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不久的鄧皓軒,隱約間聽到一直持續的呼聲戛然而止。
按理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對于這個靠著自己一個人在滿是喪尸的世界里生存了十幾天的少年來說,絕對值得警惕!
他第一時間摸到地鋪邊的菜刀,迅速起身···
睡在距離他不遠處的那個男人,此時正在被一個婦女抱住脖子啃咬···
男人瞪大了眼睛,向鄧皓軒伸來了一只手求救,沒多久這只手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鄧皓軒心中惶恐,如果不是他打呼吸引了喪尸,那么死的絕對就是自己!
“噗!”
鄧皓軒毫不猶豫的給那女喪尸腦袋上來了一刀,看著女喪尸身體無力的躺在一邊,鄧皓軒也不去管那個男人如何,徑直走出屋門。
剛出門便有一個男人撲向自己。
“!”
漆黑之中,鄧皓軒冷不防被撲倒在地,他手中的菜刀也因為剛才被撲倒而跌落,現在他只能靠自己的手!
“啊啊啊啊啊!”
終于,樓道里傳來了慘絕人寰的叫聲。
未曾入睡的張統聽到樓下隱隱的慘叫聲,立刻翻身下床,一手拿著周小舟的砍刀,一手拿著手槍,快步下樓。
樓道里的應急燈都被打開。
“怎么回事?!”
住在三樓的人似乎都不知情,張統趕忙繼續下樓,剛到二樓樓梯口,張統便看到一個女人被撲倒,緊接著她的半邊兒臉皮都被撕咬了下來。
“艸踏馬的!”
張統大怒,一刀便插進那只喪尸的腦袋里,還沒抽出來,便有另外一只喪尸撲向自己,他冷不防踩空樓梯,滾落向一樓。
但是也逃過了被喪尸啃咬的結局。
“你們兩個混蛋,為什么不上來幫忙!”
滾落到一樓,滿臉是血的張統憤怒的望著在一樓淡淡點燃了兩根香煙的王波龍和王煒。
當張統看到地上躺著的那些尸體時,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立刻起身,但是王波龍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沖著他的面門就來了一腳。
鮮血飛濺。
樓梯上滾下來了一只喪尸,正好撲在了張統的身上。
“混蛋!混蛋!”
張統強忍著疼痛,抬起手臂要阻擋那只喪尸的血盆大口,結果還是被那只喪尸一口撕扯掉了一大塊肉。
聽著張統的慘叫聲,王波龍冷笑一聲,繼而拾起了張統身旁的手槍,插在后腰。
“王煒,我們去六樓,外面喪尸還多著呢,明天再出去。”王波龍說著將口中抽了半截的香煙扔在了那只啃咬著張統手臂的喪尸身上。
“嗯。”王煒瞥了一眼猙獰的張統,和王波龍一前一后朝著樓上走去。
“呃···”
躺在一樓,被王波龍他們殺死的一個男人的身體突然抽動了一下,繼而睜開了渾濁的眼睛。
“我一定會殺了你們兩個混蛋!!”張統怒吼一聲,也不顧手臂上的疼痛,用盡生平最大的力氣將壓住自己的喪尸推開,然后捂著受傷的手臂快步朝著樓上跑去。
現在的張統狼狽至極,臉上是白天被群毆的腫脹,還有周小舟劃傷的,肩膀上還有周小舟刺傷的,現在手臂又被咬了……
樓里不時傳來慘叫,尤其是二樓,此時已經是一片人間煉獄。
看著這一幕,張統心里愈發的不舒服,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降臨到了他的心里。
“張統領!你怎么了!”
跑到三樓的張統被兩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子攔住,張統面色一冷···這兩個是王波龍和王煒的小跟班,以前也是小社會···
“我沒事,我就是上去拿個武器。”張統強制讓自己語氣平和。
“可是你的手上被咬了。”其中一個男子說道。
“我去你嗎的!”張統沒有被咬的手陡然從腰間抽出一把蝴蝶刀,直接插進了那個說話的男子眼眶之中,男子當場斃命。
另外一個驚恐的向后退,張統抽出蝴蝶刀后猛撲過去,壓住那人便朝著他的腦袋上一頓瘋狂亂插。
此時的張統猶如惡魔在世,渾身都是血紅。
“這樓上還有二十多個人,明天早上咱們能殺出去嗎?”王煒和王波龍兩人并排坐在六樓的樓梯口,王波龍在查看著彈藥的情況。
“兄弟,張統這里可是什么都有。”王波龍將彈夾插回,上了膛。
“其實我們沒有必要殺掉那些人···我們可以一起離開。”王煒想起來一樓那些被王波龍和自己殺死的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王波龍和王煒其實壓根不知道有人已經感染了,他們本來的準備是殺掉兩個人,然后在張統查看他們的時候殺掉張統。
誰也沒想到樓里居然出現了喪尸。
“臥槽,你還是不是個爺們?軟蛋!現在世界都成這個煞筆樣子了你還擱這裝什么清高?!閉嘴吧你。”王波龍沒給王煒好臉色。
王煒聽到王波龍說的話之后也是面色一變,很不好看。
“我要殺了你們!”
張統很突然的從五樓沖上來,王煒急忙伸手去阻擋,結果被張統一刀刺穿了手心。
“啊!”王煒慘叫著想要后退,張統怪笑著抽出了刀子,準備繼續刺王煒時,一張嘴從后面咬住了他的脖子。
是白彬。
這一場危機的罪魁禍首。
看著張統被他一口撕扯下了一大片脖頸,王波龍和王煒都下意識的朝著樓道里后退。
“你剛才他媽的為什么不開槍打死他!”王煒痛苦的捂著手質問王波龍。
“老子槍里只剩一顆子彈了!打毛線!”
“艸!”
兩人不管張統,迅速沖進六樓走廊,六樓張統的臥室是有門,而且很多物資都堆在里面。
……
二樓,鄧皓軒揮著兩把菜刀浴血奮戰,帶著渾身喪尸血殺到了六樓,他正好看到了被白彬按在地上啃咬的張統。
看著兩只眼睛瞪圓,死不瞑目的張統,鄧皓軒冷冷一笑。
他過去一菜刀砍死了白彬,也不要那把菜刀了,就拿著最后一把,繞過張統,快步上六樓。
剛到六樓,一把手槍便頂在了鄧皓軒的腦門上。
“滾下去。”王波龍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渾身是血的少年。
“我不。”鄧皓軒絲毫沒有恐懼。
“我最后說一遍。”
“我不!”鄧皓軒說完徑直走向六樓深處,這一層只有張統一個人住,所以空出來的房間很多。
“別管他了,快進來。”手上不停流血的王煒打開了張統臥室的門催促道。
王波龍憤憤的看著鄧皓軒的背影,躲進了屋里。
此時躺在樓梯上的張統忽然渾身一抽,他的手指輕微的動了起來,他的眼睛,慢慢的開始變得黯淡。
“我們去六樓!”
兩個三樓的幸存者拿著滿是血的棒球棍,快步朝著樓上跑來。
“這不是···張統領嗎?”一個男的路過這兒的時候看到張統,另外一人吞了吞口水,不知所措的看著張統的尸體,還有壓在他身上,頭上插了一把菜刀的喪尸白彬。
就在這時,張統忽然抱住其中一人的小腿,張口便撕咬下了一大塊肉,那人痛的慘叫,另外一人立刻用棒球棍一次次的擊打著張統的腦袋,直到那個腦袋完全破碎為止。
男人喘著粗氣,看著張統慘不忍睹的尸體,又看向那個和自己一起來到這里的伙伴。
他知道,他的伙伴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