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兒狠狠瞪了時予音一眼,憤憤的坐了回去。
時予音背手而立,神色坦然地站在中央接受著眾人的打量,正欲開口說話,卻被時遷溫和打斷。
“笑笑你先坐下,站在那兒倒像是審訊一般,我時遷的侄女可不是犯人。”
時予音心中一暖,隨之而來的卻是滿滿的愧疚。
她知道,舅舅這是相信她。
可這件事確實是她所為,已然辜負(fù)了舅舅的信任。
一時間心情有些復(fù)雜,謝禮后便坐在一側(cè)默然不語。
恰好便坐在時律煒身旁,少年沒骨頭似的攤在椅子上,吊兒郎當(dāng)?shù)穆N著二郎腿,饒有興味的上下打量著時予音,見她臉色沉沉,眼中精光一閃,探頭過去低聲道:“干的不錯。”
時予音皺眉看他,見后者目光炯炯,興味盎然的模樣,心中一凜。
莫非這個風(fēng)流浪子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二哥在說什么?笑笑聽不懂。”
恰逢時遷眼風(fēng)掃了過來,二人頓時閉嘴,不敢再言。
“珍兒,你何時變成這般模樣的?期間有無和誰接觸?”時遷沉著語氣,仔細(xì)問道。
“今晨,與大皇子吃飯到一半之時,除了暖玉和大皇子,并未與陌生人接觸。”時若珍置于小幾上的手捏成拳,眼神如刀,直射向時予音。
時予音挑挑眉,又做了個鬼臉,事不關(guān)己的吃著小幾上的茶點,津津有味的模樣只把時若珍氣的個半。
時遷眉頭緊鎖,想不通其中關(guān)節(jié)。
用過早膳之后時若珍便出了門,再回來已是兩個時辰之后的事。她臉上的痕跡分明是用毛筆所作,但她半點都不知曉。
絕不可能是清醒之際所畫,那便是……昨夜沉睡之時?
可是為何這么巧便在她與大皇子會面之時顯現(xiàn)?分明是算計好要讓珍兒出丑。
但當(dāng)今世上真有這般神奇的藥水可以任意操控發(fā)作時間?
時遷百思不得其解。
這也是時若珍疑惑之所在。
她知曉這一定是時予音的手筆,但更是心驚時予音現(xiàn)在的手段,她竟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
留著這么大個隱患在身邊,是她決計不能容忍的。
時予音有滋有味的吃著糕點,心里得意的泛起了泡泡。
二師兄游塵毓是藥學(xué)鬼才,不管她想到了什么天馬行空的藥都能幫她做出來。
這紅色的汁液便是自胭脂蟲中提取出的體液,加了松脂后,起碼一月有余才能漸漸消失。
她還給它起了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帧?p> 胭脂紅。
而那個臭臭的藥粉便是用曬干后的半翅目研磨而成,能讓胭脂紅暫時消退。
至于如何讓痕跡顯現(xiàn)出來……
嘿嘿,這個就簡單了嘛。
用酒呀~
大皇子好不容易約得佳人,怎么可能不來點美酒?
這時若珍喝了酒,這臉上的痕跡想不顯現(xiàn)都難。她若是不飲酒,那便什么事都沒有。
時予音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很仁慈的,畢竟還是給時若珍留了一步,是她自己非要走完。
見時予音閑適的模樣,時若珍咬咬牙。
沒關(guān)系時予音,你也得意不了多久。
你毀了我的臉,我便要你的命!
她之所以這般大張旗鼓的叫齊了時府上下,便是有了除掉時予音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