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沒停止笑：“好好好祖宗我錯了，來我給您擦擦”
江禾一個巴掌拍他整張臉上。
“怎么樣，水分都震走了吧。”江禾得意洋洋。
“我真懷疑你這智商怎么考上的E大。”元曲氣得慌。
初豆蔻尷尬笑笑，但，慢慢感覺頭腦昏沉沉的，莫名有種暈眩感。
接著倒了腿，開始發(fā)軟無力。
后來到了腳，整個人徹底站不穩(wěn)了。
“啪。”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他們眼前倒下。
元曲第一個扶起她，掐住豆蔻的人中：“豆蔻！豆蔻！聽得見我說話嗎？”
余年摸了摸她的額頭。
有些燙，應(yīng)該只是發(fā)燒感冒。
白朝剛好把傘拿下來，邁著大長腿跑過來。
“怎么又是你！豆蔻又發(fā)燒了！這臭丫頭！”白朝氣得喊到。
她伸手要去扶起初豆蔻，被余年止住了。
“你是想扛著她去醫(yī)務(wù)室嗎？”余年勾起嘴角。
“……”白朝被說中了。
“我來吧，你力氣可大不過我。”
余年一個公主抱，把豆蔻抱起來。
余年不禁感嘆，這也太輕了。本來個子就不高，還瘦得皮包骨。
余年先抱著初豆蔻慢跑去醫(yī)務(wù)室了，留下四個人。
元曲拍了下白朝的腦袋：“嘿小白，想我沒？”
“唉元曲，我都沒注意到你。開學典禮后就沒見過你了。”
元曲攤攤手：“遇到個小姑娘，我把精力都用在她身上了。所以沒怎么露過面。”
顧秋堔說：“唉是你之前救的那個嗎？就是那個長得挺水靈但是一身臟那個……”
顧秋堔沒往下說，因為發(fā)現(xiàn)江禾的臉色不太好。
江禾打斷這個話題：“去醫(yī)務(wù)室看看那個豆蔻吧，反正時間還早。”
校醫(yī)檢查速度賊快，不到幾分鐘就告訴余年：“營養(yǎng)不良，長期的胃炎，加上發(fā)燒，她可真厲害啊，居然還能像小病一樣的樣子，抵抗力真強。”
余年靜靜聽著，大概了解。畢竟他也不是學醫(yī)的。
“沒燒傻吧？”余年突然問。
這個問題讓校醫(yī)黑人問號，怎么可能會嚴重到燒傻？
“剛才還硬撐著跟我們聊天，還去蹲下?lián)鞏|西。”余年嘖嘖嘴。
“撿的是粉色的蝴蝶結(jié)嗎？”校醫(yī)低著頭開藥。
“嗯？你怎么知道？”
“你頭上。”校醫(yī)把藥單和藥丸拿齊全，遞到余年手里。
余年想起來頭上還夾著蝴蝶結(jié)！
余年臉紅，迅速摘下來。
怪不得路上遇見的幾個男女生都那樣看著他……
校醫(yī)拍拍他的肩遞過毛巾：“給你女朋友冷敷額頭，我去醫(yī)藥室拿些藿香正氣水。”
“嗯她不是……”余年第一反應(yīng)這樣說。
十五歲時自己救過一個溺水的女孩，校醫(yī)也這樣說。那時候他挺討厭女生的，哭哭唧唧弱弱小小。
但轉(zhuǎn)念一想，被認成這女孩的男朋友也不錯。
“嗯好您去吧。”
余年厚著臉皮承認。
校醫(yī)剛出去，四個人就進來了。
元曲看見彎腰敷毛巾的余年，錯位的視角以為親上了！
元曲拽了拽江禾和顧秋堔的衣服：“親了親了！老三不是gay啊！”
顧秋堔吃驚的嘴久久合不上。
江禾開玩笑：“老三原來你的那方面沒問題啊，還以為你對女生沒興趣。”
余年沒有回頭：“安靜點。”
三個男生不敢說話，生怕打擾到他。
白朝轉(zhuǎn)過頭：“親個毛線，彎腰錯位了而已。”
顧秋堔再次裝作傷心的樣子：“噢三哥～我還以為你是直的～傷心死人家了～”
“你正經(jīng)點。”江禾滿頭黑線。
白朝擔心的走到床前，半蹲下把豆蔻黏在臉上的頭發(fā)撥下來，輕聲問：“她是不是腸胃炎又犯了。”
“對。我挺好奇她為什么在酒吧能喝了一瓶伏特加而今天這么弱。”
“嗯……因為她媽媽剛走的那段時間，她精神就些崩潰，有時候就喝酒。”
白朝說著說著，心里特別不好受。自己的家庭幸福美滿，身為發(fā)小只能安慰她，從來幫不了什么。死亡真的是未知的。
一直靠在門框的元曲開口：“高中時她為了安慰跳樓的男生，不惜把一段痛苦的記憶講給他聽。”
白朝皺了眉頭：“元曲你別說了……”
“那個男生還是跳下去了啊……”元曲仰頭，有點像是不想讓眼淚掉下來的樣子。
豆蔻醒得是時候，看到醫(yī)務(wù)室這么多人，有些懵。
看到身邊的白朝和余年，門口的元曲和另外兩個男生，她想說什么，但沒有力氣。
顧秋堔第一個發(fā)現(xiàn)：“唉小豆蔻醒了。”
白朝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豆蔻還能醒來，喜極而泣：“傻子你又不聽話，身體這么虛了還糟蹋，嫌藥太好吃了想多吃的嗎？”
豆蔻微微弱弱擠出一句“對……對……對不起……白朝……”
“你別說了保存體力吧，元曲也來了看見沒，這小子可算讓我們見一面了。”
“元曲……我剛剛……聽到了……你不要傷……心了……大家都不好受”
說完就又睡了過去。
余年想叫醒她，以為她又昏迷。
白朝明白，她太累了，想多睡會兒，制止了余年。
顧秋堔嘖嘖嘖的：“元曲你都沒告訴我們你認識這么兩位美女啊，想私自占有昂？”
“死一邊兒去，我對前幾天遇到的小姑娘才有感覺。白朝和豆蔻是我大一認識的，她們那時候高一。”元曲提到那個女生就美滋滋的。
校醫(yī)扛著一箱藥回來了，看到這么多人，也有些震驚。還好醫(yī)務(wù)室夠大。
“都是朋友嗎？她需要好好睡一覺，如果非要留在這就安靜些。那邊那個男生幫我關(guān)下窗戶。”
余年關(guān)上窗戶之時，天上的雨像蓄謀已久，“嘩啦啦”地傾盆而下。
顧秋堔長舒口氣：“還好大家都帶傘了，多虧我這個帥哥幫你們看了天氣。”
“看樣子這雨停不了，咱們就別去早自習了。”元曲不懷好意的說。
“你又要偷懶。”江禾扔了顆糖給他。
校醫(yī)把大盒子里的藥全擺進小藥柜，把幾個輪滑椅推給幾個人：“坐會兒吧，外面還打著雷，不方便出門。”
轟隆隆的雷打得巨響。
病床上的女孩蜷縮了身體，白朝握緊她的手，她才緩和了一些。
校醫(yī)招呼白朝：“你看樣子和她挺熟悉的，我需要了解下她的病史和習慣。”
白朝把豆蔻的手交給余年：“握緊她的手，不要松開，這是安慰她的最好辦法。”
余年點點頭。身邊三個男生目瞪口呆，老三居然握女孩子的手？？？
他到現(xiàn)在都是個初吻初牽初擁都在的處男啊！
白朝熟練的回憶豆蔻的病史，例如惡心，頭痛，突然的哮喘，都很常見。
“大概最初是什么時候？”
“十三歲左右就有。”
“什么惡習導(dǎo)致的？”
“酗酒，有段時間抽過煙，但因為她自控能力挺好就沒繼續(xù)抽了。”
“這小小的幾個病加在一起比大病還嚴重啊。”校醫(yī)無奈說。
余年仔細聽著，發(fā)現(xiàn)這女孩比他想得不好多了，過于堅強又不愿說出。
門外有個披頭散發(fā)的女孩突然出現(xiàn)：“校醫(yī)……給我消消毒然后開兩瓶安眠藥吧……”
女孩渾身濕透，過腰的長發(fā)凝結(jié)在背與臉上，完全遮住了臉。脖子、腿、胳膊上有很多血紅的傷和不堪入目的淤青。整個都不像人，像是詐尸出現(xiàn)的女鬼。
“江南月！”元曲快步走向前，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外面一聲響雷。
江南月尖叫著捂住耳朵。
“啊！別過來！”江南月慘叫著。
江禾也到她身邊，擁住江南月。讓她的臉朝著自己的胸口，撫摸著她濕漉漉的頭，如哄嬰兒一樣拍拍她的背。
“跟我搶人呢老江。”元曲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