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了一圈眾人,最后將目光投向了越簡謠。
在眼前的這些人之中,只有她,多少能給旻子胤施壓。
越簡謠臉色煞白,難以置信眼前的一幕,她不敢看宋北北的眼睛,只拿絲絹捂著嘴,呆立一旁。
“朕在問你話,白秩,你這是在做什么?!”
盡管旻子胤盡力克制,但從他快速起伏的胸口以及劍柄在他手中因為不穩,而一再刮擦著白秩的傷口,能看得出來,心腹的背叛,也能激起這位王君足夠的憤怒。
白秩深呼吸兩下,那種艱難讓宋北北抓住掩藏在兩人身間的手,卻被他不露痕跡推開。
“此乃臣的疏漏。幾日前,小臣的確在領將府偶然聽到勤王所述,鐘情于姑娘而被拒絕一事。當時臣與勤王一墻之隔,自知如此不妥,因此并未露面。現下王君與勤王或因此事產生嫌隙,臣不得不如實稟告,懇請王君圣察。”
“噢?”
旻子胤的五官之中,其它都算尚可,唯獨鼻如鷹喙,眉骨突出,顯凌厲虛偽之貌。
此情此景下看著愈加陰郁。
他猛地抽出了白秩左胸與肩膀鏈接處的長劍奮力一擲,伴隨著“哐啷”一聲,那銀色落到了不遠處的臺階之下。
那一瞬間的疼痛,讓白秩忍不住俯身輕喊了一聲,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抓著地面,十分用力。
宋北北第二次去扶他,第二次被他推開。
越簡謠手忙腳亂的將絹帕遞到了白秩的手上,白秩淡定接過,按住傷口。
“白將軍,你太過著急了。朕本來就沒有打算傷及這位姑娘,只是勤王說,這位姑娘是他心愛之人,朕自然得一試真假。不過,現在看來,勤王似乎有些無動于衷?”
旻子胤攜著帝王之氣下臺階走到旻子易面前,語氣中帶著諷刺。他觀察著勤王的表情,炫耀著自己的生殺大權。
而勤王卻像抽身事外一樣,定定站著眸色平靜。
像是看了一出別人的戲。
就在旻子胤耐心耗盡之時,勤王出乎意料哈哈一笑,所有人都將驚詫的目光投向他。
他拍了拍自己的素色紗袍,俯身對旻子胤再行一禮。
“看來臣還是高看了自己,臣曾經有段時間,以為很喜歡這位姑娘,王君如此一試,臣還真覺得,不過如此。哎呀,差點釀差大錯,多謝王君,足智多謀者王君也,臣自愧不如。”
他笑得由衷且自然,真的像是突然領悟到了深刻的道理。
不知這旻子易又整什么把戲,不陰不陽。
旻子胤冷哼一聲,深覺無趣,既然天色已經,該辦的事情也已經辦完,該懲戒的也懲戒了,便不愿再同他糾纏。
下令護衛們帶著白秩準備回王城。
勤王亦被指派了任務,將越家小姐安全送回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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轆轆車輪響,攪得宋北北心緒紛亂,憂心白秩回到王城后,會否受到其它責難。
王君旻子胤將他人性命視作兒戲,狠戾程度顯而易見。
凡事有正亦有反,其做事隨性,不經過深思熟慮就會有所動作的特點也暴露于人前。此人在壓力環境下很容易焦慮,會做出沒來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