎自身而有所激動。
“方法有三。”毒不死回答,不過他卻在這兒停住了,沒有繼續往下說。
“前輩,敢問是哪三種方法?”李清風見毒不死沒有繼續說的意思,只好開口問他。
“你說是你李清風,可是忘情劍尊李清風?”毒不死沒有回答李清風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正是晚輩。”李清風不解,他剛才已經介紹過自己了,毒不死又為何再問?再說了,他什么身份,這與解毒一事有何關系?
“你就是忘情劍尊?”剛才還在悠閑品茶的醫不了聞言,突然暴起,他對李清風和楚懷香說:“不治了,你們趕緊離去!”
“前輩這是何意?”李清風皺著眉頭問道,好端端的,醫不了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哼!什么意思?你傷害了晚晴丫頭,還敢來醫谷,也不怕老夫打斷你的腿?”醫不了哼了一聲,然后說道,他的神情非常不滿。
“前輩,此事確實是在下的錯,但與我四哥無關,請前輩莫要牽連他人。”李清風聞言才反應過來,原來醫不了和毒不死是因為向晚晴的事怪罪于他。
“走,趕緊走!否則休怪老夫不客氣!”醫不了沒有聽李清風的解釋,他一味地將李清風和楚懷香往醫谷外面趕。沒有辦法,李清風和楚懷香只好暫且退出神醫谷。
“怎么辦?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到牽連。”李清風挺自責的,如果不是他,楚懷香的問題現在已經有解決之道了。
“無妨,我們走吧。”楚懷香說,他沒有怪罪李清風的意思。
“不行,都已經到這一步了,豈能就此輕易退縮?”李清風不甘心,行百里者半于九十,眼見就要達成所愿,怎么能就這樣放棄?李清風咬了咬牙,然后就要在醫谷外面雙腳跪地,他不能因為自己的事,白白累及楚懷香。
“不必如此!”楚懷香見狀,連忙拉住了李清風,但是李清風心意已決,他推開了楚懷香的手,跪了下來,楚懷香無可奈何,只好也跪了下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李清風好楚懷香去了神醫谷之后,離火宮和乾坤殿兩大勢力聯合江湖中人齊聚于天啟城,準備一舉攻上永夜城,誅殺楚懷香。
“諸位武林同道,三年前忘情劍李清風助玄陰教余孽楚懷香逃出生天,已經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韙,欺我正道武林甚矣!如今他們二人竟敢打傷無數武林同道,然后反上永夜城,恐有重振玄陰教之嫌,其心可誅!今日我們齊聚天啟城,就是為了手刃忘情劍李清風和玄陰教余孽楚懷香,給正道武林一個交代!”在各武林人士面前,離火宮宮主陳詞“慷慨激昂”,似乎李清風和楚懷香真是十惡不赦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合該如此!楚懷香乃玄陰教余孽,其不伏誅,我正道武林寢食難安!”
“攻上永夜城,誓殺楚懷香!”
“攻上永夜城,誓殺楚懷香!”
……
一時之間,喊打喊殺之聲一片,此景此景,頗有當年滅玄之戰的氣派。眾人群情激憤之時,離火宮宮主把手在虛空之中往下一壓,眾人會意,都安靜下來,接著他說:“楚懷香當年僥幸逃過一劫,這次定要叫他挫骨揚灰,擋我等著死!”
“這楚懷香該殺,但忘情劍恐怕殺不得啊。若真的殺了李清風,靈虛道長那邊恐怕不好交代。”有人有所顧慮,聽離火宮宮主的意思,竟是想連李清風也一并處置了?
“是啊,李清風可殺不得。”江湖中人紛紛附和,若真的殺了李清風,靈虛散人的怒火他們可承受不起。
“諸位放心,此行我等意在誅殺楚懷香,至于李清風,我等將他生擒,交予靈虛前輩處置。相信靈虛前輩貴為一代宗師,定會給武林同道一個交代。”這時乾坤殿殿主開口說,他的話打消了眾人的疑慮。
“如此甚好。”只要不傷李清風性命,相信靈虛散人太不會與他們為難,眾人心中如是想。
其實這是人之常情,除魔衛道,伸張正義嘴上喊一喊也就罷了,若是沒有性命危險,順手而為也落個“義薄云天”之美名,倘若關乎自身性命,他們都謹慎得很。
離火宮宮主含糊其辭,就是想借眾人之手除掉李清風,到那時,法不責眾,料想靈虛散人也不敢將他們都殺了泄憤。但是既然眾人包括乾坤殿殿主都已經將自己摘了出去,此時他若是繼續堅持,就顯得自己假公濟私了,所以他只好借驢下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