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她?為什么?”那少女走向希西麗雅,想抓住她的衣領。
希西麗雅退后躲開少女,她認為告知少女事實太過殘酷。
“請等等!”王瑞抬起手擋在希西麗雅和少女中間。
“為什么殺了她?她是那么溫柔的人?。 睖I水從少女眼里流出,她痛苦地對希西麗雅說。
“不,不是希西麗雅殺死了你母親,而是有人殺死她后又頂替了她?!蓖跞鸨ё∽∩倥蛔屗拷N鼷愌?。他心中有了一個計劃。
“別騙我了,她剛剛親口承認了?!鄙倥畳暝?,想從王瑞腋下鉆出去,。王瑞沉腰阻攔,但用力過猛,把少女推倒在地上。
那少女在地上放聲大哭這哭聲把希西麗雅從震驚中喚回,她張嘴想說點什么。但王瑞向后擺手制止了她。
他單膝跪在少女面前,女孩憤怒的抓住他的衣領
“你剛才說瑪麗是十分溫柔的人對吧!”
王瑞端詳少女的臉,這張臉上充滿了憤怒,悲傷和不解。
她不回話,她的雙手骨節泛白,雙臂因為用力不住的顫抖。
“但這樣的人會把全部村民抓到教堂里喂一個可怕的怪物嗎?這樣的人會試圖帶著怪物前往淑德,試圖用它破壞城市嗎?”王瑞接著說。
“她連和鄰居爭吵也不會做?!鄙倥氖直垡呀洸辉谀敲搭澏读耍プ⊥跞鹨骂I的手不在那么牢固。
王瑞捂住少女的的手,把它們放在兩人中間,說道:“你聽過剝皮妖的故事嗎?那些可怕的怪物嫉妒少女年輕美麗的身體,會用剪刀剝下她們的皮穿在身上,你相信瑪麗是這樣的怪物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麗薩疑惑,她顫抖地說:“可她剛剛說她殺死了媽媽?!?p> “正相反,是她為你母親報了仇,殺死了占據瑪麗皮囊的怪物?!蓖跞鸪谅暤馈?p> “可我媽媽已經四十歲了,那怪物這么會……”麗薩眼角掛著淚水,她試圖控制情緒,但身體不自覺地抽搐。
“那個剝皮妖想要在法爾村喂養自己的孩子,她需要一個身份潛伏在村落里,而你的父親離開家,瑪麗也剛好生病無力反抗她?!?p> “我前幾天剛剛收到父親的信?!丙愃_呆呆的回答。
“就是這樣,我們見到你父親時他正在籌買贖罪劵的錢,我們知道后便去法爾救她,還差點死在怪物手里。”
麗薩從王瑞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站了起來,王瑞也跟著她站直。麗薩眼睛紅腫,她從沖著王瑞和希西麗雅鞠了個躬。
“抱歉,我太沖動了?!彼龥]有站直,保持鞠躬的姿勢。
“誰聽到那句話都不會冷靜。”王瑞心里一松,回答少女。
“我想先回學院去。”少女說著說著又哭了出來,她努力讓身體和語調都保持平靜,接著說,“明天我會來想兩位正式道歉?!?p> “請回吧,不必來道歉,沒人會為這件事怪你?!蓖跞饛氐追潘?,連連擺手,他心中早就做好計劃要連夜離開城市。
少女雙手手遞出,符文在她手里變成一根短杖:“但在那之前,請您收下這個。”
“這是什么?”這根短杖好像有什么引力一樣,牢牢吸住了王瑞的眼球。
“請您務必收下它?!鄙倥讯陶冉唤o王瑞,轉身離開。她關上門時回頭看了一眼,王瑞還停留在接過短杖的動作——除了他握住短杖的手,他握的很緊很緊,連指關節都發白了。
房間里安靜了很久,直到侍者敲門。希西麗雅緩過神,對侍者說:“我什么都不需要,請回吧?!?p> 王瑞依然保持不動,把目光放在短杖上,希西麗雅走到他身邊,抬手碰了碰他肩膀,說道:
“今天謝謝你了,沒你我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 蓖跞鸹厣?,看了眼窗外,“這么晚了,我就不打擾了?!彼讯陶缺г趹阎杏檬直蹞踝。w快的離開了希西麗雅的房間。
而希西麗雅仍有些悲傷,她看著少女就像是看到了得知老師死去的自己,她低頭輕嘆:“她比我幸運多了,至少仇人不是自己。”
她鎖好門,爬上床連衣服都沒脫就沉沉睡去。
王瑞在天剛亮時就清醒了,他到希西麗雅的房間敲門卻沒有回應,走到旅館前臺看到希西麗雅早就等在這里。
“你該不會一夜沒睡吧?”王瑞發現希西麗雅一臉的疲憊。
“我做了一夜的夢?!毕N鼷愌呕卮?。她雙手只在膝蓋上從椅子上站起說道:“我們走吧,早點離開?!?p> “嗯?!蓖跞鹬换貞N鼷愌乓粋€字,兩人沉默地走上馬車,在清晨的薄霧中離開梅洛。
他們即將離開國王的直屬領地,心里充斥著沒來由的輕松感。但他們沒注意到,在霧氣掩蓋下,兩個修長的人影目送他們。
“他收下了?!鄙园呐诱f。
“我還以為你哭的太假呢,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個高的女子回應她。
“你的計劃會順利嗎?希西麗雅也許會察覺?!?p> “神術可以讓她逆轉魔法的效果,可是對愈合人傷口的法術有什么用呢。麗薩?”那女子轉身向城門邁步。
“但這樣我們也找不到她?!丙愃_還在看那駕被霧氣遮擋的馬車。
“那是特殊的魔法,只要在德義戈境內使用,我們都能找到痕跡?!迸雍鋈煌O?,摘掉兜帽,回頭道:“暫且放下仇恨吧,你該去上課了?!?p> 馬車沿著路前進,這兩匹馬休息了一天就完全恢復,現在精神的向前跑。不過人類卻沒那么有活力,希西麗雅和王瑞的肚子幾乎同時響起。
“我們停下做飯吧。”王瑞對希西麗雅說。
“嗯。”希西麗雅拉住韁繩。
他們跳下馬車取出食物,準備做飯。王瑞注意到希西麗雅買了大米,便想煮一些來吃。
他正淘米時,一旁切肉的希西麗雅探頭過來:“這東西沒幾個人吃,沒想到還有人種它。”
“我家鄉主食就是它,當然,也有人和你們一樣主食是面。”王瑞把米倒進鍋中,往里加水,“你不用切得那么薄。”
希西麗雅好像炫技一樣,幾句話的功夫就把肉切完大半,那肉簡直能薄如蟬翼來形容。
“你不是說盡量切薄一點嗎?”希西麗雅的大眼睛指責王瑞
“我哪知道你刀工這么好。”王瑞辯解。但他的失誤不止這一個,水從鍋里溢出來,他又手忙腳亂的舀水。
“你們國家很龐大嘛!有兩種風俗?!毕N鼷愌乓贿叢了贿呎f。
“不止兩種?!蓖跞鹦南耄桓疑钕?,怕勾起思鄉之情。
經過一連串的意外后,他們終于吃上了飯。這的米飯并不像王瑞家鄉做過種種改良,餐具也不一樣,但他還是吃下不少——要是不和希西麗雅比的話。
“要不以后我養你吧?”王瑞看著少女想起了流行過的情話。不等希西麗雅回應就擺手說道:“我開玩笑的,我那養得起一個公主。”
希西麗雅卻抬起頭說:“為了你我可以吃的很少。”
那眼里的真摯讓王瑞分不清是玩笑還是實話了。他凝視著那雙綠色眼睛,直到希西麗雅低頭躲開了視線。
“開玩笑的?!毕N鼷愌诺皖^繼續對付盤子里剩余的飯菜。
“有那么一瞬間,我被你騙到了?!蓖跞鹬雷约含F在面紅耳赤,所以他也不掩飾。
“我養你還差不多。”王瑞隱約聽到希西麗雅說。
“你說什么?”他急忙問。
“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希西麗雅命令王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