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一片西瓜四五兩
真正的薄皮脆沙瓤
當四合院的茶房飄著茉莉花兒香
夏天的炎熱全部被遺忘掉
酌一杯佳釀漂遠方
胡同里酒香醉人腸
當老城角的夕陽回蕩撥浪鼓兒響
BJ的土著有一點點感傷
我一個人蹲在墻根兒沒人等兒
眼睛愣著神兒心中納著悶兒
怎么今天的我這么沒有精氣神兒
大清早路邊的餛飩攤兒
一個板兒農騎著板兒車拉著板兒磚上班
豆腐腦一塊錢一碗
風聲中飄著京韻大鼓的小段
喝一碗豆汁就一個焦圈
青花瓷罐滾著麥芽香的油渣
胡同口的小販串著冰糖葫蘆串
旁邊的茶館擺著一張馬三立的相片
一放好多年它還是這么哏那
BJ的土著有一點點感傷
養一只八哥是倍有面子
做人要厚道要知道禮貌
見人要問好千萬不要遲到
斤斤計較只會自尋煩惱
不如微笑世界無限美好
公園里老頭牽著他的老伴
七八十歲走起路來還是那么有范
含一根冰棍穿一件背心
周口店的血統是非常的純正
就在那右右右右安門的旁邊
有一家狗狗狗狗不理的包子
切切切切糕買了半斤
逛一個天橋好似神仙
就在那右右右右安門的旁邊
有一家狗狗狗狗不理的門臉
切切切糕買了半斤
逛一個天橋好似神仙…………”張伯宏《BJ土著》
“BJ”二字對于我來說算是既熟悉又陌生的詞兒。
熟悉的是因為“她”(指BJ)有我在最好華年里關于青春關于旅行最美好的記憶。
陌生的是因為“她”(指BJ)已經離我越來越遙遠。不只是在空間的距離上,而更是在時間上的不完美。
來BJ的除了故宮值得去,還有一個如同故宮一般神圣的地方那便是天壇。天壇,顧名思義是祭天的神壇,古代君王都會以君權神授的幌來欺騙著黎民百來鞏固自己政權的完整。百姓也便順應了天意相信了君權神授。最著名是明成祖朱棣竊取了他侄子建文帝的皇位,為鞏固政權,于是選武當山,供奉玄武大帝,并修建廟宇以鞏固政權。這是曾經去爬武當山時了解到的。
記憶中BJ的那段日子,有孤獨,有陌生,無關風花,更無關雪月。只與旅行有關,與青春有關。那是一個人的BJ,一個人的青蔥歲月。
在現在回憶著當初,卻只有淚眼婆娑,回憶好似催淚彈,即使再多的眼淚卻也始終無法填滿記憶的空缺,一切都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
祈年殿沒有變,回音壁沒有變,圜丘亦沒有變,變得而是曾經稚嫩的自己。歲月長河帶不走它們任何,卻叼走了我干澀的青春。回憶仿佛在回音壁上跌跌撞撞匆匆忙忙地來回徘徊,卻始終也逃不出那迷失的宮。
發呆的時候,偶爾會想起那段簡單的時光,一個異鄉人背著包,叼著油條吸食著豆漿,用40碼的腳邁著矯健而輕快的步子穿梭著、丈量著老BJ多如牛毛的胡同中,那份愜意,猶如加了糖的豆漿一樣甘醇,回味無窮;那份自在,又猶如炸的金燦燦的油條,既有嚼勁又很是好看,總是讓人舍不得吃,無從下口。所以用現在的眼光去看過去的時光,總會覺得很短,很短。可以說那時的自己像鳥擁有著藍天,像魚擁有著清澈的如鏡的水。
冒著冷氣夾雜著涼風也便來到了BJ僅有的幾個世界文化遺產之一的天壇,相對于故宮是國人的最愛,那么歪果仁卻更比較鐘意天壇。BJ有五大壇,天,地,日,月,先農壇。天壇為首。是古代帝王祭天祈求神明護佑的地方。
來到天壇,拿著學生證買一張打折的門票便潦草的走了進去。天壇很大,被一個如同圍場的巨大灰色圍墻圍著,走進其中感覺像進入了囹圄當中。繼續往前走,會看到一個長廊里擠滿了一群群形形色色的老男人和老女人。有玩空竹的,耍拳的,下棋的,吹牛逼的,侃大山的等等,玩得不亦樂乎,也好不熱鬧。頤養天年,來形容這群老家伙再合適不過了。
再走便是正門,檢票進入,雙腳便會踏入磨的錚亮的犯滑的大理石板路,腳步便不自覺在大理石地面上摩擦,摩擦,于是嘴里便會碎叨起約翰·龐麥郎唱的《我有一雙滑板鞋》的調調,“什么摩擦,摩擦,是爪牙,是魔鬼的步伐。”抬頭遙望,眼簾便會印入那遠處的在攝影師鏡頭下絕美的祈年殿。但事實上,祈年殿也的確很美,明清時期的建筑風格基本上都是綠色的琉璃瓦片,紅色的城墻,白色的大理石臺基,灰色的方磚。幾種顏色融合在一起就這樣在歷史的長河里發生了反應。再繼續朝著祈年殿走去,便會看到一群又一群不同的歪果仁。于是找了個路人甲幫我在祈年殿前拍了個游客照以作為來過的憑證。接著我便開始瘋狂地追著歪果仁跑,這是因為那時在BJ最大的愛好之一就是收集歪果仁(收集與歪果仁的合照)。這也是我旅行到目前為止最愿意做也是一直在做的事情。尾隨了好幾撥的歪果仁,都是旅游團。不好下手。最后終于找了一個單獨的歪果女仁兒,目測在二十七八到三十二三之間,最多也超不過四十歲。看著她的皮膚,估計是應該是越南人或是泰國人。就這樣我就跟著她南走到北,從祈年殿走到了回音壁,走到了圜丘,然后又是一個來回。最后,又走到了祈年殿,我終于鼓起了勇氣用帶著東北二人轉口音夾雜著京韻大鼓韻味兒的英語調調跟老歪說了句:“Can i take photos with you ?(意思就是我可以和你合影嗎?),然后老歪竟然沒聽懂,我也是醉了。于是我開始使用全世界唯一統一的語言,肢體語言,來表達想和她合影,我不停的擺著手勢,嘴里還不時冒出:“咔咔”二字,老歪總算懂了我的意思,于是我想請路人甲幫忙,沒想到老歪倒很時生猛,一下搶下我的手機,摟住我的脖子,便在祈年殿前拍了合影,那天我收集到了第十二個歪果仁,拍完然后也就揮手告別。過后想想,發現自己真的是變了,變得勇敢了,以前那個和女生說句話都會臉紅的自己,現今竟然會有勇氣和歪果仁打招呼。再后來,又一個人在祈年殿到回音壁這段路上踩著柔軟的陽光,看著眼前這座美麗的祈年殿和來來往往的人,感慨著古人的智慧。走了走,最后便往回走了。
回來后,跟朋友坐在一起聊天時,我得意洋洋在他們面前得瑟,跟他們講我今天去了天壇又收集了一個老外(和歪果仁的合影)。又跟他們講是和一個很生猛泰國人(歪國人)合影的事情,怎么跟了一路,怎么交流的。最后把照片給他們看,他們看完,一臉不屑帶著夸張而且還很嚴肅,就如同暗黑者Daker給犯罪的人下死亡通知單一樣,或是醫生給病人下病危通知書一般。然后對我說,看這女人面孔粗曠,眉宇之間透著一股英氣,目測絕對是帶把的,80%是人妖。接著我又看了一下照片,木訥的說:“不能吧”。于是這些家伙便冷嘲熱諷起來,七嘴八舌的說著:“是人妖,絕對是人妖”。后來我說:“是就是吧,反正沒跟人妖合過影。”
最后我回到在BJ住處的那一晚,也便在照片記錄欄下,記錄下了那一天,“2013年1月1日,又收集了一個歪果仁,和一泰國人妖合影。”
旅行總是會給生活帶來驚喜,然而你并不知道這份驚喜是什么?這份驚喜便成了未知,也正是因為這份未知,你才會發現旅行越發的有趣,旅行也便更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