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風帶了一絲清涼,拂在面上,讓人清爽不已。
顧阡夜三人自錦城開始,一路上風平浪靜,連一只低等精怪都見不到。
柳青辭每日入定一時辰,修煉兩個時辰,很快便把《月影決》背的滾瓜爛熟,熟記于心。
她將那新得的玉笛喚做瀟湘,她要時刻記住當時認賊做爺的恥辱。
楊念恩她說要修習符咒,故而柳青辭給了楊念恩一支毛筆,又在珍品閣買了一本修習符咒的書,讓她對照著書本一遍遍的練習。
當然,只畫符是不能夠的,還要用劍道防身。由于柳青辭對劍道這方面不是很精進,所以拜托了顧阡夜,每日三個時辰教楊念恩習劍。
半月下來,頗有長進。如今的楊念恩,畫符拿劍的筆畫和姿勢都已經掌握了基礎,若堅持下來的話,日后定成大器。
一行三人過了千山,來到一條小溪邊,三人稍作休息,便出發了。
林間小徑,曲徑通幽,仔細聽,便能聽到細細的鳥雀啼叫。
路邊的藍色小野花正舒展筋骨,朝著過路人招手,有綠葉的襯托,那些個小野花特別的引人注目。
“救命啊!救命啊!”遠處傳來一聲呼救,可能是太遠的關系,那聲音特別的小,可是對于顧阡夜和柳青辭這種耳朵特別機敏的人,一下就能聽的一清二楚。
顧阡夜停下腳步,側耳傾聽,那呼救聲隨著清風灌進顧阡夜的耳朵,整要開口說話,便聽一旁的柳青辭道:“北面。”
顧阡夜點點頭:“好。”
說罷,三人一同前往北面。
“救命啊!救命啊!”那呼救聲越來越近,顧阡夜快步飛身上前,從枝頭折下一根樹干,然后落地。
只見一位身著靛藍色的少女,大約雙八上下的年紀,蓬頭垢面,此刻正在被一頭猛虎追趕,那猛虎張牙舞爪,滿口獠牙,許是餓了許久了,才如此對這位少女窮追不舍。
那位少女顯然看到了一身紅衣的顧阡夜,二話不說便跑到顧阡夜的身后:“少俠救命!”
柳青辭和楊念恩跟了上來,柳青辭道:“念恩,你去照顧這位姑娘,我和阿夜對付這頭猛虎。”
“是,師父。”楊念恩將那少女扶在一旁休息,那少女被這虎嚇得不輕,雙手和牙齒直打顫,全身抖個不停。
柳青辭縱身一躍,輕踩落下的樹葉,運用輕功,落在了枝頭,她抽出腰間的瀟湘,然后將瀟湘一橫,頓時清音飄揚。
那猛虎起先仰著頭,張開獠牙欲要往上沖,似要把柳青辭吃掉。
可是尾巴被顧阡夜用那根折下來的樹枝死死地釘在地上,并且注入靈力,任那猛虎怎么甩也甩不掉。
柳青辭道:“念恩,畫符!”
楊念恩依言,手中幻化出一支筆,在空中畫了幾下,然后將手一揮,那符飛向了猛虎。
一曲畢,那猛虎竟然乖乖聽話地伏在地上,眼睛半瞇,好似睡著了。
柳青辭飛身而下,穩穩地落在了地上,而顧阡夜則拍了拍手上的臟東西,走在柳青辭的身邊,嬉笑道:“短短一個多月,竟然這么快就有所改變,柳克寒果然沒騙人,一年的時間,確實能打敗很多人修了幾年的人。修仙,果然還是要靠天賦的。”
“就你話多。”柳青辭看了顧阡夜一眼。
楊念恩將那少女扶起來:“姑娘,你沒事吧?”
那少女好似還未緩過神來,眼神有些渙散,也對,畢竟誰遇到這事都會害怕,更別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
待那位少女緩過神來已經過了許久,她看了看眼前三人,有些訥訥地開口詢問:“多謝三位救命之恩。”
顧阡夜道:“無妨,姑娘怎的一個人在這山間?”
那姑娘緩緩開口:“前些日子,我表弟病了,我姑媽請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都說這是心病,治不好了。前日,來了一個道士,他說要治好表弟的病,就要去高山之上采什么百年靈芝來煎藥,然后用親人的血做藥引,才能治好表弟的病。”
柳青辭捋了捋思路,淡淡道:“所以,你就上山來采百年靈芝來了?”
“正是。”
顧阡夜扯了扯柳青辭的衣角,輕聲道:“辭兒,這事咱們管管吧,畢竟這家人還是很可憐的。”
柳青辭翻了一個白眼:“我也是這么想的。”
說做就做,顧阡夜上前拍了拍那個比自己高了半個身子的人的后背:“姐姐,你放心我們可以治好你表弟的病。”
那少女眼神頓時射出光芒,希冀的望著顧阡夜:“真的嗎?”
顧阡夜挑了挑眉:“當然了,姐姐芳名?”
那少女感動道:“小女子季折星,這里多謝恩公施救表弟。”
顧阡夜催促道:“那快點帶我們去看看你表弟。”
季折星整理了一下衣服,用粗糙的麻衣擦了擦臉上的灰塵,然后在前方帶路:“恩公這邊請。”
眾人在林間約莫走了一個時辰才看到有一個小村莊,這村莊坐落在山于山之間,茅屋依山而建,從高處望去,宛若一條長長的絲帶一樣,錯落有致,景色分明。
山與水之間好似融合了一般,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山,天上地下呈一色,若不是有這些村莊所在,恐怕就連顧阡夜也分不清山與水的交界在何處。
村里的孩子都到了村口,一個個都東張西望的,看著這幾個外來的人,不免有些好奇,但又不敢說話。生怕說錯了話,會被拔了舌頭一般。
顧阡夜三人看出了這個村子詭異,其實他們一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很強烈的妖氣,按照這種濃烈是程度,恐怕不止一只妖。
季折星很快就帶顧阡夜去了她姑媽家,一推門,那妖氣比之前更加的濃烈,熏的顧阡夜和柳青辭眼睛疼。而楊念恩因為學法不精,聞不到,所以沒什么感覺。
顧阡夜停下了進門了腳步,他用牙齒咬破了指頭,在地上畫了一個陣法,然后將袖子一揮,泥土掩蓋了血陣。
此陣名為血斧陣,以布陣人的血為祭,若有人擅闖陣法,布陣人便會有所感應,血斧陣自動啟陣,將擅闖的活物困在里面。
但此陣消耗的體能很大,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一般人都不會輕易用此陣法。
柳青辭有些擔心顧阡夜,他用此陣,豈不是找死嗎?
顧阡夜似乎能透過面紗看到柳青辭的擔憂的表情,回首一笑,示意她無需太多擔心。
柳青辭收到顧阡夜的眼神安慰,面上擔憂的表情緩和了許多,可心里一直懸著,放心不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