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參見兵部尚書。”蕭鈺恭敬一拜。
對面那個半百之人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什么。
他想屏退侍衛丫鬟,可那要是被傳到有心之人的耳中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個小蘿卜大的少年都長這么大了,看蕭鈺眼中并無波瀾,將與他相識的事掩飾的很好。
“你今天來是干什么的?”他頭也不抬地在著手中的孤本。
周圍的小廝也嘲諷似的彎了彎嘴。
蕭鈺看的一清二楚,依舊是面無表情。
“此番前來是與您商討……”蕭鈺遮遮掩掩的說了看似很有道理卻對時勢并無作用的話。
“蕭公子說的有理,可這挑撥離間,分崩離析之計也不是那般好實施的!蕭公子不如拿出誠意來,告訴我們些有價值的東西!”
蕭鈺佯裝思考后拒絕了。
待蕭鈺走后,一個小廝將一張紙條塞進了送菜的雜人手里,而兵部尚書走進了密室,兵部尚書早年得了蕭鈺師徒的恩惠,在恒天觀躲了好一陣子,風頭過去了才改頭換面來了衛國。
此番他一聽說這小公子來了衛國就派暗衛在其中保護,只是由于兵部好幾個貴族,權重都主戰,他一個異姓之人若逆水行之必遭禍患,所以他佯裝主戰,實則不愿戰,還可在暗中幫襯著些,若他一早反對直接開戰,那么兵部中的貴族必會合伙在皇帝面前參他幾本,這時萬萬不能失去皇帝的信任!
他用細針戳了一下蕭鈺剛剛送給他的玉佩,一張卷紙掉落了出來,他看完之后捋了捋胡子,將那紙條燒掉了。
“好。”
不日,便有個諫臣告了幾個年輕武官是酒囊飯袋,空有武官的官職卻從未出過皇城,更別提打仗了,若是要和粱國打,就憑這些沒經驗的花架子肯定要吃大虧的,衛國皇帝一想,還真是,自己要打仗,這里居然還有花架子!
于是皇帝大手一揮,將那些從未打過仗的武官通通送到邊城去戍守。
這可嚇壞了一眾貴族,那些年輕武官里可有好些是他們家族的子弟呢!早些年,不打仗,他們給族中子弟安排了些武官的官職,干幾年還能落個英勇的名聲,如今,他們主張打仗,正準備將族中子弟弄到別的部中,還沒來的及實施,這一諫直接將他們送到了邊城,此時要是打起來,就是先鋒軍!
幾個貴族一嘀咕,就有人來拜見兵部尚書了,好說逮說來勸他不能打,然后一個侍郎就報告急況。
“大人,方才那戶部來人說今年國庫不足,這軍餉怕是要拖一月!”那幾個貴族端著上號的香茗品了一口,水汽模糊了他們的臉,看不清他們臉上的竊喜。
這急況自是他們聯合戶部弄出來的,今年南部出現災害,賑災要錢,多少自是戶部說了算,今年嚴重點也沒人會深究。
看著兵部尚書的臉上出現猶豫的神色,他們勸的更賣力了。
“容我想想!”兵部尚書不愿聽那些人聒噪,便讓人送客了。
過了幾日便有人參了他一本,說他不顧國情,不體恤將士。
雖說朝堂上還有些主戰之人,但那畢竟是少數,皇帝看了戶部呈上來的收支折子,卻也不得不先放下這事。
粱國那邊皇都的流言滿天,粱國皇帝震怒,殺了好些百姓,查封了好些茶館。
話說劉將軍那邊也有能人異士,直接找到了一個說蕭家軍叛變的將士。
“劉將軍!”那人瘦的皮包骨頭,身上沾了許多泥,據部下說,他們是在乞丐堆里找到他的。劉將軍認識他,這人是皇帝插在蕭家軍中的暗信,蕭家軍出事后外面的人說這人在回皇都復命時死了,可他得到消息說他沒死,皇帝的暗衛在追殺他,太蹊蹺,這就讓劉將軍十分忐忑了!
“真的如那些謠言所說?”
“將軍,……”他將他所知全都告訴了劉將軍,原來自己在被安插在蕭家軍中時就是一枚必死的棋子,原本,他以為他的任務是監視,可原來是送整個蕭家軍送入黃泉,他聽到最后的任務時有些頭暈眼花,那十萬戰士也陪了他們七八年,他們也知這蕭家軍的熱血,可君命大于天,這假消息真的在朝堂上公布了,那蕭家軍就完了!
于是他做了一個決定,殺了另外的幾個暗信,再給蕭家軍報信,可事情敗露他只殺了兩個,就被推下峭壁上棧道,然后蕭家軍已被當成叛軍剿滅,他多番逃命最后被這劉將軍找到了。
這劉將軍也是不簡單,在太子之爭中與蕭家一起保持中立,若蕭家樹大招風,那他也不遠了。他一個孤兒在戰場上打拼至此,在邊疆成了家,生了三個兒子,前些日子皇帝召他的大兒子去都城任職,這若是去了,不就是人質嗎?以后還不得任人宰割,再想起皇帝這些年來極力培養別的武將,他咽了口唾沫。
粱國穿來的流言已經到了自己軍中,軍心已然不穩,可自己呢!能若無其事地替高高在上的那位賣命?那自己手下最忠誠的將士呢!怕皇帝要對自己下手,那些將士也要與自己陪葬。
投誠?聽說那蕭家小兒子還在衛國,他需要見上一面才行。
蕭鈺去了邊城。
一路顛簸,青青有些坐立不安,去邊城干嘛?去了邊城蕭鈺就更容易造出殺孽了!
守邊的大將早些年英勇無比,戰功赫赫,可這些年,邊境安寧,那皇都中的貴族美姬,美酒毫不吝嗇地送,他沉迷聲色,也不知有無當年一二分風采!
那人身長八尺,身形威武,可是那人因長年沉迷聲色,面色有些發青,精神有些萎靡。
“見過宋將軍!”蕭鈺行了個禮。
“嗯,好,蕭公子果然是非凡之姿。”他隨意奉承了幾句,仔細打量身前的人,倒也配的上非凡二字,可惜……
半月后,劉將軍帶著15萬大軍叛變的消息傳到了粱都,其中叛變原因便是蕭家是冤枉的!是上面那位干的!
一時間人心惶惶,皇帝還殺了一位侍奉不好的妃嬪。
又過了些時日,皇帝得了急癥死了,可早前的新太子勢力沒有二皇子的勢力大,二皇子對這皇位可是勢在必得。
新皇登基第一天便要二皇子派軍去鎮守邊關,還欲大肆肢解二皇子的勢力,二皇子怎么可能如新皇所愿,直接兵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