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滿了操場,叫不出名字的鳥兒在香樟樹的枝頭上飛來飛去。
草坪很綠,草尖兒掛著水珠,透過陽光顯得耀眼起來。
教導主任崔柳背著手,往教學樓的每個樓層巡查一遍。
蔚藍的天空下,能聽見整齊而爽朗的的讀書聲。
安靜的操場,沐浴著溫暖的陽光,地板在太陽的燦爛光輝下顯得格外明亮,操場兩旁的樹蔥蔥郁郁,校園里的一抹綠色成了希望,操場的陽光成了他們最美好的時光。
崔柳是這個學校的教導主任,戴著一副眼鏡,小小的個子走在教室外,班級里偷偷講話的同學都不會發現。
他充滿犀利的眼神,嚴肅的表情,透過玻璃看著高一(2)班里的學習氛圍。
教室內的講臺上站著數學老師張戎,班里同學給他取的外號叫八戒,八戒的由來是給他的“戎”字加了一撇。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就是:“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他在講臺上講著集合,帶著擴音器,說著不流利的普通話,平翹舌總是分不清,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所有人都能明白唾沫橫飛到底是怎樣形成的。
姜北寧昨晚因為失眠一夜,一雙熊貓眼顯得整個人疲憊不堪。
大清早又是她認為最無趣的數學課,姜北寧自然打起了瞌睡,眼皮開始不受控制,在班級的搶答聲中,她悄悄地閉上了眼睛。
她留著一頭齊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頭發,在學校的強烈要求下,無論如何她應該把頭發扎上。
第二天,清晨,起床后。
“媽,你有沒有看見我綁頭發的頭繩吶!”她大聲的問廚房正在準備早餐的母親。
“我又不負責專門替你保管頭繩,自己拿一次性的綁上就可以了!快點兒,一會兒你要遲到了!”母親大聲的在廚房吼著,父親幫忙端早餐。
她早上起來找不到頭繩,聽從她母親的,隨便拿了根一次性的扎上。
吃完早餐,她往學校走。
第一節便是數學課。
她正坐得端正,眼皮卻不給面子,很自覺的閉上,忽然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往后傾斜。
“哎哎哎,那位同學怎么了?旁邊同學幫忙扶一下!”數學老師通過劣質的擴音器大聲喊道。
韓洛掐了姜北寧一下,她就立即清醒了過來,蒙住嘴打了個哈欠。
“姜北寧!給我站起來,我剛剛講到哪里了?“數學老師擴音器質量太差,差點把她的耳膜給震破。
她立刻站起來與用一雙熊貓眼與數學老師對視。
就在猛的站起來的一瞬間,呀!頭發散開了,她像個小丑,又像個瘋子,站在被人嘲笑的地方。
一次性的頭繩質量不過關,她這一出丑,全班同學都笑起來了,她真想找個麻袋把自己裝起來。
坐在她斜對面的林博文,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但神情緊張,忽然想站起來。
“很好笑是不是?”崔柳走進來。
雖然戴了一副能當擋風玻璃的眼鏡,但是還是會讓人感受到一絲害怕。
“姜北寧,上課打瞌睡,不好好聽講,以后你要上“家里蹲大學”嗎?”
“不想!上個好大學是我畢生的夢想!家里蹲還是算了吧!”她肯定的回答教導主任,咬著手里的筆頭。
隨后,教導主任蔑視她的眼神讓她感到害怕,他讓姜北寧坐下來。
“對了,你得把頭發扎起來!聽到沒有?”她同桌韓洛見到這副慘象,遞給了她一根頭繩。
她迅速的把頭發扎好后,又聽到了一聲嚇人的聲音。
此時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穿過陽臺上的植物,恰好照得眼睛睜不開。
“姜北寧,你脖子上戴的什么!取下來!不知道校紀校規!不讓你們戴項鏈手鏈!還掛個這么大的鑲鉆的圓球在脖子上,不怕閃瞎你同桌的眼?是不是你家里有礦就可以為所欲為?”崔柳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讓她害怕起來。
“我記得沒有偷戴她老媽的項鏈啊,怎么會有項鏈在脖子上呢?”她繼續咬著筆頭扯了扯脖子上所謂的項鏈。
她伸手取下來才知道,此時此刻的姜北寧尷尬極了。
……
姜北寧昨晚把頭繩套在自己的脖子上惡搞,做鬼臉,后來累了之后忘記拿下來了,睡著套到脖子上也沒察覺,難怪今天早上找不到頭繩了,結果鬧出一堆笑話。
“老師,這不是項鏈,是我的頭繩!”姜北寧不知道哪里來的膽量,敢與這么嚴肅的教導主任說話。
“厲害??!姜北寧!頭繩都能兩用了!你將來當發明家得了!好了,沒事了,大家繼續上課!”全班同學哄然大笑,之后崔主任背著手走出了教室。
數學老師繼續唾沫橫飛,講著無聊的集合,她只能假裝聽得很認真,還抄著自己完全理解不了的筆記。
不可否認,她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學渣。
沈懷謙坐在她后面,用筆戳了她一下,塞給她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大頭大頭,下雨不愁,別人有傘,我有大頭!”沈懷謙抄著漫畫書上的笑話,讓姜北寧平復心情。
“哈哈!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姜北寧用書擋著臉悄悄地跟沈懷謙說這句話。
“你怎么不去當播音員呢?這么有喜感的話,應該念出來讓全校師生樂呵一下呀!”她把這句話寫在紙條上扔給沈懷謙。
林博文回頭看了看姜北寧,一副漠視的模樣在他的臉上顯現出來。
“韓洛,你看林博文剛才什么表情?不允許我和別的男生聊天嗎?切,反正他又不喜歡我?!苯睂幮÷暤母n洛嘟囔著。
“大姐,麻煩你捋一下,你們才認識多久?什么喜歡不喜歡的,少瞎想!”韓洛用書悄悄擋住臉,小聲跟姜北寧說道。
“喜歡你的人很多,比如我。”沈懷謙在小聲地跟姜北寧表白。
“你看你,凈瞎說些大實話,我還怪不好意思的。”姜北寧故意地說。
林博文聽到沈懷謙那句表白的話冒出后,面無表情。
下課時間,他把雙手懷抱在胸前,看著窗外的風景。
后來林博文越想越生氣。
他收起數學書的動作很重,像是很憤怒的樣子,這大概也是青春吧。
臨近午飯的最后一節課是體育課,是最激動人心的,不用急著從教學樓跑到食堂,不用擔心要排很長的隊。
上課鈴響起,臨近中午的太陽是炙熱的。體育王老師又開始給她們傳輸體育精神的偉大,“做人要誠實認真,不要偷奸?; ?。
在王老師的安排下,做完熱身運動后,全班圍著操場跑了兩圈,姜北寧跑的氣喘吁吁,估計這輩子最怕上的就是體育課,因為要運動,還得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出丑。
林博文的憤怒仿佛在體育課的跑步上,全部發泄完。
他像一陣風,往姜北寧身旁呼嘯而過。
而沈懷謙,一直就著姜北寧的速度,在同一個頻率上奔跑著。
“休息十分鐘,我們進行下一個體育項目?!蓖趵蠋煷盗松谧?,示意大家休息。
“你們聽過張杰的《他不懂》沒有?”王敏興奮得抓狂的說。
“我知道,我知道,我還會唱呢!”姜北寧自信的與旁邊的同學開始樂呵起來。
“來來來,我給你唱上兩句?!苯睂幥辶饲迳ぷ訙蕚溟_唱。
她看了一眼林博文,樹底下的凳子是圓形的,圍繞著這棵樹,沈懷謙,林博文,韓洛,還有王敏和張婷,陽光照射在頭頂,樹蔭為她們們遮涼。
她們樹底下嬉笑著,打鬧著,這大概就是青春里最美好的樣子了吧。
“他留給你,是背影,關于愛情,只字不提,讓你哭紅了眼睛……”她唱完這兩句就打住了,因為沒記住歌詞。
姜北寧表情僵硬的看了看林博文。
這大概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她希望自己優秀,在任何時候不會出紕漏。
恍然間,身后有籃球砸向姜北寧,她都沒來得及反應,砰!
她的屁股被被砸了一下,林博文和沈懷謙起身站起來一起說“你沒事吧!”
“我沒事!沒事!”她受到驚嚇的樣子,像哈巴狗,她只能驚訝的看著把籃球打偏的徐亮。
為了緩解這種場面,她只能拉著同桌來到自來水管處洗手。
“姜北寧,你剛才怎么這么淡定啊,被籃球砸了也一聲不吭。”韓洛作為她的好朋友在抱怨。
“大姐,我被砸的是屁股唉,你讓我怎么好意思說?難不成我找個籃球砸他屁股還回來?”姜北寧翻了個白眼,用手掌的水往韓洛臉上甩了甩。
“好吧,小插曲過去了,走走走,集合了!”韓洛拉著姜北寧,來到隊伍中。
“大家以后上體育課要穿寬松的衣褲,休閑的鞋子,我不想下節課還看到有人穿著皮鞋,聽到沒有!”體育老師背著手,望向每一張面孔。
“聽到了~”
“早上沒吃飯嗎?我聽不見!”如海嘯般的聲音在他們耳邊傳來。
“聽到了!”
老師讓個別學生到體育器材室領取體育器材。
正午的太陽,有些炙熱,曬在皮膚上有些辣。
喜歡打羽毛球的姜北寧和韓洛,順便叫上了林博文和沈懷謙一起,他們在操場上揮著球拍,雖然打的不專業,但開心總是好的。
“林博文,我們倆可以加入你們打羽毛球嗎?”楊嬌和毛冉走過來,楊嬌用溫柔的聲音問林博文,林博文用羽毛球拍指向姜北寧。
“你去問姜北寧愿不愿意。”林博文用這樣的語氣跟楊嬌說話,看都沒看楊嬌一眼
這才是明目張膽的偏愛。
“楊嬌可是你的情敵唉,她也喜歡林博文,但是這么嬌滴滴的語氣,讓我一個女生都不忍心拒絕,你不怕她針對你?”韓洛把手搭在姜北寧肩上時這樣說。
“可以!”姜北寧說這句話時,露出了挑釁的臉色。
第一局姜北寧和韓洛打的很開心,也很有默契。
第二局換成了她和林博文打,林博文的身高和帥氣就已經遙遙領先,她竟然害怕自己會怯場。
他想讓姜北寧繼續樂呵,故意輸給姜北寧,安靜的在一旁坐著,時而鼓掌,時而嘆息。
秋季的風在太陽的沐浴下,吹出了暖風該有的溫度,像冬季南歸的大雁,找到了歸屬感。
距下課十分鐘。
姜北寧與楊嬌所謂的正面對決,氣氛異常安靜。
溫柔可人的楊嬌平時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但在打羽毛球的時候畫風就完全變了樣。
姜北寧才與她才了兩三拍,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孩絕對是個狠人。
姜北寧贏了一局,林博文鼓掌,歡呼。
一瞬間,楊嬌揚起了手中的拍子,羽毛球朝姜北寧一躍而去。
姜北寧還沒來得及閃躲,羽毛球托和羽毛完全分散開,球托打到了她的鼻子,羽毛落在了她的頭發上,此刻的她,若臉上再擦點泥土,和電視劇里的乞丐真的是毫無二致。
她感覺自己鼻子里有股熱流涌出來,羽毛球拍是握不住了,它自個兒做了自由落體運動。
姜北寧用手捂住鼻子,眼睛里流出滾燙的淚水,韓洛趕緊如買了瓶涼水放在她頭上拍了幾下,王夏和張莉慌忙的在兜里找紙。
楊嬌在一旁小聲地哭,仿佛疼的是她。
“楊嬌,跟姜北寧道歉!”韓洛大聲的吼起來,姜北寧拉了拉韓洛的手,讓韓洛淡定。
“道什么歉,技不如人還好意思出來顯擺!”毛冉的聲音如同雷聲一般,轟隆隆的,那么刺耳。。
“姜北寧!別動!”不知道林博文什么時候伸出手,輕輕的托著姜北寧的頭部往后仰著,用手指捏緊她的雙側鼻翼。
韓洛被林博文這一舉動嚇呆在原地,這是她以一個朋友的身份感受到林博文對姜北寧的在意。
“現在需要冰塊同時冷敷前額和后頸部,你再等一下。”林博文把他強行把她拉到樹蔭下的椅子坐著,此刻的姜北寧像極了一條無助的狗。
林博文幫姜北寧把細心的鼻子邊緣的血塊細心擦干凈。
“你是白癡嗎?怎么不躲?”他面無表情,卻又皺著眉頭說這句話。
“大頭,我去食堂給你拿來了冰塊,來,敷一下!”沈懷謙著急起來的樣子如同跑了好幾公里,喘不過氣。
“你們兩位以后是要學醫嗎?一副醫生面孔!放心吧,死不了!”姜北寧用調侃的語氣平復這兩位的心情。
下課鈴響起的那一瞬間,到食堂吃飯的心是炙熱的。
只見沈懷謙瘋狂狂奔向食堂,林博文蹲下來看著她,笑了一下。
“我先去給你打飯,你先去食堂找張飯桌等我?!绷植┪男ζ饋砣鐪嘏匾坏拦猓叽蟮纳碛稗D身跑去,干凈利落的黑色頭發。
姜北寧站起來,完全忘記疼痛跟著這個背影而去。
“林博文,我和你坐一桌吃飯吧!”楊嬌用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不好意思,我約了人!”這語氣好冷,他端著打好的飯菜往姜北寧座位上走去。
四個人坐一張桌上吃飯,林博文給她打了雞翅,土豆絲和西紅柿炒雞蛋。
正要開吃,沈懷謙也給她打了一份,雞腿,茄子,和藕片。
兩份飯菜很誘人,此刻幸好有神一樣存在的閨蜜替她解圍,“姜北寧,你缺隊友嗎?”
“缺啊,你敢做豬的隊友嗎?哈哈哈!”
“敢吶!那咱們開吃吧!”
一場場的鬧劇,卻加深了在彼此心目中的印象,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林博文回到家,打開手機,下載了林俊杰所有的歌,從頭聽到尾。
他聽著歌,母親打來了電話,他急匆匆往樓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