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個癡漢，哦不，是個偵探。”
李歌來到客戶的門前，用十分真摯的眼神看著面前的男子。
拖鞋睡衣雞窩頭，手上還在摸肚溝。看來這次應該不是什么太難的任務。
“請進。”
江宇忙不迭的把男子迎了進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角下有很大的黑眼圈，明顯是休息不足。
在把男子請到客廳的沙發后，他又倒水沏茶，做完這些才忽然想起，自己還穿著睡衣。
“抱歉，昨晚一夜沒睡，鬧了一宿，剛才又瞇了一會。”
江宇臉上浮現歉意后，又用很快的速度回到臥室，穿上一套藍色的運動服。
他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男子正在看櫥桌上的照片，他笑道，“那是我的全家福。”
照片不甚清晰，明顯是十幾年前的照片，男子抱著七八歲的小男孩，女子摟著男子，一副幸福的摸樣。
“我爸媽都是地質學家，我十六歲以后，就常常在外面出差，由于家長會常年沒人去，當時還有學生背地里議論我是孤兒。”
想起學生時代的事情，江宇笑了起來，也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名片。
上面寫著：紅葉中心，偵探李歌。
“這么說，我們兩個倒挺類似的。”
“什么類似？”
江宇有些好奇道，“你的父母也常年出差？”
李歌搖了搖頭，“我是真的孤兒，十四歲那年出過一次車禍，父母雙亡。”
……
“事情是這樣的。”沒有理會之前尷尬的氣氛，江宇認真的看著面前的男子。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被臟東西盯上了，尤其這幾天，越來越過分。”
“臟東西？”
“就是……”
江宇拿出來一個恐怖碟片，上面寫著咒怨，他緊皺著眉頭道，“就和這個碟片里描述的差不多，我每天晚上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撞鬼？”
“對。”
“原來如此。”
李歌聽后，點了點頭，灑脫一笑。
看著他的笑容，江宇心中一暖，看來之前的嘗試是對的。
哪曾想，李歌站了起來，抱拳道，“恕我無能為力，告辭！”
說著便要朝玄關走去。
“等下等下，李先生，我是紅葉醫師介紹的，他對我做過測試，我的精神很正常，所以讓我給你打電話。”
看他要走，江宇連忙阻止。
他深受夜晚種種異像的困擾，最近幾天幾乎沒睡過覺，馬上就壓神經衰弱了都。
“可是你找我也沒用啊，我又不是道士，不會驅鬼。”
李歌搖了搖頭。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二十四歲，在紅葉中心的二樓開了一間小小的偵探所，偶爾給中心老板做一些兼職，這次的上門就是兼職之一。
他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事情。
往窗外看去，煙霞已起，夕陽漸墜，再過一個多小時，天就應該黑了。
江宇同樣望向窗外，內心憂愁。
他不是沒嘗試過去別的地方住，可是那些地方發生的異像比在家中更為恐怖。
兩害相權取其輕。
“李先生，還沒吃飯吧，我這就叫兩個菜！”
不顧李歌的反對，江宇叫了外賣，并且回轉臥室，把幾張東西遞了過來。。
紅色的百元鈔握在手里，李歌抬頭嚴肅道，“江先生，你這是在侮辱我！”
江宇撓了撓頭，“不夠嗎？”
說著又掏出了一沓錢，遞了過來。
“我先去下廁所。”
李歌來到衛生間后，立即數起錢來，加上最后的幾張，一共是三千三。
對他而言，這絕對是一筆巨款。
他雖然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租中心的房錢、水電、伙食費等，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更關鍵的是，他的偵探所幾乎沒生意，全靠紅葉中心的兼職養活自己，一個月也不過四千塊，這三千多是他大半個月的工資，這讓他十分心動。
良久。
回到大廳，李歌把錢放在桌上。
“抱歉，這錢我不能收，我是真的沒有能力幫你解決問題。”
“不用解決。”
江宇連忙道，“我沒別的意思，就希望你今天能和我睡一覺！”
看著對方的目光突然警惕，并且身子往旁邊移的遠了些，他意識到自己口誤。
“不是，我是說自己一個人睡太害怕，希望你能陪我一晚就行。”
“一晚后，三千塊就是你的。”
想起之前的事情，江宇十分痛苦。
“一晚三千，沒想到我這么值錢。”
李歌心中惡趣味的想了一下，他又給紅葉中心打了一個電話，確認這個客戶的精神和取向正常后，收下了這筆錢。
……
“先生，您的外賣。”
江宇正在屋內鼓搗什么東西，李歌把門打開，將外賣接過來。
一個大披薩，炒羊肉、辣子雞、……硬菜七八樣。
加上水果拼盤、飯后甜點，看向小票，總共的花費八百多塊。
他心中一驚，這家伙，家里有礦？
“外賣到了？”
江宇從屋內走出來，把幾張黃色的紙符遞了過來。
“桃木劍、羅盤、銀針……這些東西我都試了，都沒用，這是我專門去大德寺求來的符文，大師開光，應該有用。”
“多少錢？”
因為窮，李歌對價錢十分敏感。
“三千塊一張。”
李歌再看向手中的符文，臉色立即變了，這五張就是一萬五啊。
自己一夜三千，還以為挺貴的，沒想到也就是一張草紙的錢。
天色已黑，江宇沒有太過在意，他說過，異常十點之后開始。
兩個人都是同齡，有不少共通點，聊得也算愉快。
從江宇的口中得知，他的母親除了是學者外，手下還有兩個大公司，不過都交給別人打理，去國外工作不是因為錢，而是實現人生的抱負。
江宇則是用壓歲錢把一個鬼屋盤了下來，改成游樂園，雖然不大，生意倒是不錯。之所以做這行，是因為比較喜歡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容。
“全家都是豪，而且還不土！”
李歌很無語，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層次和檔次都不同。反正他有錢不可能建造什么游樂園，造個大糞池還差不多，看誰不爽就開個大糞車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