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富強被顧卿卿詭異的眼神嚇到了,聯想十幾年來的噩夢越發覺得她身上陰氣森森。強忍著順著顧卿卿目光回頭的沖動,他攥著拳頭,臉漲得通紅,刻意放大了聲音道:“你別他媽裝神弄鬼的!老子不怕!他們要真有本事早弄死我了!”
“他們是沒本事,那盛青原呢?你應該還沒忘記當初是誰把你們三個抓起來的吧。”看著邵富強震驚的眼神,顧卿卿輕笑了聲,“我說了,他們都在盯著你。盛青原知道我來了這里,他不放心我還讓我過半個小時給他打個電話報平安,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不如你猜猜,再過一會我不打電話,他會不會親自找來?”
“你以為我怕他盛青原!?”
“我不知道你怕不怕,但是我知道,如果被他看到這個現場,你明天鐵定得從哪來回哪去。”
“你這個賤人敢威脅我!信不信我讓你今天走不出……”
“我當然信,這不是還有人幫你嘛。”顧卿卿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撇了門口的西裝男一眼,說道,“不知道是幫你清理現場然后堵住在場所有人的嘴,順便再解決一個派出所所長容易,還是把你直接推出去撇清關系容易。”
邵富強面上露出猶疑的神色,顯然他也沒有完全的自信讓酒吧老板幫他到這個地步。
顧卿卿趁熱打鐵,生怕西裝男這個時候說句反駁的話來支持邵富強,趕緊道:“我今天來這里,就是為了帶他走。只要我們離開這里,你們大可以當我們沒來過,監控該刪刪,人該散散。這樣就算之后我想找你們算賬,也拿不出證據。”
邵富強似乎有點被顧卿卿說動,低頭想了片刻后突然笑了,陰惻惻地說道:“說半天你就想跑是吧?”
“是,我就想帶他離開這里。”顧卿卿意有所指道,“其他有證據沒證據的事情,我都不想管。”說完又低頭查看起司慕景的傷勢來,全然不顧在旁的邵富強和其他人。
邵富強盯著兩人看了會兒,心里也在琢磨顧卿卿的話。越想越覺得這倆屁大的孩子確實翻不起什么事,倒是在場的人挺多,如果再硬要下狠手,恐怕真像她說的那樣結果不好處理。但是看著司慕景那張臉,他又覺得心里又癢又氣,于是狠狠踹了茶幾一腳,撂下一句“以后別讓我再看到你”便推開門口的保安走了。
顧卿卿長長的舒了口氣,司慕景能明顯感受到她剛剛與邵富強說話的時候顫抖的手,知道她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但他不問也不說,只是沉默地看著。
顧卿卿一只手拉著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另一只手扶著他的腰,慢慢地將他扶了起來。就在兩人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西裝男卻伸手一攔。
他見顧卿卿送來的眼神不善,知道自己的舉動讓她誤會了,解釋道:“我只是想送你們回家,現在外面已經很晚了,你們兩個小朋友可不安全。”
“不需要,閣下不攔我們已經是幫忙了。還會有比這里更危險的地方嗎?”顧卿卿冷冷地拒絕。心想這人也真是好笑,剛剛還在對邵富強的惡行冷眼旁觀,這下人走了反倒假惺惺湊上來獻殷勤。
對于顧卿卿充滿暗諷的話,西裝男也不惱,笑了笑道:“我所做的也不過聽命于人,如果你要生氣,我也沒辦法。”他揮了揮手,周圍的保安都散開了,給他們讓了條路出來。
“我叫秦子修。小朋友,我們還會見面的。”
顧卿卿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一路沉默地扶著司慕景走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