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昱帶著徹來到城南的小廣場,有別于小道的曲徑通幽,這里相對寬敞。不少貓妖直接躺在廣場的各式建筑頂上,享受著和煦的陽光。廣場一角處圍了不少妖。“他還在!”昱欣喜地沖過去。
“誰還在?”徹疑惑地跟過去。
只見一個毛發花白的白袍老者,面前擺了大大小小不同材質不同高低形狀的鼓。他瞇著眼睛,坐在鼓的中間,仿佛是在小憩,而旁邊的妖們只是聚精會神地盯著,沒有交頭接耳,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就在徹按耐不住想要問昱這究竟是在等什么,老者忽然張開眼睛,眼神犀利。
他先是在一面大鼓上輕輕地敲擊,然后逐漸加重加快。在徹聽來,這聲音仿佛是越來越近的追擊,讓他驟然緊張。
就在大鼓的敲擊聲快要達到徹能忍受的極限時,老者忽然轉過身去,在不同形狀的鼓上或輕或重地敲擊起來。他身形有力有律有節,看起來就像一只舞動的豹子,完全感受不到一絲衰老的氣息。
不同的鼓發出不同的聲音,整個廣場的妖都不禁停下來聽老者的敲擊。
日光下老者的白袍上下左右翻舞,以白色堡壘為背景,看起來像是在求偶,又像是在兩軍對壘。
老者在鼓點聲達到最密集的時候停止了敲打,徹緊繃的心這才慢慢由緊張、激動平復下來?!八@是在……?”
“他出現在日光城已經好多年,有可靠傳言說他以前是冰原狼妖族的祭司?!标诺吐暬卮鸬?。
“不可思議,冰原狼妖的領地寒冷異常,他卻選擇來日光城定居。而且冰原狼妖是我們狼妖的近親,我好像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個擅長擊鼓的祭司?!?p> “我想,他要么在日光城里有特別想要的東西,要么特別想遠離冰原狼妖族的領地?!标盼⑿ν@個老者,掏出隨身一個小物件,走到鼓的面前,把物件放了上去。不大一會兒,鼓面上就被各種各樣小東西占得七七八八,老者沒多說什么,拱了拱手,便仔仔細細撿起鼓面上的東西來。
“祭司是號稱能通妖力之源的強大存在,他們負責守護安定,解答疑難,按說終身都不會遠離族群的領地,我也想知道,他為什么要擅離職守?!闭f著,徹走向老者。
老者仿佛提前感受到了徹的接近,大袖一掃,將物件們全數掃進袖口里,轉身腳踏大鼓,一蹬上了房頂,瞬間消失在房頂后的巷子里。
“跑得這么快!”徹看得分明,老者是為了躲他而離開的。
“祭司由族里的妖共同推選,并非自己主動選擇。雖然受到全族尊敬,但終身不能放棄身份,更不能繁衍子嗣,也算有得有舍。他現在遠離領地,獨自在這里行乞,估計有過不光彩的經歷,不想見狼妖族的你,也正常。我們再往前面走走看看。”昱引著徹繼續往前走。
“快放開我!你這是賊喊捉賊!”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憤怒地喊道。
“好啊!你這個小偷!竟然敢說我是賊!今天不治一治你,回頭還要到處誣陷!”說著,便聽到呼呼動手的聲音。
“我們去看一看?”昱問徹。
“走?!?p> 來到爭吵聲的近前,只見是兩只女妖在爭斗。其中一只身形嬌小,有些唯唯諾諾;另外一只有著一頭火辣辣的紅色秀發,氣勢逼人。
“我打不過你,可是這東西真的是我的?!眿尚〉呐蹨I汪汪地說到。她正被紅發女妖扣住一只手,被扣住的手中拿著一把精美的黑色鏤空折扇,一看就是好貨。
“胡說八道!你哪里來的這種東西,知道這是誰給我的嗎?偷東西當場被抓就反咬一口,這是你們的一貫手段吧!”紅發女妖咄咄逼人,手上似乎用上了更大的勁,直抓得嬌小女妖疼得齜牙咧嘴,眼眶中的淚水更是盈盈欲墜。
“這就是我的!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你不能說這是你的!”嬌小的女妖死死攥住折扇,眼淚嘩啦一下流了下來,我見猶憐。
“你還敢裝可憐?”說著,紅發女妖就要對嬌小女妖下手。
“喂!你不能這樣!她已經被你打得受傷了!”一只男妖開口嚷到。
“對啊,不知道這折扇是誰的,就這樣打來打去也不對的嘛……”圍觀的妖們七嘴八舌說起來。
“我看你跟這小偷就是一伙的!”紅發女妖眼中的怒火快要噴出來。
“怎么說話的?你欺凌霸世還不許我們說了?”剛才嚷嚷的男妖懟了回來。
“對啊……下手那么狠,一個小姑娘被她傷得都哭了呢……”
“我看她就是穿得好一些,其實指不定是不是個賊呢……”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四起,紅發女妖氣得臉和眼睛脹得通紅。“你們這些家伙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簡直不辨是非!”
紅發女妖這一句話把剛才所有說過話的妖都給罵了。
“你猜猜,她們倆誰是賊?”徹微笑望著昱。
“猜不出來,不過我有辦法分辨?!?p> “哦?什么辦法?”徹像是感了興趣。
“各位!現在關鍵是要找出誰是小偷!”昱朝著妖群大喊一聲。
七嘴八舌漸漸停了下來,大家望著這個剛剛出聲,身材挺拔,臉上掛著自信微笑的年輕男妖。
“當然要找出誰是小偷,不然我看那個紅頭發的要把小姑娘欺負到不行了!你說說看怎么找?”圍觀的群妖里有誰接過話茬。
昱走到兩個女妖面前,微笑看了看她們。
紅發女妖頗為警惕地盯著昱,嬌小的女妖則以懇求的目光回望,一副“壯士救救我!”的表情。
“可否借折扇看一眼?”昱指了指嬌小女妖死死攥著的折扇。
“看歸看,可別弄壞了!不然我得懷疑你跟這小妖精是一伙的!”紅發女妖憤憤道。
嬌小女妖稍稍遲疑了下,點了點頭,松開手。
昱拿過折扇,背著倆女妖,展開折扇仔細看了看,然后慢慢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