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了身份,洛安生下手也變得有輕重,令楊灝以為,他只是不愿意真正傷害自己罷了,但殊不知,這是洛安生的計謀,他在等,等影他們的戰場能夠快點結束,好過來支援!
兩人交手不下數十回合,戰況焦灼。這時候楊灝的副將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拔出佩劍,直指琉璃城的方向,說道:“全軍聽令,沖鋒,殺了對方!”
“咚咚咚......”
頓時間,五千人的軍隊再次前進,壓向琉璃城,副將看出來了洛安生的的強悍,就連楊灝也拿不下他,所以副將下令,打算出其不意將對方斬殺在戰場上,這樣就可以減少了個實力強大的敵人,當然,他并不知道他眼中的敵人,是洛安生而已。
洛安生也發現了對方的軍隊前進的步伐,心中暗嘆,自知拖不下去了,他也絕對不會是這么多人的對手,所以一個躲閃,躲開楊灝的攻擊,便向后跑去。當他轉身的那一刻,無數箭羽從琉璃城上射出,掩護洛安生撤退。
楊灝看到箭羽,頭皮發麻,立刻騎馬撤退,好在己方重甲兵來到身邊,舉起盾牌將箭羽抵擋住。
洛安生跑到城下,士兵扔下繩索,將他拉了上來。洛安生回到城墻,便問道:“其他兩處戰場戰況如何?”
情報兵上來,回答道:“報告,影將軍與眾位將軍已經打開城門,發起了總攻。另外兩處戰場應該只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他們的士兵數量只有五千,而且全是輕騎兵,被我方一輪齊射射殺上千人。”
洛安生點了點頭,他在這里只帶了一千名士兵,其余六千五百人全都在其他戰場,自然沒有理由再輸掉。
這時候,洛安生大喊:“兄弟們,其他兩處戰場已經進行最后的攻擊,馬上便可以轉來這里,大家堅持住,將手中的箭射光,搭繩索下去,我們拖住對方!”
一千名士兵瞬間精神大振,快速地將所有的箭射光,放下弓箭,拿出武器。
洛安生再次躍下,其余人紛紛拿出繩索,一瞬間,數十條條繩索從墻頭落下,士兵們接連從墻頭滑下,加入戰場。
看到這一幕,楊灝便知對方要與自己正面碰撞了,只是他不知道對方哪里來的勇氣,于是高呼:“全軍加速前進,弓箭手時刻準備好,對方一旦進入射程,立刻放箭!”
雙方加起來足有六千人,雖然沒有那么宏偉,但氣勢卻像是最后一戰一般,猶如猛虎與雄獅,相互碰撞。
楊灝一方,弓箭手快速準備好,一輪又一輪箭羽齊射,仿佛之前的戰斗調轉過來,改為洛安生一方防御。
一千名士兵拿出盾牌,立于身前。也就在同時,那些重騎兵突然沖出隊伍,徑直地沖了過來。
洛安生看到這些重騎兵沖鋒便知道,若是真的讓對方過來,那么不管怎么樣的防御陣勢都于事無補了。
洛安生深吸一口氣,直接跑出防御范圍,拔掉輝皇劍的劍鞘,向重騎兵發出攻擊。只見他身體挺住,腳步再向前一跨,手中劍猛然甩動,頓時間,無數劍光浮現,一種奇妙的氣息蔓延,正是枯木逢春劍!
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展現,楊灝面色大變,絲毫顧不上自己的安危,快速向洛安生接近過去。
楊灝將手中的長槍前甩,抓住槍尾,將其揮舞起來,槍影浮現,護住所及之處的后方。戰場上,一側是輝皇劍流火般的炫麗,另一側,是楊灝銀色長槍的飛舞,成為雙方的焦點。
突然,狂風四起,所有人眼前一白,當恢復過來,只見楊灝單膝跪地,前方的地面上被劃出數米的劃痕,身后十幾名重騎兵戰死,其余人也是盔甲破爛,不過索性,損失不大。而洛安生,已經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身受內傷。
洛安生起身,快速向己方軍隊里撤去,他身受內傷,不能再大意。
楊灝與重騎兵也向后撤回,陣型由重甲兵補上,繼續向前推進。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慌張地跑到楊灝面前,說道:“將……將軍,不好了,曹將軍和蘇將軍那邊的戰場,被……被敵人突破了!”
楊灝大怒,拎起士兵說:“怎么可能!不是說只是佯攻嗎?怎么會真打上了。”
士兵顫顫巍巍回答:“兩名將軍的確是佯攻,但……但是敵人卻傾巢出動,佯攻的節奏還……還沒結束,便被對……對方打亂,并直接殺亂。蘇將軍,差點陣亡?!?p> 楊灝將他放下,目光看向遠處的洛安生,雖然沒有真正看到他的身影,但楊灝知道,這一定是洛安生的主意了,也只有洛安生,才會這么了解自己一方的布局,才會知道自己一定在軍隊的右側吧。
楊灝暗嘆,說:“對方沒有弓箭了,讓重騎兵和重甲兵退下來,卸下盔甲,能帶多少人帶多少人,我們從右方撤退,回大本營。”
片刻,原本的鋼鐵洪流重騎兵與重甲兵開始向后退去,其他士兵掩護。在掩護下,他們快速地褪去盔甲與裝備,上馬,慢慢向右移動。
洛安生看見后便知道對方要撤了,但他不能令對方如愿。
洛安生起身,用內力暫時壓制住內傷,下令道:“我們跟上,不要讓對方跑了!”
“是。”
洛安生一騎當千,再次沖在最前面,其余人快速跟上,攔住了景軍四千多人的軍隊。
“不管了,拼了!”
如此憋屈的戰役,還是景皇朝軍隊第一次經歷的,他們個個憋著團火,終于忍不住爆發。雙方碰撞在一塊,在上千人的戰斗中,就算個人的實力再強大,此時也顯得有些渺小。
洛安生被幾十名士兵拖住,眼看這千人的部隊便要支撐不住。
“咚咚咚……”
突然,遠方傳來激烈的馬蹄聲,眾人向后望去,只見影帶著眾多護衛,還有幾千人的部隊快速趕來。
楊灝見狀,自知,必須快點解決洛安生。
他再次下馬,直接避開洛安生,殺向普通士兵,顯然他知道,就算他和士兵一起將洛安生殺掉,他們也一定會被拖住,所以還不如將這些所剩不多的士兵殺掉,到時候就算洛安生再強,也拖不住他們。
廝殺片刻,洛安生身旁,已經只剩百人,這百人,每一人基本都要面對八九名景皇朝士兵,他們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是己方支援很快便要趕到,他們大笑道:“天王,我等使命完成,無怨無悔!”
洛安生聽到這些士兵的笑聲,心中熱血沸騰,他又怎么希望自己人身死,只不戰爭殘酷。
突然,洛安生心中變得豪情萬丈,手中除了流火般的輝皇劍,又多出了一把亮銀色的軟劍,真是孤鴻!
輝皇劍與孤鴻劍在手,洛安生整個人仿佛變得高大,他將兩柄劍揮舞起來,周圍不斷有血光迸濺,一金一銀,將他身邊的景皇朝士兵送入死亡的深淵,《輝皇劍法》第五式,需要兩把劍相互配合的劍式,撥亂誅暴劍!
這一瞬間,洛安生終于領悟了這最后一式劍法,但也暗道可惜,因為這一劍施展的條件便是必須同時使用兩把劍,若是與月凌劍配合,那么威力必將更大。
洛安生以一己之力生生拖住了景皇朝軍隊撤退的步伐,給己方軍隊的到來爭取了足夠的時間。這一步步的設計,拖住楊灝,拖住景軍,一切都是為了拖延,而洛安生做的,已經非常完美了。
洛皇朝的軍隊殺入其中,原本的百人也只剩寥寥數十人,他們眼中除了幸存后的欣喜,更表露出仿佛勝利了的目光,一聲大吼,再次殺了過去。
楊灝看著自己和部下已經腹背受敵,自知無路可退??墒?,只有戰死的楊灝,沒有投降茍且偷生的楊灝!
他向前一步,走向洛安生,說道:“蘭安生,來真正戰一場吧,像個男人一樣?!?p> 洛安生停下,略微有些喘息,在面具下將嘴中的血咽進肚子里,抬頭說道:“來吧灝兄,但愿這是你我的最后一戰?!?p> 楊灝面容冷漠,冷哼一聲,沖了過去,洛安生隨即跟上,兩人相向而行。
洛安生將輝皇劍收了起來,手持孤鴻劍,兩人又一次碰撞在了一起,槍法,劍法,招招致命,兩人仿佛不再受外界戰爭的影響,沉浸在彼此的戰斗之中。
楊灝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他沒有與洛安生如此地戰斗過,只是知道他的武功造詣不低,但絕對不會比自己高出多少,但這一次,楊灝清楚地感覺到,他與洛安生的差距,至少有兩個梯度,更何況,洛安生還沒有用輝皇劍啊。
突然,胸前出現一只腳,楊灝躲閃不及,腳步一個不穩,倒在地上,當他抬頭,孤鴻劍已經指在他的胸前……
“我輸了,你殺了我吧。”
良久,楊灝開口說道:“蘭安生,你我兄弟一場,但今天,恩斷義絕,殺了我吧,我要陪你來了,琉璃。”說完,他閉上眼睛,仰頭接受自己的命運。
但這時候,洛安生卻放下了劍,說:“灝兄,我知道你喜歡絕琉璃,所以,琉璃她并沒有死,她在城主府。不過這也是我僅能做到的事情,戰爭的勝負,不是我一人說的算?!?p> 楊灝睜開眼睛,起身握住洛安生的肩膀,問:“你說真的?琉璃真的沒有死?”
洛安生點了點頭,又說:“灝兄,洛皇朝之行,我知道了我真正的身世,我不姓蘭,姓洛,是洛皇朝大將軍洛蒼穹的孩子?!?p> 楊灝看著他的眼神略有些感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也不知道恭喜你是好,還是對在戰場上不能與你并肩作戰反而成為敵人說不好。不過,謝謝你安生,我也告訴你個消息吧,月曦她也沒有死,當初你那一劍有著特殊的效果,在救治之下,月曦活了過來,不過這個消息被封鎖了,所以你可能不知道,還有,羽云太因為蓄謀殺害公主,被皇上誅殺九族,也算給你報仇了。”
洛安生身體猛然一顫,說:“你說月曦沒死?月曦沒死!我要去找她!”
楊灝點了點頭,說:“這場戰爭我們認輸,讓你們的人停下吧。我去找琉璃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有想要上來攻擊的士兵,但卻被洛安生制止了。
戰爭到目前為止,大局已定,看著自己的將軍也投降了,景皇朝的士兵紛紛投降。
影他們知道楊灝與洛安生交好,也沒有阻攔,就這樣,楊灝一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向琉璃城內走去。
片刻,影走到洛安生跟前,笑著說:“安生,干得漂亮?!?p> 洛安生也回笑道:“師父,你知道嗎?月曦沒死,她沒死,我要去找她?!?p> 影一愣,當初他走得急,并沒有注意景月曦這丫頭后來的情況,知道洛安生很在意,于是讓出馬匹,說:“那你快去找她吧,以你的武功,師父相信你?!?p> 洛安生點了點頭,騎馬飛奔而去,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
幾日后,洛安生快馬加鞭,除了趕路,便只有停下來休息養傷,憑借著深厚的內力,當他趕到景皇城時,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進城后,洛安生將銀色面具摘下,戴了個斗笠,畢竟銀色面具太過扎眼,他的樣貌又被人熟知。
找了間客棧,暫時安頓下來,通過這一天的觀察,他發現景皇城里的兵力并不多,這一點倒顯得有些奇怪。
不過也正是如此,洛安生的機會也大了許多。
第二天正午,走出客棧,洛安生整個人變得寒冷,就算陽光也遮掩不住,他一步步向皇宮走去,雖然他很想去見景月曦,但這一次他并不想再躲開眾人的視線。洛安生想要告訴景皇,告訴景月曦,告訴所有人,他洛安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