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殿中,顧清就聞到一股藥香混著墨香的味兒,和江恪身上的味道一樣。
江恪看她愣神,便開口,“小清,披風取下來我晾晾,濕著小心著涼。”
顧清驀地回過神,“哦,好。”一邊說著一邊解下,遞給江恪。“我可否在你這里轉轉?”
江恪笑了笑,“當然可以。”顧清看著他,腹誹:這男人,笑便笑,如何笑得這般妖孽。她摸了摸鼻子,便再往里走走。書桌上放著幾本醫書和幾味藥材,
整整齊齊,旁邊的桌子上沏了一壺新茶,再往旁邊,好似還有什么東西,用一層黑絨蓋著,看輪廓好似是---琴。這倒像他,顧清點了點頭,這房間簡陋,也
再無其他了。便轉過頭,江恪也往這邊走來。
“這茶不錯,可有興趣?”
“好啊。正好淋了雨,試試你這杯暖茶。”
江恪坐在桌邊,顧清也跟著坐下。他拿起正煎好了的茶壺,徐徐倒入盞中,便有絲絲清香溢出。顧清看著他不疾不徐的樣子,恰如謙謙公子,想她偷偷讀過
的幾本市集話本中有情郎也不過如此,難怪那些女人都奮不顧身的想要嫁人。想著想著竟兀自紅了臉,江恪將茶盞推到她面前,她緩緩拿起,置于唇邊,輕抿,
“果然不錯。”
江恪挑眉,“小清既已如此說,定是極好。”
顧清拿著茶盞的手一抖,小婉明明說江恪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她怎敢如此誆騙于我!江恪看著對面的人表情變換,一時臉紅一時嘟嘴,原本靈動的臉更加
可愛,不禁想捏捏她的臉。
喝完這盞茶,兩人一時無話,恰逢雨停,顧清便急忙起身要回慶安殿。
江恪伸手拉住她的衣袖,顧清一時沒站穩向后退了幾步,“小清,我的披風要洗。”說著也起身。顧清感覺身后有種壓迫感,又聽聞他這句話,剛一轉身,
鼻尖便碰到了江恪的胸膛上。這男人胸膛怎么這么硬,她一時氣急,一抬頭,唇上一股莫名觸感,似一股電流直直擊中心臟。顧清瞬間推開江恪,往后退了幾步
。她兩只手捂著嘴,含糊不清地說著,“你干嘛撞我,還低頭!”
江恪看著離他三米遠的小丫頭,兩只水汪汪的眼睛,無奈道,“天地可鑒,小清,我真的站在這里一動不動。”
顧清取下唇邊的手,氣急敗壞的鼓起雙頰,喘著粗氣,“你的意思是我親的你嘍,要不是你拽我袖子,我我我……”
江恪向前走了幾步,伸出手,顧清瞬間往后退了幾大步,滿臉不信任的看著他,漸漸眼中蓄滿了淚水。江恪看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停下腳步,用輕柔的語氣
看著她,“小清,乖。沒事的,不過就是碰到了一下,沒事,我不往前走了好不好。”
顧清瞬間哭了出來,滿臉淚花,一邊抹眼淚一邊說,“你胡說!母親說,姑娘家被男人親了是要跟那個人成親的。”
江恪看著她好笑的樣子,聽到這番話便知道她在擔心什么了。他幾步便上前去,將顧清攬在了懷里。摸著她柔順的長發,用他的大手撫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小清,乖,沒事。成親也好啊,莫非你不愿與我成親。”
顧清聽到這話,帶著哭腔,“我哪有不愿意,我是害怕你不愿意。”她這句話越說越小聲,到后面已然聽不清了。
江恪低聲笑了出來,“我怎么會,我很喜歡你。從那晚在涼亭見你,便喜歡你。”
顧清從他懷中出來,仰頭看著他,“可這樣算起來,你才見過我兩次。”
江恪望著她滿眼柔情,“小清,我喜歡你,一眼還是千萬眼都不重要,你明白嗎?”
是啊,有些人的愛情,一眼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