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和希西麗雅在賣花女孩完成合圍前逃出保衛圈,來到他們的目的地,法師學院。這里確實有很多學生售賣卷軸,但更多的是舉牌招募新社員的社團。
不過這幾個也夠王瑞挑選,可希西麗雅直接拿出一枚戒指,蓋上紋章,把所有的卷軸都買下了。
“你覺不覺得自己就像個暴發戶?”王瑞問希西麗雅。
“那你覺得自己想什么?”希西麗雅反問。
兩人正冒充學生家長,坐在一群衣著光鮮的先生和夫人中間。他們圍著舞臺,等一會學院就要舉辦入學典禮。
他們剛剛打聽到:錄取法師學徒的考試幾天前就結束了,現在的儀式就是走個過場。
這時舞臺幕布緩緩拉開,一名美麗的少女站在舞臺中央,身穿鎧甲在法術制成的水流間跳舞。這套舞蹈極美,是人類傳承并改良了幾千年的舞蹈。
不過少女的動作生澀,很多地方做的不到位,導致這條舞蹈失色了不少。
“這是在做什么呢?”王瑞問身邊的希西麗雅。
“啊!有點后悔,不過就一點點啦。”希西麗雅看少女跳舞入神,答非所問的回答。
“哦。”王瑞沒繼續問,不讓希西麗雅尷尬。
“這是在模仿奧爾塞雯入浴,等一會學院院長就回上來演衛森王了。”王瑞身邊一個紳士回答。
紳士話音剛落,一個老人就走上臺。他看到跳舞的少女。
“啊!”老人驚叫一聲,一臉驚訝的躲在舞臺布景的石頭后。
“這是在模仿衛森王偷看……”紳士顧慮到王瑞的女伴,重新組織語言后說道:“奧爾塞雯的隱私。”
“隱私?”王瑞看向舞臺,此刻“奧爾塞雯”已經發現了“衛森王”,這位神袛抬起手,一輪明月便出現在舞臺上。與如今的月亮不同,它耀眼的如太陽一般。
神袛揮手,那月亮大部分光芒就飛到“衛森王”眼睛中。光芒散去后就只剩下一輪失去大部分光芒的月亮和眼睛流出鮮血的“衛森王”。
“奧爾塞雯”轉身背對“衛森王”。少女停止跳舞后,希西麗雅就回神了,她看到王瑞一臉疑惑就解釋道:
“原本太陽和月亮相同的明亮,人類在太陽出現時世界歸我們,月亮出現時世界歸現在背棄神明的黑暗生物。”
“這樣啊。”王瑞點頭,他學習語言時翻過字典,知道德義戈語言里夜晚也有“不屬于人類的時間”的意思。
“衛森王精力充沛,總想看看日落后的世界,于是就看到了這場景。”
臺上的“奧爾塞雯”時不時的回頭看捂著眼睛的“衛森王”,神袛凝視“衛森王”一次比一次時間久。
“最后這仁慈的神袛來到年輕的人王面前!”臺上忽然想起了旁白。
“在衛森王血脈斷絕之前,人類、精靈、矮人,獸人等所有的人形智慧生物都統稱人類。”希西麗雅接著對王瑞解釋。
“神明抬起衛森王的臉,從他雙目取出月光,一只眼里的,成了王冠;另一只里的,化為權杖。”旁白隨著臺上的動作解說。
“布蘭特演了二十年了,還像是一年一換的女孩一樣僵硬。”那名紳士說,看得出來他和布蘭特關系很好。
而希西麗雅和王瑞解釋:“奧爾塞雯的扮演者是一年一換的,我們買完武器時那幾個小孩就想拉我去扮演神靈。”
這是臺上的少女手中忽然出現一柄長劍,她用這把劍在手上虛劃了一下,幾滴道具血配合的滴進“衛森王”的眼睛里。
“父母用他們的血孕育了你的肉身,現在我有我的血創造你的靈魂。”少女臺詞還算熟練,但因為緊張聲音變得尖細。
旁白道:“奧爾塞雯賜予衛森王她神圣的血,雖然光芒照不進他的眼睛,但他卻得以看到奧法的光輝。”
扮演衛森王的布蘭特捂著雙眼面向他坐在第一排的學生。扮演奧爾塞雯的女孩慢慢升起。
布蘭特展開雙臂大喊道:“學生們,我將魔法的光輝賜予你們。”
布蘭特以梅洛城法師學院院長的身份說出了這句話,與此同時舞臺光明大作,照進臺下每個人的眼睛里。
王瑞眼前一切都消失了,然后雜亂的細線出現在他眼前,他移動視線,發現所有的物體都變成了線條,他們之間又的直接相連,有的雖然不相連但又通過世界變成的細線連接。
作為穿越者的王瑞也有幾條線延伸出去他順著這條線捋上去。笑意盈盈的希西麗雅也看著他。
她伸出手抓住王瑞的手:“害怕了?有我在呢!”
舞臺的幕布落下,王瑞恢復正常的視線,他問希西麗雅:“你為什么沒變成線團?”
“不是變,這是世界的另一個樣子。”希西麗雅回答,“至于我,我在受洗后身體勉強算是神袛,就只有這一個樣子了。”
儀式在天黑之前結束,王瑞和希西麗雅回到旅店,這沒有那些圍著人撒花的小孩了,兩人就一前一后走回旅館。
兩人回到旅館時,農民也在在等著他們,一個少女正和他分享幾天的見聞。
王瑞發現女孩就是儀式上扮演奧爾塞雯的少女。
“您一直在這里等我們嗎?”希西麗雅有點驚訝,她以為農民把貨物送到后就回直接回去。
“沒等多久,實際上我只比你們早到了幾十分鐘。”
“那也夠早了,我沒耽誤您的行程吧?”
“沒有,可再說下去就宵禁,我們就告退回法爾了。”農民等到了人,客套幾句后就準備離開。
“祝您返程順利。”希西麗雅頷首微笑,對著兩人的背影說。
“請等等!您家在哪里。”王瑞突然叫住農民。
“法爾村。”少女和農民轉身。
王瑞抿唇,斷斷續續地說道:“法爾……已經沒有……沒有法爾村了。”
“您在說什么呀?”農民不相信王瑞,站在原地擺手,“請您不要逗我了,我得趕在宵禁出城呢。”
“法爾被一個黑暗生物摧毀了,只有幾個人活下來。”王瑞悲戚地說。
“那我的琳達呢?她活下來了嗎?”農民問。
“沒有。”王瑞沒在幸存者名單見過這個名字。
“天啊!”農民跌坐在地上。
“那先生,你見到我的母親了嗎?”少女問王瑞,她眼里有淚光閃爍。
“你的母親叫什么?”
“她叫瑪麗,她是個剃頭匠。”
“奧爾塞雯啊!”這次輪到希西麗雅驚呼了。
“你的父親是做什么的?”王瑞急于確定少女身份,甚至不自覺向前邁出一步。
“他只是普通的農民。”少女回答。
王瑞松了一口氣,抬起手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但我聽他講過,他之前在淑德柯生活過。”不料,少女接著說。
王瑞抬手擦汗的動作,心想:“不,應該這是巧合,德義戈北方只有淑德柯一個大城市,很多人都在那里生活過,一定是巧合,。”
他正在心里欺騙自己時,希西麗雅上前說:“無論如何,請在這留一晚吧,您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可我想知道我的父母……”女孩急切的問,但被希西麗雅打斷。
“明天我會后告知您的,在此之前請先休息。”她打斷女孩的話后,轉身對旅館侍者說:“請再開兩間房,為我身后這兩個。”
然后希西麗雅抓住王瑞的手,拉著他一路走進自己房間后問王瑞:“我們要不要對他們說實話?”
“她要真是瑪麗的女兒,那她早晚會知道。”
希西麗雅開始在房間里繞圈:“我們不能讓她回去,那些士兵和農民一定會把她當成怪物。”
“對,但要有個人去留下她。”
“你去。”
“為什么?”
“我親手殺了她母親!”
“您殺了誰?”門口傳來少女的聲音,兩人扭頭看去:瑪麗的女兒扶門顫抖的站在那里。
“誰在門軸上涂了那么多的油啊!”王瑞大腦空白,只剩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