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高楚楚在蕭承謹的警告下收了收自己的性子,雖時不時耍個小聰明,也無非是讓蕭承謹多陪陪她罷了。
這些日子李木柔時不時會偷偷跑出去,再讓顧恒來告訴蕭承謹。蕭承謹每次都拿她沒辦法,這丫頭明明是想讓自己陪她出去玩,卻總是不明說。
蕭承謹每隔幾天便會去看看墨涼,有時現身,有時只是在院門口遠遠的望一眼。
最初幾日她一直待在寢殿里養傷,蕭承謹便帶些點心給她,寒暄幾句。有時蕭承謹會有那么一瞬間覺得墨涼真的是他的朋友。
算不上很親近,但也不冷漠,就是生病了帶些東西來看望,閑暇時可以說上一兩句話的普通朋友。
后來她傷好些了,可以下床活動了。
她平日里會坐在秋千上,有時坐久了還會不小心睡著,蕭承謹便為她披件衣服;有時她會擺弄她種在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是蕭承謹喜歡的品種,她病了這么久,竟也沒虧待了它們;有時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石凳上,抬頭看著天,又或者低著頭數地上的螞蟻。
這些都是蕭承謹遠遠地看見的,他想知道她在想什么,想不出。
到了晚上,她總是很晚才睡。隨意地坐在地上,旁邊是幾個酒罐,但一定會拿著個酒杯,永遠都一杯一杯地喝。
蕭承謹想著,她喝酒一直這樣,哪怕醉得不成樣子了,也定要把酒倒到酒杯里再喝。
她還會彈琴,總是那首曲子,蕭承謹起初沒在意,后來聽久了發現,原是和自己那套劍法相配的。彈到高興處,又或是喝得有了興致她便隨手折個樹枝在院子里舞起劍來。
蕭承謹總是遠遠地看著她,怕上前擾了她。
但有時墨涼也會直接說“既然來了便陪我喝一杯吧”,那時蕭承謹才慢慢走進院子。蕭承謹覺得其實她每次都能發現自己,不過是有時戳穿他,有時配合自己演戲罷了。
蕭承謹覺得,這一個月他是開心的。
今天晚上,蕭承謹去了李木柔處。
李木柔見了蕭承謹瞬間瞪大了眼睛,“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蕭承謹向她勾勾嘴角,“今晚我歇在此處。”
說完便向內殿走去,留李木柔一個人站在原地。
待李木柔磨磨蹭蹭地去了內殿準備休息,蕭承謹已閉著眼睡著了。
李木柔爬上床,趴在蕭承謹旁邊,瞧他的樣子。
看了一會兒,她慢慢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摸了摸蕭承謹眉毛。摸完又立刻收了手,看蕭承謹什么反應。見蕭承謹不動,確認他是睡著了,便又伸出手指去摸他的鼻子。從山根滑到鼻尖,李木柔覺得眼前這個人真是好看,竟不自覺地揚起嘴角。
正是李木柔被美色所迷之時,蕭承謹忽的睜開眼睛,抓住李木柔的手,反身壓在她身上,“看夠了沒?”
李木柔被抓了個現行,又羞又惱卻還想狡辯。“你裝睡騙人,快放開我!”李木柔瞪著蕭承謹,好像眼睛睜得大便占上風似的。
蕭承謹微微一笑,眼神是放蕩不羈,是情意萬千,“明明是你偷看我被發現了,還想抵賴不成?”說著,微微低頭,離李木柔更近了。
李木柔緊緊抿著嘴,“我承認是我偷看了,你想怎樣?”
見她害羞的樣子,蕭承謹忍不住笑起來,“我想......”蕭承謹看李木柔那好奇的眼神,笑得更加囂張肆意。
李木柔見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撇撇嘴,“你笑什么?”
“這樣,你閉上眼睛,我便告訴你。”蕭承謹看著李木柔,眸子里是難得的深情。
許是被美色迷了心智,李木柔竟聽了他的,慢慢閉上雙眼。
接著,唇上有了他的溫度。蕭承謹輕輕吻了吻她,待到李木柔睜開眼時,是蕭承謹得意的笑,“我想要的便是這個。”
“蕭承謹,你......”本想打他幾下,卻忘了自己現在是何處境。李木柔只微微抬了抬身子就正對上蕭承謹的眸,還有剛剛已經碰過了的唇。
李木柔想說點什么,剛微微張嘴便被蕭承謹含住了,之后便再也說不出什么。
第二日,蕭承謹輕輕在李木柔額上落下一吻,吩咐青羨不要叫醒她,便先走了。
他不知那晚墨涼笑著喝了多少酒,不知高楚楚攥著被子流了多少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