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酉時,無雙回到景府換了身衣裳,玄朔早上來告訴她,酉時左右景世塵會攜她一同前去赴宴,她同阮夢辭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連忙趕了回來。
不過景世塵沒等來,倒等來了面無表情的玄朔。
“夫人,主子在城外有些事耽擱了,可能會晚些回來,特讓玄朔跟隨夫人先行赴宴。”
無雙反正沒意見,“你留在府內等著景世塵吧,有楚苑陪我就行。”
玄朔聽話地退了下去。
二皇子將宴席設在了忘憂閣旁的湖中游船上,無雙到達時,便看見蘇陌和尹姝離正好也下了馬車。
真是冤家路窄,無雙裝作沒看到她們,徑直向岸邊的游船走去。
“無雙妹妹。”
無雙腳步一頓,額間黑線劃過。
下一秒,那兩人便一左一右來到了無雙身邊。
“聽聞二皇子殿下特意邀請無雙妹妹來赴宴,當真是無比殊榮啊。”尹姝離率先開口。
“無雙受寵若驚。”皮笑肉不笑道。
“塵哥哥怎的沒和少夫人一同前來?”蘇陌四處張望了下問道。
“塵哥哥是哪位?”無雙作不解狀反問。
“塵。。。”蘇陌自己也不知該怎么說下去。
“好了好了,我們快過去吧。”尹姝離解圍,拉過無雙手腕,無雙一愣,幾乎瞬間便巧妙地掙脫開來。
尹姝離的手還懸在半空,氣氛有些微妙。
作為一個習武之人,脈門是最敏感脆弱的地方,不知是否有意而為之,尹姝離上來便探取她的脈門。
無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沒聽說過她也是習武之人,難道她是不小心的?暗暗搖頭,的確很難讓人信服。
宴會來了很多京城的世家公子小姐,無雙畢竟剛來京城不久,有很多她沒見過的生面孔。
“這位想必便是易莊主千金無雙姑娘吧?”一人迎了上來。
自嫁到景府后,無雙聽到別人對她最多的稱呼便是景府少夫人,無雙姑娘這個稱呼不禁令她感到親切。
“你是?”無雙語氣都不由自主地溫和了許多。
“在下錢家莊錢銘,久仰姑娘大名。”錢銘一笑便露出了一排整齊的牙齒。
聽到這個名稱無雙豁然開朗,不由抱拳,“原來是少莊主,無雙久仰。”
“錢銘,”裴煜半搭上錢銘的肩,繼而拿扇子指了指無雙,“介紹一下,我小師妹,父皇親封的長寧郡主。”
無雙瞪了他一眼,后者訕訕地摸摸鼻子。
二皇子前來,宴會開始,忘憂閣中小廝們一個接一個端來美酒佳肴,絲毫不敢懈怠。
“這忘憂閣的酒乃阮閣主親釀,可謂是十里飄香,馥郁芬芳啊。”二皇子執酒壺緩緩倒了一杯,置于鼻間輕嗅,回味無常。
對于這位二皇子,無雙印象不深,只知這游手好閑的皇子中,除了裴煜,便數著這二皇子了。
“誰人不知這忘憂閣乃京都第一酒樓,真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阮閣主也是蕙質蘭心,令人嘆服啊。”一少年附和道。
無雙只埋頭一杯一杯地喝酒,頭都沒抬一下。
“郡主,這酒可不是像你這樣喝的。”
無雙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是在說自己,抬頭望向主位上的二皇子,勾起一抹笑容,“那二皇子倒說說,這酒應該怎么喝啊?”
二皇子執一酒杯,緩緩開口,“酒,乃食中精華,天地尤物。正所謂飲酒,重在品,一口一口從中品出一些門道才是真諦,品酒品人生,便是這個道理。”
無雙聞言垂眸,須臾又倒了杯酒緩緩起身,“無雙覺得,這酒并非細品才能悟出道理,豪飲或許更能體會這人間百態,酒中有乾坤,酒中更有詩意,會須一飲三百杯,莫不也是這個道理?”言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二皇子甚是欣慰,“郡主雖為女子,知道的倒是挺多啊。”
無雙笑道,“哪里哪里,是你知道的比較少罷了。”
裴煜一口酒差點噴出來,這祖宗還真是什么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