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好東西了,我們走。”葉余笙目不斜視地帶著一眾人離開,進入一處隱蔽處,忙道,“快點的,這藥只能堅持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后就會恢復。”
一行人穿過叢林,顧阡夜叫了停:“等下,我去看看天啟是否還在原地。”
葉君離拉住他:“天啟不會笨到這種程度吧,都一月了,傻子才會在原地等呢。”
忽然間,草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沒一會兒,便露出了一個黃棕色的腦袋,睜著倆大眼睛,尖鼻尖嘴的,爪子還拿著剛捕捉到的老鼠。
“天啟?”
眾人瞧著眼前這只圓溜溜,黃不拉幾的黃鼠狼,表示有些疑惑。
黃鼠狼歪了下腦袋,眨巴眼,看著眼前人,愣了一會兒后,撒開了老鼠,朝顧阡夜狂奔。
顧阡夜順勢接住了他,黃鼠狼瘋狂地用爪子抓顧阡夜,衣服都給刺啦開來,但它還是很聰明的,知道不能抓臉,不然顧阡夜俊美要完蛋了。
眾人被嚇到了,但又沒一個人上前阻止,都在靜靜地看戲。
黃鼠狼終于泄了憤,但沒從顧阡夜身上下來,顧阡夜說了句:“天啟啊,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快從我身上下來!”
天啟搖搖頭,表示不要,就是扒拉著顧阡夜不放。
顧阡夜無法,只好任由他掛著,順便用手托了托天啟逐漸放下掉的身體,天啟更加肆無忌憚地扒拉著他了。
一行人沒有停留多余的時間,朝著東邊就走,之前留著的馬也還都在,但只有三匹,馬也聰明,顯然沒餓著自己,還膘肥體壯的。
分配了一下,顧阡夜和葉余笙一匹,順帶掛著一只天啟,葉君離和君蓰,君氏兩兄妹一匹。
他們朝著玉壺山的方向就驅著馬兒狂奔起來,到了淵州境內,眾人才歇了腳。
顧阡夜等人歇在了上次來過的客棧,要了三間房,房錢自然是由君翊出的。
是夜,葉君離有些睡不著,抬頭望了眼對床的顧阡夜,發現他也沒睡,正睜著眼在發呆。
葉君離掀被下床,走到顧阡夜床前,就著月光仔細地瞧了瞧,看他在想些什么,才發現,他居然在流淚。
淚濕了枕頭,他也不管,自顧自的流著。
葉君離不嫌棄的在他床前坐下,開口安慰道:“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不好,青辭丟了對于我們來說也不好受,你也別太難過,想想誰能把青辭悄無聲息地帶走且不著痕跡,這世上沒幾個人能做到。”
“你想你娘嗎?”顧阡夜開口說了句讓葉君離找不著北的話,他聲音有些啞,可能是一直壓抑著所致。
葉君離歪頭細想了下,隨后搖頭:“我當然想啊,但想有什么用,在我兩歲的時候我家就被抄了,現在細想起來,已經忘了娘親長什么樣了。”
“被抄?”顧阡夜沒問過他們的家世,如今看來,身世也很可憐。
葉君離滿不在乎的笑著:“聽我師父說,我爹原先在境國是個大官,我娘是西郡有名的才女。我爹為人清廉,不愿與朝廷上的黨派有所干系,最后被奸臣污蔑,告了我爹。說我爹勾結永安王,意圖謀反,被西郡那個昏庸無能的皇帝抄了家。
“而永安王經過這件事后,就深居簡出,也不大與人相往來了。我與阿姐被朱雀門門主救走,而阿妹不知所蹤,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死了。”
說著,他也流下淚來,捏著袖子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問道:“你干嘛突然問這個?”
顧阡夜說道:“我剛夢見辭兒和我娘了,我夢見,辭兒被亂箭射死,她倒在血泊中,血淋淋的,觸目驚心的,我真的心驚肉跳。可畫面一轉,就看到我娘拉著我的手,讓我救她,說她要撐不住了。
“我娘,是被我爹折磨而死的,她臨死前用她那眼睛看著我,她一直盯著我,好像在埋怨我無能,好像在責怪我為什么不能救她出去。葉君離,我是不是特別沒用?連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還妄言想與天下為敵,實在可笑。”說罷,就要抬手打自己,被葉君離攔了下來。
葉君離安慰他道:“別這樣,你若否定了自己,只會日漸頹廢,到最后,真的就無法守護任何一個人了。”
顧阡夜沉默著,不知在想什么。
葉君離又道:“你不只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啊,我們這么多人,會陪你一起守護你想要守護的那個人的。”
“你莫非也喜歡辭兒?”顧阡夜直白明了的道出了心中所想,他曾幾次都看到葉君離悄悄靠近柳青辭,每次都暗中不爽,既然葉君離也喜歡柳青辭,大不了公平競爭便是。
葉君離下意識的抿著唇,笑道:“我才不喜歡她,我喜歡郡主。”他也是很坦然。
“昭寧郡主?”顧阡夜有些愕然,不是反對他的這份心意,而是一旦牽扯到皇家會很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