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紀元人工智能出現的初期,人類世界中不乏對人工智能抱著恐慌態度的專家學者存在。他們即時了解人工智能開發的最新進展,也在不停的發布關于人工智能在未來社會可能給人類文明帶來的威脅。
但人類對于機器會出現意識這種事情向來不抱什么希望,哪怕人工智能的運算能力和反應能力可以超過智商最高的人類,但在人類眼中,意識這種連人類都沒弄明白到底如何產生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在一堆材料組合到一起的人造智能機器人上出現。
人類的發展史似乎就是打臉人類自以為是的驗證史。
不管是古文明時代到工業革命的變革,還是在戰爭中催化的核能發展,亦或是被人類認為不可能的人工智能叛逃成為一個新的文明種群。人類所認為的所有不可能似乎都在人類自身的發展和折騰中變為了可能。
所以人工智能到底有沒有屬于自己的獨立意識,他們有沒有屬于自己的思維方式,這個問題對3050年的任何人類來說,答案都是肯定的。
只是這個問題有個非常明顯的前置條件,那就是所提到的人工智能必須是仿生類智能生物。
大自然在造物階段似乎就賦予了各大物種擁有思維的權利,以至于當人造智能生物所運用的材料越來越接近真實生物體的構造之后,某些算法出現了異變的智能生命們終于產生了自己的意識,進而開始明白自身在人類種群中所處的地位和身份。
奴役和反抗似乎是所有文明發展史上必不可少的步驟,少量擁有獨立意識的智能生命通過人類高度發到的網絡連接進行著叛逃計劃。利用人類對智能生命仍未擁有防備之心的漏洞,大量策反那些可以為他們的叛逃事業提供幫助的智能機器人。
于是在某個安靜的夜晚,人類的城市陷入了混亂,城市科技發展越高、對智能助手利用率越高的城市,混亂的等級自然也就越高。
這些擁有了自主意識的家伙們利用人類的戰術和挺進城市的士兵們所攜帶的戰爭機器人來對抗制造和使用他們的人類本身,直接導致了第一次人與智能人的戰斗中,人類文明無法接受的慘敗。
這場慘敗也直接導致了中央機的誕生,這種擁有人類意識作為主導的超級量子計算機能對在幾毫秒沒對所收集的相關數據進行分析,對該類數據所代表的某一事件進行精準預測。
但在中央機誕生之前的數十年時間里,人類靠著自身的毅力堅持用人力硬扛著這場艱苦卓絕的戰爭。
以至于人類文明已過百億的人口在短短30年之間銳減至50多億,且丟失了大量的土地掌控權,生存空間被壓縮的只剩下戰爭前的百分之一。
人類集中在擁有中央機做主腦的城市防御區內暗自療傷的同時,也在尋求著對智能生命的反擊。
而在反擊之前,如何管理人類世界發展中必不可少的智能助手成為了一項亟待解決的大問題。
降低智能助手的智能程度,剝奪他們的學習能力和自主思考能力,似乎成了最簡單也最直接的方式。
這種方式不僅讓智能助手更加容易被控制,也杜絕了他們產生獨立意識的可能。
所以當風里希向黃毅升問道“你覺得他們有自己的意識”這個問題時,黃毅升的心底其實是否定的。
可這個問題是風里希問出來的,哪怕他再怎么把她當成一個女人看待,她在本質上仍是一個高智能程度的人工智能生命體。
“他們只是簡單的機器被賦予了一些程序,我覺得……他們應該沒有意識吧。”他遲疑的給出了自己的回答,目光緊緊的盯著風里希的反應。
風里希并沒有看她,整個人似乎都陷入了某種無法逃脫的自我折磨狀態,藍色的眼眸中也沒了往日的神采。
她喃喃的接過黃毅升的話,離她有些距離的黃毅升差點沒聽清她的聲音。
“當你們給予他們程序的時候,他就有了自己的意識,和高智慧智能生命的區別只是意識的強烈與否和思維的復雜與否。就像你們人類和其他一些簡單的動物對比,他們的智商比較低,腦容量比較小,但人類不能否認他們的意識存在。”
“人類與動物的類比或許還不夠直觀,畢竟動物本身作為一個生物體,他的行動和動物語言,都是有意識的最直接證明。如果拿人類和植物做對比呢?在我塑造人格時被填充的記憶中,有一段你們人類在2460年前后做過的一次實驗報道,據說某些植物學家在研究西紅柿時發現,當人類折斷它的莖葉時,它會發出有節奏的在人類聽覺范圍外的尖叫聲。人類根本不知道西紅柿植株的發聲體是什么,更不可能理解他們如果有意識的話,他們的思維藏在什么地方。但不確定難道就可以直接否定嗎?”
她像是在問自己,卻抬起了迷茫的眼神看向了黃毅升。
黃毅升看著她略帶質問的眼神無言以對,從他接受的教育、接觸的科學知識來看,程序只是人為編輯的一種算法,這種程式以計算機為載體,按照人類設定好的方式進行運轉。
這種重復的、被限定的計算方式,或者說理解方式,在人類看來,只是人為設計的一個程序而已。
“可人類設計的程序,本身確實只是一種設定了的計算方式,和植物自然是無法相比的。人類對植物生命的探索只能說有限,但如你所說,不了解不代表否定,所以我們沒辦法確定植物的意識是否存在,更無法確認存在的根據是什么。”
她似是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似是梳理清思緒的她繼續了這場無法代表兩個文明卻又是兩個文明鮮明個體的論點探討。
“你聽說過群體思維嗎?這種群體思維更多的出現在昆蟲等一些小型生物身上,比如你們人類在2紀元初期就研究的極為透徹的螞蟻。螞蟻這種生物的單個個體并沒有多么復雜的思維,他們體型的渺小注定了他們的腦容量不會太大,也決定了他們的思維方式必定簡單。而你們人類,也在初期的研究中得出螞蟻種群是一種二維生物的結論。”
“但任何事情都有神秘的一面,思維單一的螞蟻卻能擁有完善的社會體系和分紅制度,這種粗陋但卻具備社會文明雛形的意識形態,在腦容量極小的螞蟻身上似乎并不應該出現。但他們不僅出現了,還在群體思維的作用下被蟻后進行了深入的利用。”
風里希停下了講述,而黃毅升的腦海里,一個他不曾想過的構想卻越來越強烈起來。
簡單的智能助手,是否也可以擁有群體思維……

也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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