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咬的男人叫盧喻。
他曾經(jīng)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保安。
“老盧我們快上樓,不用管我的腿!”
被咬的那一人也顧不得腿上的疼痛,快步朝著樓上走,剛才他的叫聲吸引了不少喪尸朝著樓上走來。
盧喻看著朋友的腿,緊了緊牙關(guān),猛然間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那人帶著一臉的不可思議,朝著樓下落去,緊接著就被喪尸們圍住開始撕咬。
聽著朋友的慘叫聲,盧喻沒有半點眼淚。
“砰!”
盧喻雙眼呆滯,他就這么和朋友一樣滾落向樓梯下面。
“死幾把東西,還想引著這群喪尸上來,煞筆。”王波龍擦去了嘴角的唾沫星子,收起了手槍。
剛才他打出去的是最后一發(fā)子彈。
“你···”王煒驚恐的站在張統(tǒng)的房門口,看著王波龍剛才的作為,他雖然以前也是個混混,但是頂多就是打個人而已。
“最后一顆子彈了···你沒看見他剛剛還把自己的朋友踹下去喂僵尸嘛?”王波龍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然后將手中的77式手槍隨手丟在了樓梯上,“快點回去,他們兩個喂了僵尸,僵尸就不會上來了,我也是為了我們兩個的安全著想。”
和王波龍一起進屋里的王煒有一種感覺,自己繼續(xù)和這個家伙待下去,可能會有危險。
在樓道深處的鄧皓軒從一間房里找到了張統(tǒng)的‘軍械庫’,里面有各種斧頭錘子,還有一個指虎,指虎外面都是尖刺,能夠輕松打爛一個人的腦袋。
他將指虎握在手中,左手提著菜刀,靜靜的待在‘軍械庫’里,祈禱不要有喪尸找上來。
·······
周小舟坐在從喪尸身上脫下來的衣服上,懷里抱著唐詩雨,他們就這么靜靜的坐在卷閘門旁的地上。
這是侯智皓提出來的,輪班制守護,如果喪尸有突破卷閘門的可能,守門的人就要第一時間通知所有人。
周小舟已經(jīng)是第四班了,一個小時一班算下來,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凌晨一兩點了。
聽著懷里唐詩雨均勻的喘息聲,周小舟開始考慮自己的事情,自己和懷中這個漂亮女孩兒的事情。
輕撫著唐詩雨細長柔順的頭發(fā),周小舟強忍住自己想要親一下她的沖動,自己在體育場偷偷親她就被發(fā)現(xiàn)了,自己可不能再被抓住一次,被唐詩雨當(dāng)成色狼就尷尬了。
畢竟自己這十八年來給唐詩雨樹立的一直是個文人形象,一個平淡如水的少年。
如果不是末日的到來,周小舟可能一輩子留給唐詩雨的印象都是如此吧。
回憶著曾經(jīng)在學(xué)校里的點點滴滴,回憶著曾經(jīng)在家里,期待著父母為自己烹制自己最愛吃的西紅柿炒雞蛋,和親戚朋友們一起去酒店聚會,和同學(xué)們在KTV里歡歌···
這些事情都已經(jīng)成為了記憶。
想到這里他不免有些悲傷,但是當(dāng)他看到懷中這個沉睡的女孩兒時,才想起來,自己在家里期待父母飯菜的時候,坐在自己身旁的是唐詩雨和她的父母···和親戚朋友們一起聚會時,唐詩雨總是會被自己的母親邀請過去···和同學(xué)們在KTV唱歌時,總是唐詩雨主動將話筒遞給自己,因為他知道自己羞于在別人面前唱歌。
“其實我回憶的還是她。”周小舟看著唐詩雨美麗的側(cè)顏。
感謝上天讓你留在我身旁。
·······
次日清晨,卷閘門外的拍打聲早已沒了蹤跡,尚黎明輕輕拉開了卷閘門的一條縫,趴在地上窺視著外面的公路。
只有一個喪尸在門口游蕩。
“一個。”尚黎明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雷鳴說道。
雷鳴右手緊握著斧子,伸手便拉開了卷閘門,而門口的喪尸第一時間聽到了聲音,轉(zhuǎn)身哀嚎著朝著眾人走來。
“這是我的,誰也別和我搶。”雷鳴拖著斧子走向喪尸,繼而猛然用力,高高揮起斧子,將喪尸的腦袋劈成了兩半。
“嘔!”
侯智皓又一次沒有忍住的開始嘔吐。
本來就沒吃東西的他,吐出來的全是酸水。
“小伙子,你沒事吧?”黃山關(guān)切的走到侯智皓身后,幫他輕輕捋后背。
“沒事沒事···”侯智皓擦去了嘴角的酸水,略顯難受。
“這小子對血反應(yīng)挺大,”雷鳴拖著斧子走到侯智皓的面前說道,然后他揉了揉侯智皓的腦袋,“還是我以前給你說的那句話,現(xiàn)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得學(xué)會照顧好自己。”
“謝謝你,雷叔。”侯智皓捂著肚子,這么久了看見那些血還是特別難受。
“所以,接下來各位打算怎么辦?”
周小舟走到門口看了眼外面,回頭問道。
“我打算再陪你小子回去一趟,你不是說你要拿回你的手機么?”雷鳴笑嘻嘻的看著周小舟。
周小舟看著高大的雷鳴,沉沉的點了點頭。
“我也回去一趟,樓里有張統(tǒng)收集的不少武器,我們都需要武器,”尚黎明揮了揮手里的扳手,“這東西打喪尸可能沒什么用。”
“我也陪你會去。”唐詩雨輕聲說道。
“我也去。”侯智皓拍了拍周小舟的肩膀。
“大家都去,我也去。”黃山慈祥的笑道。
“我也去。”黃夢瑤也加入了。
只有戴藝沒有說話。
眾人都望向了他。
戴藝看著眾人,撇了撇嘴:“我也會去,最好能讓我親手殺了張統(tǒng)。”
“有可能白彬還沒有變成喪尸,有可能樓里還是很安全···就算這樣你們也要去?”周小舟注視著眾人,他能看到的都是一雙雙堅定的目光。
“我們都是張統(tǒng)的仇人,孩子。”黃山說道。
“好,那就走。”周小舟轉(zhuǎn)而望向路對面的爛尾樓。
戴藝很不情愿的拿起地上扔著的一個螺絲刀,在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怎么拿都覺得不順手。
一行人快步穿過了塞滿車的公路,來到了爛尾樓的樓下。
“我來。”
雷鳴往手心吐了一口口水,惡心的眾人紛紛退離他半米遠。
“砰!”
雷鳴一斧子就劈掉了木門的把手,然后一腳踹開大門,緊接著便是好幾只喪尸涌出來,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周小舟和戴藝兩人從木門兩側(cè),周小舟拿著錘子就往那喪尸腦袋上敲。
戴藝穩(wěn)準狠的將螺絲刀插進了一只喪尸的太陽穴,但是下一刻卻因為后腳跟被一塊石頭絆倒,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就在離自己最近的喪尸就要撲向自己時,周小舟的錘子猛然揮來,將那只喪尸的腦袋打了個粉碎。
“我打頭。”
清理掉最初出來的幾只喪尸,雷鳴提著斧子走了進去,周小舟緊隨其后,唐詩雨、黃夢瑤了兩人各自抱了一根鐵錘,怯生生的跟在他們二人身后。
樓里有很重的血腥味。
一樓還有一只喪尸,正搖搖晃晃的沖著這里走,雷鳴三步并作兩步,一斧子劈開了那只喪尸的腦殼。
周小舟第一個踩上樓梯,他警惕的走到二樓,看到一只喪尸的腦袋上插著一把熟悉的砍刀。
他笑了笑,快步跑上去,踩著那只喪尸的腦袋將自己的砍刀抽了出來。
熟悉的感覺。
二樓的喪尸數(shù)量很多,它們在看到周小舟后立馬蜂擁過來,雷鳴及時趕來,兩人一左一右,沖著這數(shù)只喪尸開始劈砍。
戴藝、尚黎明朝著三樓跑去,他們兩個以前也經(jīng)常出去找物資,所以殺喪尸也算有經(jīng)驗,兩人一前一后,干掉了三只喪尸,繼續(xù)上樓。
二樓的喪尸憑雷鳴和周小舟兩個人就清理的差不多,有一只喪尸被砍了頭,嘴巴還在那里一張一合,黃夢瑤和唐詩雨恐懼的看著那顆頭。
“不要猶豫。”
黃山說著將之前給唐詩雨的小刀,插進了那只喪尸的太陽穴之中。
清理了二樓的喪尸之后,周小舟和雷鳴等人繼續(xù)上樓,三樓的戴藝和尚黎明正在清理。
周小舟繼續(xù)上樓,四樓、五樓樓梯口有一兩只,很輕易的就清理了,在五樓通往六樓的樓梯中,周小舟看到了白彬,還有張統(tǒng)的尸體。
還有那把手槍,可惜已經(jīng)沒有了子彈。
“可惜了,我沒有親手閹了他。”黃夢瑤看到這個男人的臉怒火便涌上了心頭。
“繼續(xù)上樓吧。”周小舟輕輕的拍了拍黃夢瑤的肩膀。
“小心!”
跑在周小舟身旁的雷鳴看到周小舟這么貿(mào)然的沖上去,趕緊拽住周小舟,就在周小舟被拽住的瞬間,一把菜刀劈砍了過來,如果不是雷鳴拉住周小舟,周小舟已經(jīng)被砍死了。
菜刀擦著周小舟鼻尖前一毫米劃過。
拿著菜刀的是鄧皓軒,他滿臉血污。
“你還···你還活著···”
“你們也還活著···”鄧皓軒沒有半點抱歉的意思。
“王煒和王波龍呢。”雷鳴松開了周小舟,幾步走到了六樓走廊的樓梯口,向里面張望。
“在張統(tǒng)的臥室···”鄧皓軒指向那間關(guān)著門的房間。
“臭小子···讓老子來好好教訓(xùn)一下你們···”
雷鳴說著快步走過去,一腳便將木門踹倒
周小舟、鄧皓軒、唐詩雨、黃夢瑤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