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二刻退了早朝,薄日初生,朝暉倒是無限絢爛。初春的暖陽總是照的人暖融融的。
宋清辭下了煊燁殿也不耽擱,急匆匆一路緊趕慢趕,好歹在巳時初趕到了望江亭。
“宋大人”亭中男子上前施禮,“賀大人”宋清辭連忙回禮。“賀大人邀吾前來,所謂何事?”宋清辭明顯裝傻,賀言川也不道破,淡笑不語,只是指了指遠處臨江的巍巍高山,連綿不絕,漸生綠意,宋清辭低頭看著春江水,莞爾一笑道:“一年盛景便始于這初春之興。我知賀大人所謂何意,只是你先前所言之事恕吾不能答應。”
賀言川挑了挑眉,狀似不解“此事其實對宋大人百利而無一害,為何不應?”說罷將一花箋遞給宋清辭,宋清辭接過卻也不看,“賀大人,你并非不知,我宋家為這晉朝付出甚多,我只是遵吾祖輩遺志,不與官家子弟聯姻。”這話也只是緩兵之計,宋清辭實在想不通賀言川究竟為何非要與自己結親。
要說賀家也是京都望族,只是比之宋家算是后起之秀卻也有過之而無不及。賀言川更是賀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非要來娶宋清辭實在讓人訝異,宋清辭思前想后確實未曾與賀言川在私下里有過什么交集,更別提什么感情問題。這賀言川的態度著實讓宋清辭思考良久,她可不認為她在朝堂之上與賀言川紅著臉掙扎言辯的樣子值得賀言川去喜歡,比之賀言川的謀略之才,宋清辭自覺自己恐怕也就一點寫策論的才能,可這也拿不出手啊。
賀言川聞言垂眸一笑,令引話題:“宋大人為何不展開這箋子看看?好歹是我花費諸多時間和心思寫的。”
“賀大人,我知你所寫內容,此鴛鴦小字,恕觀瀾承受不起!”宋清辭拱了拱手,欲將花箋遞回,賀言川裝沒看見,也不接:“箋上所表,皆吾心意!”
“宋大人,結親一事,萬望慎重考慮,算吾請托!”賀言川躬身做了一揖。宋清辭不便拒絕,無奈道:“我自會慎重考慮!”賀言川也不多作言語,行了拜別禮便離開了。
宋清辭看著手中的花箋,實在不知該作何感想,箋上所寫,皆是些淫詩艷詞,宋清辭倒不知這朝堂之上正氣凜然的賀大人居然會寫這種東西。
看著遠處春山似黛,宋清辭眉彎里也逐漸溢滿惆悵,為官兩年她也懂得了審時利弊:初春無限意啊!賀言川所表不假,新帝初登,百廢待興正是晉升好時機,況且宋家勢力也漸露傾頹意,與賀家聯姻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但不到萬不得已,宋清辭不愿將自己的婚姻與政治與家世綁在一起。
宋清辭握緊手中花箋:結親一事確實值得仔細商榷。兒女情長其次,宋家未來必不能斷。
春風拂面竟也有些凄涼意,賀言川其人宋清辭還算知曉,可就這樣將未來托付給別人,宋清辭不敢亂下決心,心內亂如麻。大廈將傾,以吾之力可力挽狂瀾?宋清辭跨上馬奔家而去:算了,一切家父做主!

宋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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