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回到家,沈聽安把自己扔進被子里,今天徹底把院長大人得罪了,以后在醫院還怎么混啊。沈聽安懊惱地捶床,實習期還過不過得了了。
閔敏聽見沈聽安回家的動靜,一個健步的沖進沈聽安房間,把她從被子里挖了出來。
“舍得回來啦?來說說,兌現承諾的時候到了。”閔敏插著腰站在她床邊。
“我現在沒有心情。”沈聽安氣若游絲。
“哎呀。”閔敏把她拽起來,“我都等你一晚上了。”
“閔敏,我大概是要被開除了。”沈聽安趴在被子上生無可戀。
“啊?你做了什么?難道?!”閔敏吃驚地捂住嘴,“你是把新官上任的言院怎么樣了嗎?”
“說什么呢?”沈聽安一個枕頭扔過去,把她形容得這么彪悍是想怎樣。
閔敏接住,“那是為什么呀?哎呀,你快說嘛。”
沈聽安從床上坐起來,想著也沒什么好瞞閔敏的,“言禹釗他剛剛跟我說,要追我。”
“天哪!居然比我想象的還勁爆。”閔敏急切地問,“后來呢?難道你把他拒了?他在現場惱羞成怒?”
“差不多吧。”沈聽安從床上爬起來,去浴室洗漱,“也沒有,我哪有膽子直接拒他。本來想好好跟他說清楚就可以了,言院這種性格又不可能會死纏爛打,對吧。”
“嗯嗯,然后?”閔敏趴在門框上聽她說。
“理想真的很豐滿,現實也確實很骨感。我本來打定主意是要好好處理,好好組織語言的。可事到臨頭一不小心就嘴瓢了。”沈聽安把潔面乳倒在手心揉搓。
“你也會嘴瓢?你說了什么?”閔敏好奇。
“很多很多。好像沒一句是對的。啊...我不想回憶了。”沈聽安挫敗地打開水龍頭,把水胡亂得潑在自己臉上,“總之,他很生氣。”
“有多生氣啊?他那種人,不像是會跟你計較的吧。”
“大概是,我不小心,說了他...老。”沈聽安拿出泥狀的面膜摔到自己的臉上。
“老?你說一個不到三十的有為青年老?而且這個人還是醫院的中流砥柱,沈聽安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閔敏無語道。
“而且還不怕死的掰著手指頭數跟他的代溝。”沈聽安無語問蒼天,“天知道我那時候為什么要說那些話,就跟你上身了一樣。”
“也是,你說點什么不好?性格不合?血型相沖,哪怕你說自己最近看破紅塵想出家都行啊。”說著說著,閔敏才抓住了她話里的重點,朝她揮了揮拳頭,“什么叫我上身,你是不是順便也想挨我的揍?”
“你出去啦,我要洗澡。”沈聽安推她,“反正你不準說出去,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閔敏雖然八卦,但是對于重要的事情,她的嘴很嚴實。
“誒誒誒,你先別急著推我。”閔敏頂著門把手,“我問你啊,言禹釗這種極品男人跟你表白誒,你半點不動心嗎?你的反應也太奇怪了吧。”
“這位小姐,這么丟臉的事情,你放過我好嗎?”沈聽安把毛巾擰干,“而且他沒有跟我表白,是我自己去求證的。”
閔敏無語,“沈聽安,不是我說你,都說愛情最讓人回味無窮的時候就是曖昧的時候,那種將說未說的朦朧感才最美好。你為什么非得去捅破這層窗戶紙呢,又沒人逼你。”
“那我又沒可能跟他在一起,我就想,別浪費他時間了嘛。”況且看言董事長今天的態度...她可不想萬一不小心牽扯進什么豪門恩怨里去。
“為什么沒可能啊?”閔敏還是不能理解。
“跟你說你也不懂,反正我現在不想談戀愛,更不想他再對我特殊照顧,讓別人看到,不知道又會有什么流言傳出來。”
“搞不懂你。”閔敏湊到浴室的鏡子前,照了照自己,“你就沒想過,你如果把言院拿下了。以后就換你天天拉著他在林宏宇和歐陽靜嘉面前晃悠,他們得多吃癟啊,想想就暗爽。”
“晃什么晃,我干嘛浪費精力跟那種人較勁。話說,你到底能不能出去?”
閔敏出去前幸災樂禍道,“你先想想以后怎么面對言院吧。他這種冰山都能被你氣得七竅生煙,我挺服你的,真的。”
如果能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再突發奇想去邀請院長大人吃那什么鬼宵夜。
沈聽安站在花灑之下,任由溫暖的水流流過自己的指縫。沐浴液是上次跟閔敏一起選的,倒在手上散發出葡萄味的清香。沈聽安想起裙邊的酒漬,那貼在皮膚上的冰涼,好像浸潤到了心里。
緩緩吐出一口氣。
不再相信了,他的一時興起或是一時興致,都不想再來一次了,余生只想平平淡淡的過,不期盼任何人,不想和任何人搭戲,也不想建立所謂的穩定確鑿的關系。
沒有開始就沒有結束,就不會受傷。連自己母親的愛都是有條件的,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人值得全身心交付和信任呢。
退一萬步說,自己對于言禹釗來說,又有什么必然要存在的意義嗎?一劑生活的調味品?不,并不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