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云回到屋里,剛坐下就讓人去找郝正風過來。坐了半晌,郝正風就進來,到了如云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問如云:“可是發現了何事?”
如云放了杯子,拿起先前放在桌上的扇子,邊揮揮邊說:“前輩,他的性子如寒冰,若不是一個特別的人,他斷然不會去給他賣命。”
“可這茫茫人海,上哪兒去找那個他自以為很特別的人?”郝正風突然變臉,一拳頭砸在桌上,茶壺帶著茶水都被震地飛起,打濕了桌子,“哼!他自以為很特別,就要害我錘子,簡直是好壞不分,愚蠢至極!”
“您也莫氣,畢竟他也是個苦命的人。”因他這些日子聽那楚新講講關于他的日常瑣事,老早就有些覺得他甚可憐。郝正風也知鐵甘心如此,眼里也含了微霜,若想當初未發生那檔子事,他們一家人也不至于死的死,分開的分開,落得個不知對方生死的結局,否則怎會到了如今這個境地?
“若他不死,我也不會怪他,可偏偏他死了……”
“世事本就無常,您再這般又有何用?”說著就將右手附上郝正風的肩膀作撫慰,邊道:“現下最重要的是找出那個幕后兇手。”
郝正風從片刻傷感中回來,又無奈道:“上哪兒去找?”
這確是一個難題,一個很難查詢的難題,無疑是大海撈針!
桌上那壺茶水是長生門獨有的茶葉,算是上上極品,于是便開始談茶論花,一聊就直聊到了正午時辰。郝正風忽聽如陸云道:“您是除了我父親我第一個覺得很合性的人。”
“我不就陪你喝了幾盞茶嗎?你就這么認為?不怕告訴你,我就是覺得有意思而已。”
如云劃了個笑容,道:“前輩可真是個性情中人!”
“你也不賴,是個有本事的人!”話罷就豎了個大拇指哈哈哈大笑起來。笑了會兒罷,才道:“我不坐了,聽說最近有好酒,我得去撈一壺,曉得你不愛,我就不帶你了。”邊說邊起身離開,轉身就出了門去了廚房。剩如云一個人坐著無聊,趕忙把一杯未盡的茶水喝干凈,在郝正風后面也出門,朝青院子去了。
紀齡那地兒自打來了個外人,前院就很久看不見裳裳兩個丫頭的影子,所以陸如云直接繞過前院,專門朝著后院走去,到了丫頭房門前,看見潭潭那丫頭正用腳拼命地踹小石子,待他走進時,她才停了腳拜了個禮。
“裳裳在不在?”
“不在。”
“不在?”如云稍加驚奇后又問:“你可知為何?”
潭潭表示一臉懵,她今兒早上醒來就除了看見床頭一張寫著勇敢追愛吧五個歪歪倒到的大字兒外,就是不見裳裳的人影兒,但待她探出上半身起來就見隔壁蓋被被疊得整整齊齊,枕頭也擺的規規矩矩,連平時根本不可能被弄的不見一絲縫兒的被單都被搞的連個縫兒都看不見了!
如云聽了潭潭答話,自個兒只好掉頭回去,路上一直搞不明白裳裳為何突然就走的原由。想著想著就又回到了自己屋里先前那地兒坐著,但,他沒了之前喝茶水的悠閑心情了。
時間就在如云這樣坐著定思中溜走了,溜著溜著就到了晚上,外面一個丫頭進來恭敬說道長生門主紀妙月今兒想請他去吃頓飯,以補償他倆到了長生門許久一直沒時間而宴請他倆的歉意,望請他一定要到。
陸如云想本來坐著就容易胡思亂想,興許吃頓飯就能把魂兒找回來,于是放好了杯子起來就隨那丫頭去了。因郝正風屋子離紀妙月這宴席的地兒比較近,所以他老早就到地兒同紀妙月一同等著如云到來,但因如云向來不急不燥,到地兒時他們已經等了許久了。
人到了就開宴席喝酒吃肉,如云不愛飲酒,而紀妙月只小酌幾杯就受不得了,只剩郝正風把那壺酒喝干凈,不過一杯酒可喝不帶勁兒,所以待郝正風干完那小酒壺里的酒后就沒了興趣,便是有菜有肉也沒興趣。不過,紀妙月老早就想得周到,早早就為他準備好幾大壇,保管他喝個夠,喝個暢暢快快。
臨近宴席結尾之際,郝正風帶著一身醉意起身要走,不知為何卻突覺胸中一團烈火直竄上來,最后到了腦子竟然一頓要倒,如云見著,趕忙上手摻住他不讓他倒。
“他許是喝醉了,我先帶他回去歇息。”
紀妙月應聲兒答了句公子同郝大俠先去吧!
如云轉回來正要摻著郝正風走,卻突然看見剛才還暈著的郝正風,竟然不知道啥時候醒了過來,此刻就像發瘋一樣,張著大嘴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左手,他兩眼腥紅,直冒怒氣。
如云驚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左手從郝正風嘴里抽出來。郝正風離了如云懷里后,嚎叫一聲,張開呲著牙齒的嘴,眼珠通紅欲又要朝如云過去。紀妙月這邊見著,沒有丟她那長生門門主的氣勢,繞過桌子過來就同如云站在一處。
那早已癲狂的郝正風看見兩個活人兒,頓時帶著癲狂似山中猛虎那般迎面撲上來,但如云兩人功力深厚,只一瞬就閃得遠遠的,所以只聽“咣”一聲,狂人一口啃到如云兩人先前位置那處后面的石柱上,咬得咯吱咯吱直響。
眼見郝正風有此種中邪發瘋之危險征兆,變得兇殘無比,就跟一頭瘋狂的猛虎似的,除了如云兩人臨危不懼外,周圍的丫頭男奴都驚得面色慘白,怕得心慌!
“難道中邪了?”如云忽道。
紀妙月聞言與他對視剎那之際郝正風竟然猛的一下把石柱撞開碎成兩段,后又轉過身來,瞪著大眼,眼里怒氣與血紅并存,加上手腳癲狂,極其可怕且癲狂地沖過來,但還未至他倆身前,他倆就分開而散向兩邊,狂人又撲了個空。
而此時紀妙月離郝正風最近,他腥紅的一雙眼盡是對活人兒的渴望,然他卻不知,后面的如云飛起一腳直踹到他后背,導致他人朝西北方向滑過去暈倒在地上。
現下已安全,紀妙月趕忙喊人拿著繩索過來把郝正風綁住,怕他醒來再犯,誰料那男奴是個沒心的,竟然連繩結也不打,就把兩段繩子直接藏在郝正風與石柱之間。如云這邊還以為他已被縛住,便過去瞧瞧,除了關懷憂心外就是想探清他是因何而成了先前那幅癲狂的模樣,卻殊不知那繩索并未打結。
就在他這前走的短暫時間內,郝正風霎時就睜開雙眼,一個疾速抽出腰間的軟劍欲刺如云,然,如云還只看見劍光閃爍片刻,就有一片白擋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