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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弱了。”齊辰的桃花眸中黑如曜石,燦若星辰,黑袍翻飛立在枝丫上,無端令人生出君臨天下之感。
“你別得意太早。”季延蹭了蹭唇角,再次飛身躍起,
二人強勁深厚的內力碰撞在一起,周圍的樹倒了一根又一根。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二人已經又過了不下兩百招,
宮月影鳳眸微瞇,齊辰的進步很大,幾乎要與她并肩了。
這種天賦太可怕,她就算是在前世力量的基礎上在練習,齊辰都快要達到了齊頭并進的地步,
這個男人果真有意思的緊,宮月影勾了勾唇。
這二人打的太過專注,沒人發現她的存在,
可她卻發現齊辰招招皆是殺氣十足,其目的,似乎是想要了季延的命。
季延似乎也發現了,從一開始的切磋,躲避的越來越快,神情也越來越嚴肅。
“齊辰!你這是何意?!”
當季延再一次堪堪躲過齊辰的利刃,終于忍不住問。
“對不起,奉父皇之命,我身不由己?!?p> 齊辰清雋妖邪的眸底,有些掙扎,但最終還是歸于沉寂。
“北昌皇帝為何殺我?”季延根本想不出緣由,只得再次開口。
“無可奉告?!饼R辰最后一句話,像是下達最后的通牒。
手中運起的內力居然含了真氣,
季延感受到了齊辰手中運起的力量,很奇怪,不像是單純的內力,蘊含著巨大的壓力襲出。
他想要閃避,可惜已經來不急了,齊辰挾著極強的氣勁勢不可當,極速而來。
天生好戰,卻是沒有真正的經歷過生死家雀,
季延本能的閉上眼睛,半晌,卻遲遲沒有感受到力量打在身上的痛苦。
一陣寒意襲來,季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前出現了一道猶如實質的風墻,把齊辰的內力如數擋了回去。
周圍安靜下來,只剩颶風席卷過后的落葉聲,
風墻碎裂,化作無數的風刃直擊不遠處的齊辰,凌厲冷冽,氣勢磅礴,不容置喙。
當齊辰看清了不速之客,怒不可遏,看著那來勢洶洶的風刃,她這是要殺他?
黑色袍袖一揮,強大的氣流如旋風般卷席而來,擋住了風刃的來勢,
風刃被卷進氣流,掙扎不得,最終化為虛無。
季延呆呆地看著不遠處的墨色側影,是她么?
“殘月,是你么?”季延不知是受傷了的原因,還是夜色太朦朧的原因,他看不清。
“很意外么?”宮月影看了看他,又是一個好戰斗勇的人,她不喜歡。
“是的,我很意外?!奔狙右恍Γ詾榻裢頃嵘碛诖?,
再也沒機會見到她,跟她酣暢淋漓的比試一場。
齊辰聽著二人的對話,黑眸的怒火和冷冽噴薄而出。
“你為了他而殺我?”邪肆的唇勾起,仿佛整個山間都漫延著他的怒氣。
聞言,宮月影秀眉一挑,為了季延?不會,她并不想殺齊辰,
“殺你?若你是那么容易被殺的,我就不必來殺你?!睂m月影輕笑,就是因為他太強了,她沒有絕對的把握贏他。
“既然知道我不容易殺,你還要以卵擊石么?”齊辰眸色陰沉,氣勢逼人。
“是么?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鼻謇涞穆曇粢绯?,以卵擊石?
齊辰似乎冷了許多,更加的不近人情,不知道是不是那本書所帶來的問題。
他看著她的側影,夜色很暗,但她眼角的嘲諷他看得清楚,
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在都城的時候,她給他的也是一個側影而已,那么目空一切,唯我獨尊。
“既然你如此自信,不如我們就真正對決一場?!?p> 黑眸里不僅有怒火,還有莫名的沉痛和忍耐,
既然她如此任性,他應該適當地給她一些懲罰,讓她知道自謙的道理。
“生死決,如何?”宮月影勾唇,恍若神衹。
“你!生死決,你我都無法承受!”
齊辰有些愕然,她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難道她就如此想他死?
“殘月,不要。”季延驚道,他現在不知道殘月公子有幾分實力,
但齊辰絕對是個狠絕之人,實力更是不可小覷。
遠處,忽然,一陣涼風拂來,吹散了山間壓抑的肅殺之氣。
“唉,三更半夜的,都跑到后山來做什么,擾人清夢啊。”弈清打了個哈欠,悠哉游哉地說道。
無人搭理弈清,但好在弈清臉皮厚,他完全不以為意。
“季延?你好像傷得不輕。”弈清貌似擔心地伸出枯柴似的手,拍了拍季延的肩膀淡淡道。
“謝過玄靈子師父關心了。”
季延還是單純致謝,心中是頗為感激弈清及時趕到。
或許,弈清一直都在附近,不管如何,弈清的出現能免去了一場對決。
似乎敵不動我不動,幾人都沒有說話,沒有了肅殺之氣,只剩下僵持。
最后,黑紗微揚,宮月影沒那么無聊,率先走了。
弈清見此,立刻跟上。
兩人互看不安且混亂,齊辰也隨之離開。
只是滿身的怒氣有增無減,還有幾分氣惱,本來今晚他糾結了許久的,可此時,僵局收場還暴露了意圖。
山間又恢復空靈寂靜,只是這里,樹木折斷,碎葉滿地,凌亂不堪,顯然是經過了一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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