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禹釗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他清冷的眸子看向沈聽安。驀的與他一對視,沈聽安趕緊撇開了目光。
等一下!沈聽安在心里鄙視自己,她心虛個屁??!
“何以見得?”言禹釗不慌不忙地發問。
“那...那可能是我誤會了?!鄙蚵牥簿降孟氚炎约旱哪X袋埋進鍋里,“您就當做什么都沒聽見?!?p> “也不一定,你可以先說說看?”言禹釗放下筷子,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說說看...院長大人你是要我自己在你面前解證明題嗎?因為他xxx和xxx所以xxx,故同理可證?
不管了,今天再不說清楚,以后可能就沒機會了。
“首先在巴厘島,其實您并不是去機場有事,而是特意早起送我的,對不對?”
“是?!毖杂磲撏纯斓某姓J了。
沈聽安吞了一口唾沫,“下暴雨那天,其實以您的性格,不一定要出來給我解圍的,可是后來你還帶我去喝酒了,然后把我送回家?!?p> “說的沒錯?!毖杂磲撌疽馑^續說下去。
“然后就是今天,您連問都沒問,就選擇站在我這一邊給我撐腰。還讓人給我準備了衣服。”沈聽安對了對手指,“我要是再無動于衷,不是很...綠茶嗎?”
“綠茶?”言禹釗沒聽過這個,“什么意思?”
“就是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對自己有好感的男士提供的一些便利和好處,但是裝傻不作出任何回應。”她不是什么不諳世事的純情少女,也不能一直裝作察覺不到的樣子去接受他無限次的對自己好。這種事情,她做不出來。
“那如果是事實,你預備怎么回應?”言禹釗問。
此時他的臉上隱隱有笑意,仿佛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承認了...沈聽安呆住。
“很驚訝?你剛剛不是還言之鑿鑿嗎?”
“可...可是我,我現在還沒有又開始一段感情的打算?!鄙蚵牥策呌^察言禹釗的神色,邊小心翼翼的說,“另外,還有一些家里的私事我也還沒有理清楚??傊?,我現在只想好好實習,別的都不太考慮。您...應該可以理解吧?”
言禹釗低垂著眸子,緩緩得用紙巾擦著手,不辨喜怒。
“我絕對沒有欲擒故縱的意思!”沈聽安飛快地又補充一句。
言禹釗勾唇,“好,我知道了?!?p> 沈聽安松了口氣,終于說清楚了,“那...那我們走吧,我先去吧臺結賬了。”說著她準備起身。
“沈聽安?!毖杂磲摾洳欢〉某雎?。
“誒?”
“我沒有什么追求女孩子的經驗。”
“哦,沒關系?!鄙蚵牥蚕乱庾R的答,下一秒,她猛地抬頭。
“以后還請多多指教?!毖杂磲摰恼Z氣平常得好像只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咳咳!您要追我?”沈聽安差點被口水嗆死,她沒有理解錯吧。
“怎么?不可以?”言禹釗看沈聽安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那個,言院,您以前要追一個女孩子的時候,也這么直接嗎?”直接得像突然給了她一悶棍。
言禹釗拿起桌上的賬單,“你是第一個。”
雖然但是看出來了,這方面院長大人確實是沒什么經驗。但,第一個...
“可是為什么呢?”沈聽安沒想出緣由,“我有什么好讓您青睞的。”
“緣由?”言禹釗忽然隔著桌子探身過來,并朝她緩緩得伸出手。
干...干什么,感覺到他靠近的氣息,沈聽安像被定住了,一動不敢動。
院長大人難道是實在壓抑不住干渴已久的悸動,對自己伸出了魔爪?
只見言禹釗從她的發梢,拿下一粒不知道什么時候黏上去的飯粒,“沈聽安,你是變相的想讓我夸你嗎?”
沈聽安大喘氣,“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我只是確實比較疑惑?!彼钦娴南肱宄澳裁葱亲??”
他微微露出不解的神情,薄唇微啟,吐出兩個字,“摩羯?!?p> 沈聽安一臉凝重的咕嚕,“沒道理啊,不搭啊。摩羯和白羊怎么會搭呢?難道是上升星座?”
聽見她的嘀嘀咕咕,言禹釗忍無可忍,“沈聽安,你是白癡嗎?”
沈聽安試圖說服他,“我是想說,像您做事這么有效率的人,應該不會選擇在我身上花太多時間,立馬更換目標不是更快嗎?”
“更快?沈聽安,在你眼里,我是這么濫情的人?”言禹釗眼神微暗。
“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察覺到他的不悅,沈聽安趕緊否認,“我這不是看您挺著急的嘛?!彼秸f越小聲。
“我著急?”言禹釗沒明白她的腦回路。
“剛才我聽到言董事長都讓您去相親來著。其實可以理解的,您這個年紀,家里人肯定也想您趕緊定下來?!鄙蚵牥残÷曕洁斓溃八?,您肯定不會想浪費時間的...”
“我這個年紀?”
沈聽安好像聽到了他磨牙的聲音,她嚇得語無倫次起來,“言院您誤會了,以您的年齡再加上十歲啊不對,再加上二十歲,那也是一只花呀。我只是說您可能已經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了,然后我...我可能還要過些時候才會到。”
“所以你覺得跟我有代溝?!毖杂磲撃パ?。
“那怎么會呢,人家說三年一個溝,咱們這...?!鄙蚵牥碴种?,“怎么算也沒到三個溝呢,不至于掉溝里爬不起來。人家忘年交也要交不是,何況是咱們?!?p> 沈聽安說完后,四周忽然變得很安靜,緊接著后脖頸覺得有些涼颼颼的。過了幾秒,她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天哪,她都在說些什么啊。
“很好?!毖杂磲撨@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終于有了裂痕。
這頓宵夜吃到最后,氣氛已經降到了冰點。言禹釗黑著臉去付了款,沈聽安哭喪著臉等在一邊,也沒膽子跑去跟他爭著付賬。
在回去的路上,沈聽安坐在副駕,轉頭看見言禹釗黑如鍋底的臉。心里抖了抖,還是壯著膽子開口了。
“言院,我聽他們說,我們實習生的評價表,最后也要到您這里簽字的哦?!鄙蚵牥矟M臉討好的笑。
言禹釗一點要搭理她的意思都沒有,他一言不發的將車駛入小區。
沈聽安繼續說道,“像您格局這么高的人,應該不至于會公報私仇的對吧。嘿嘿”
言禹釗一個急剎,低呵道,“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