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永遠是舉國同慶的日子,人們緬懷抗戰中犧牲的英雄,慶祝自此走向光明的新世紀。
對于學生而言,國慶節是僅次與寒暑假的小長假,可以暫別枯燥而乏味的校園學習,回歸于家庭徹底的放飛自我,享受自由而散漫的愜意生活。
十月一日早晨六點,火紅的太陽在東方升起,喚醒了犬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的村落,農村人習慣早睡早起,江淑芬早早的來到廚房張羅起了早飯。
“媽,做飯哪?你今天沒事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孟緣靠在廚房的門框上,嬉皮笑臉的討巧賣乖。
“去哪兒?”江淑芬板著臉,狠狠的剜了孟緣一眼:“你拿誰的手機,趕緊還給人家!那么貴的東西,弄壞了怎么辦?”
“嘿嘿......”孟緣尷尬的笑了笑,沒皮沒臉的拉著江淑芬的胳膊左右搖晃:“你跟我進城一趟吧,好不好?”
“我炒菜哪,你別晃了。”江淑芬一臉嫌棄的抽出了胳膊,笑罵道:“你都多大了,怎么跟個吃奶的娃兒一樣,滾!”
“我不滾!”孟緣直接從背后抱住了母親,繼續撒嬌:“你不跟我進城,我今天就抱著你不松手。”
“哎呦!好!好!好!我去還不行嗎?”江淑芬“哐當”一聲撇下了鏟子,掰開孟緣的雙手,連搡帶推的把兒子攆出了廚房。
女大避父,兒大避母,就算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也到了該避嫌的年齡了。
“唉,這一套看來是行不通了啊......”
孟緣也自覺沒趣的溜進了西屋的房間,拿起手機給李梵音發送了一條短信,準備好“東窗事發”后的補救工作。
農村燒得是柴火,用的是灶臺,也就十幾分鐘的功夫,飯菜就端上了桌。
“你是想要新手機,還是先買個二手的用著?”江淑芬看著兒子一臉糾結和郁悶的表情,心里也不是滋味:“你已經上初中了,平常又住在學校里,有個手機也方便。”
“嗯?”孟緣咧開嘴就笑了起來:“手機的事情以后再說,趕緊吃飯,吃完飯咱們進城去。”
“不買手機?那進城做什么去?”江淑芬詫異的問道。
“你跟我走就行了,有好事!”孟緣神秘兮兮的笑道。
吃完飯后,江淑芬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就在兒子孟緣的催促下鎖上了大門,朝村口方向走去。
“淑芬嫂子,這是準備進城啊?”
“是啊,進城去買點東西。”
村口的石橋旁,一輛黑色的奔馳GLS450安靜的停靠在路邊,剛毅而靈動的車身線條,以及還沒有掛牌的明顯細節,彰顯出尊貴氣派。
“早上好!”小清遠遠就瞧見了孟緣的身形,面帶職業性的笑容,然后拉開了奔馳的車門。
米灰色襯衣,深色褲子,黑色布鞋,標準酒店客房服務員的職業裝。
“哎?喔......你好。”
“媽,上車啊!”
江淑芬正準備繞行去前面等小巴車,就被孟連推帶搡的拽上了奔馳GLS450的后排座椅。
“你干啥啊,這又不是公交車,趕緊下去!”還沒坐穩的江淑芬,心急火燎的就跨腿準備下車。
“坐穩了,這就是來接咱們的。”孟緣強拽著母親江淑芬,不讓她下車。
“阿姨,您系好安全帶......”小清在前排的副駕駛扭過頭來,露出極具親和力的笑臉。
車輛靜謐無聲的緩緩起步,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流行歌曲也在車內悠揚的響起: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就像花兒開在春風里,開在春風里.......
清澈、甜美的嗓音在耳畔徘徊,兩旁的夾道楊樹快速的后移,茫然無措的江淑芬仍然是一頭霧水,看著兒子那淡定而喜悅的笑容,雖然依舊是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但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娃兒,咱們這是去哪兒啊?”江淑芬攥著兒子的手,壓低聲音問道。
“去咱們的新家啊!”孟緣拍著母親粗糙的手背,感觸的說道:“媽,咱們有錢了!”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的痛苦程度堪比腰斬,他本是借體重生,還記得產房中無助的呻吟和哭泣聲。
上小學一年級時,有一天放學時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江淑芬就站在學校門口傳達室的房檐下,眼巴眼望的等著他放學回家。
“新家?你說什么胡話哪!”江淑芬也隱隱猜到了些什么,但隨即就把這些不切實際的猜想撇之腦后。
奔馳GLS450一路勻速行駛,在大約二十分鐘后通過了清江市的大橋,抵達了江北氣勢恢宏的高檔樓盤江風國際城。
“您好!歡迎回家!”
身穿制服的安保人員面帶熱情的笑容,立刻升起了升降桿歡迎業主的車輛進入,現在整個江風國際城的物業都傳遍了,新業主是小區里面最有錢的富豪,一輛科尼塞克就價值兩千多萬。
車輛在專屬車庫門前停下,小清當先引路,孟緣伴隨著江淑芬朝樓宇的挑高大堂走去。
“娃兒,咱們這是來干啥啊?”江淑芬很少乘坐電梯,一陣眩暈感傳來,緊緊攥住兒子的手。
“咱們回家啊。”孟緣笑著說道:“我買了這里的房子,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從今天開始,您就是這里的業主!”
“她,就是咱家的保姆,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這些活兒,你以后都不用干了,就等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
“那不跟兒媳婦一樣?”江淑芬錯愕的看了小清一眼,心直口快的說了不切適宜的話。
“不,跟兒媳婦不一樣.......”孟緣一臉尷尬,糾正母親的話:“人家是來工作的,不管給你生孫子。”
“我說錯話了,姑娘,你別見怪啊......”江淑芬自覺冒失,訕訕笑著解釋。
“沒關系,阿姨。”小清反而覺得樸實的江淑芬很好相處,微笑著回答。
電梯在頂樓停下,東面的防盜門前,是身穿黑色體恤和黑色薄紗裙的李梵音,面帶溫婉的笑容就抬步迎了過來,散開的長發和空氣劉海也起到了減齡的效果。
“阿姨,我們又見面了。”李梵音低眉順眼的上前挽住江淑芬的胳膊。
“你不是上次騎摩托車的那個姑娘嗎?”江淑芬驚奇的看著李梵音,隨即就恍然大悟,言道:“你們......,原來你不是順路送他回家,是早就認識啊!”
“阿姨,他不讓我說實話啊。”李梵音委屈的解釋,帶著江淑芬走進了家門。
入門的玄關沒有太多的修飾,鞋柜延伸過道的一部分做了頂部處理,讓整體看起來更協調一些,米黃色的地板磚和咖啡色的條形拼接,搭配黑色真皮沙發以及橙色的小靠背,又讓色彩不那么單調和厚重。
客廳的一側是滿墻的落地玻璃,俯瞰清江市緩緩西去,外面的陽臺上是一排盆栽植物,散發著勃勃的生機,寬大的液晶電視機懸掛在墻壁上,兩側則是兩盆一人多高的“發財樹”,應有盡有的家用電器更貼近日常的生活。
重頭戲來了......
“阿姨,我叫李梵音,是您兒子的好朋友。”李梵音拉著江淑芬在沙發上坐下,等到小清把切好的果盤端了上來,才接著說道:“這套房子和樓下的兩輛車,都是您兒子花錢買的,您以后就等著享福了。”
“都是他買的?”江淑芬噗嗤就笑了起來:“閨女啊,你別跟我開玩笑了,他哪有這么多錢啊。”
孟緣把嶄新的房產證擺放在江淑芬的面前,李梵音掀開后指著上面的業主姓名,笑語盈盈的解釋:“您看這房產證,這可做不得假啊!”
“孟緣......”江淑芬仔細一看,臉上的笑容就慢慢凝固了,抬起頭看著兒子那不似作偽的臉龐,在震驚的同時又隱隱感覺到心神不寧。
“娃兒......”江淑芬站起身來拉著孟緣就朝陽臺上走去,面色嚴厲的質問道:“你哪來的錢!”
“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用那些邪術了嗎!”
樸實是為人處世的態度,并不是愚笨和傻,江淑芬這一路上就在思索,如果兒子所說的都是真的,那么這一切都是從何而來。
“媽,我沒有害人,這是我幫人破解了邪術,人家給的酬金。”孟緣老老實實的解釋:“您不是一直教育我,不存惡意,多行善舉嗎?”
“我不偷不搶,也沒有做違法的事情,我就想掙點錢,好孝敬您!”
江淑芬的心情錯綜復雜,說不清是歡喜還是悲傷,她一直都不敢去想老楊家滿門死絕的事情,此刻感覺身邊這個兒子有些陌生,仿若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
“媽......”孟緣緩緩的跪倒在地上,低著頭說道:“你養大我不容易,吃過多少苦、遭過多少罪我都知道,現在我長大了,我想報答您的恩情。”
“兒啊,你長大了......”江淑芬拉著兒子站了起來,勉強擠出了幾分笑容,言道:“那姑娘跟你是什么關系?”
孟緣才十二歲,就算是心理成熟了,但畢竟年齡還小,她真怕兒子給她領回來一個兒媳婦。
“您別誤會,我就是幫她的家人破解的邪術。”孟緣小心翼翼的說道:“她是覺得害怕才跟著我回來,您如果不喜歡她,我這就攆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