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走來一個黑色波卷頭發的女子,白皙的臉龐上掛著兩顆黝黑的大珠子,穿一身棕黃帶點青綠的衣裳,細腰左邊處掛著一個小錦囊,一根穗兒在那兒甩來甩去。
“你,為何要傷我的猴子?”此聲稚嫩又帶著怒火。
“小姑娘莫氣,是你家猴子先傷我,錘子出于自保不得以才傷了它。”
“傷你?”抱上兩手在胸前,“我家猴子這么可愛,怎么會傷你?再說就算是傷你了,你也不該在它屁股上劃那么重的一刀,害它流那么多血!”
這到是有理,郝正風有些愧疚,道:“是我錘子不對,小姑娘莫要生氣。”
波卷姑娘兩眼又一恨,依舊冒火氣,說:“以為道歉了就可以了?那樣我的猴子不就白疼白流血了?”
“小姑娘要如何?”
“你傷了我猴子一劍,我就劃你百劍吧!”
“一劍換百劍,哪有這樣的道理,小姑娘莫要故意害我?”
女子已然發怒,雙眼神色大變之大變,道:“百劍又怎樣,我的猴子可是比什么都金貴,你就算拿命來抵都還算太輕,只需你百劍換一劍,已經是本姑娘大發善心了!”此話說罷一劍又凌厲襲來,招招狠辣兇狠,全然不給郝正風反擊的機會。
只幾回合下來,他已身中數劍,但全然不是要害之處,卻是疼痛不堪,難以忍受。
陸如云連著幾日依舊在找郝正風的路上,有好幾次他都認定了可以找到他,但次次到地兒了都不見他的人影兒。
那日偶聽郝正風乘著醉金鏢局去了秀麗山紅雪閣,本在茶樓喝茶閑意的他趕緊放下杯子,一陣兒風就溜走,朝秀麗山去了。
到了秀麗山腳下,見一群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聚扎在一處,可心有畏懼,就是不敢上山尋人。
他輕輕揚起一個嘴角,后要隨著上山尋人的思緒上山,不想卻突見一個大活人從山上被拋出來,掉到地上吐了一口鮮血,那人褐色布衫,頭發短淺,瘦削的身姿令如云甚是熟悉,不過,還未待他想明白,前面那一群江湖人士似要動殺機殺人,他不再多想,只將手中的扇子大劃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拋飛過去,前方周圍頓起風暴,卷起殘枝敗葉和沙石星土,在空中四處轉開,悉數化作刀子般鋒利的利器劃傷眾人。
正要出去瞧個究竟,腳下卻突然出現一片霎時即過的影子,抬頭望去,竟是羅裳一片紅衣在空中,劃了個大大的弧度后,翩然落至前方的大石臺上。
臺上眾人見她,紛紛兩手重疊,恭敬一聲:“閣主。”
溫柔的陽光傾灑在他的眼角、衣角、扇子及周身,陸如云整個人極其柔和明亮,卻又不失雍容與大氣。
裳裳紅紗轉身,嬌艷的容顏竟有一絲怒意,“什么人?敢在秀麗山傷人!”
臺下一群人老早就露驚恐害怕之色,再聽她一言,更是心驚膽戰,怕之又怕,后竟然直接丟了手里的刀劍棍棒,悉數轉背倉皇逃竄。
人一走盡,裳裳就清楚地看見遠處的陸如云。
“你在那兒站了半天,過來呀。”
陸如云緩緩朝著臺子走去。
“你這閣主威嚴很大呀!”
“還不是拜那個紅衣魔女所賜!”說起這話,羅裳就很冒火。
“其實就算沒有她,旁人也會怕你,畢竟你這么兇!”他這話說地如此故意,又在故意逗她生氣。
不出所料,她果然生氣冒火了,“什么?!你說我兇?”她不可置信加憤怒至極,“我哪里兇了?我明明很溫柔的好嗎?”
這番話簡直是與事實差了不知多少個十萬八千里,聽得陸如云不自覺笑了,想她怕是對溫柔一詞有誤解,卻又因她那樣子而覺得她萬分可愛,“你如此為你是不是很兇這個問題激動的樣子,不僅沒看出溫柔和兇恨,到是讓我看見了萬分可愛。”
“啊~可,可愛。”裳裳不僅一臉懵地不明白,還因如云突然這樣說話的神情而心慌害羞,趕忙掩飾地轉移了話問郝正風:“前輩沒事吧?”
突然被點名,正風表示有點措不及防,“啊,沒事、沒事。”
如云此時才向著郝正風走過去,問他:“我知您來這兒必是因為走投無路,可這個地兒未必會待您好,您還是跟我走吧?”
郝正風已經決心決意,萬不想再回去了,“如云,我心意已決,你莫要管我,自行回去吧。”
忽有縷縷風兒襲來,擾得大地上的綠草花枝擺擺,周圍圍著的大樹颯颯地、颯颯地響,臺上眾人的衣袂飄飄,黑色發絲兒亂竄到白凈小臉上劃過肌膚觸到潤潤的嘴唇,為了不擾說話,如云抬起手來把發絲兒拉出來,才低低而發:“既然如此,那您就留下,我走了。”
眼瞅著他人兒在眼前漸行漸遠,臺上的郝正風一張黝黃俊臉漸變漸愁,“但愿你今后一切都好。”
陸如云人徹底消失不見,羅裳才轉背過來瞧著郝正風,又將兩手背背,與他說話:“什么爛話,陸如云什么都不懂,就說我紅雪閣會待您不好,才不會呢,我呀一定會好好待前輩的!”裳裳這話又氣又高興,氣得是陸如云不知而妄加誣賴,高興得是她紅雪閣今兒來了位新人兒。
“裳裳姑娘可真不簡單!”
“哪兒?”
“哪兒都不簡單。”
“哪兒是哪兒嗎?您又不說明白~”裳裳別過腦袋小嘴處鼓起了個大包包。
郝正風一張老臉羞紅了,甚是不好意思,因為他活了大半輩子到現在,還沒見過哪個女孩子像她這么敢反問回來得,且還這樣一副很明顯很明顯的撒嬌小女兒家姿態,他更加不好意思把他自認為她是個漂亮女孩、能干女孩、聰明女孩和威嚴女孩這幾個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優點說出來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