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后...
“艸你嗎的，知不知道我們是救急不救貧，沒錢還款當初干嘛來借錢，快點還錢，不還錢你工作都別想干了，給你一個小時，不還錢我打你老婆電話，打你領導電話！！...”嗝屁氣憤憤的向著那個借款人吼道。
“喂，請問是XXX的愛人嗎？你的老公XXX在我們這里辦理的信用逾期了，你幫他處理一下，或者叫他自己處理一下..”
“墨影，先來開早會，開完早會再繼續....”
嗝屁和其他4位同事拿著筆記本，圍在主管的辦公桌，記錄今天開晨會的內容。
嗝屁的主管是一個30好幾的大齡剩女，身材高挑，每次開會的時候，她總是把胸部卡在辦公桌上，嗝屁在側邊，瞟著眼神過去時......心臟就會撲通撲通的跳動。
“今天是墨影入職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墨影每天都有成長，現在在團隊里也不拖后腿了...”美女主管表揚一番之后問道：“墨影，今天的目標是要催回多少萬？報一個目標吧....”
墨影心里冷呵一聲，暗暗道：要不是為了能賺點外快，鬼才愿意干這樣的活，天天跟人家吵架。
“催回35萬吧，今天有幾個大金額，有點難度...”
“俊才，你呢？”
“20萬吧。紅姐”
“20萬？你那金額最高，20萬無法達標，你這是給團隊拖后腿，到時候影響的可是大家的績效，你今天好好努力..”
紅姐的語氣有些生硬，甚至是帶有一種問責的語氣，俊才嘟了嘟嘴，沉默不語。不過，大家都知道俊才今天是要加班了，加班到幾點有點難說，這兩個星期天天到晚上9點。
“今天一定要催回40萬，這個是今天最低的目標，你看著辦吧”紅姐嚴肅了表情像是一種不可抗的命令。
“紅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死鬼是什么情況，都是一些回流的，逾期將近兩個月的客戶，我也是在想辦法啊..”
紅姐撇過俊才一眼，嗝屁從紅姐的眼神中看出她有一些的不屑，好像是有仇一般，嗝屁暗暗道：看來俊才又要被逼瘋了。
“15萬...”
“莉莉，你呢？”
“25萬...”
“好的，你們三個去催收吧，俊才你留下...”
紅姐的語氣有些冰冷，嗝屁和他們相處一個月，這一個越來俊才已經三次被紅姐叫進了辦公室，具體說什么，只有他們兩人知道，不過嗝屁猜測這肯定是和俊才的催收業績有關。
因為上個月俊才的催收回款不達標，幾個同事的績效也沒有多少，加上基本工資撐死不過5000，抱怨的語氣不少。
當嗝屁知道俊才的工資之后，內心如海浪一般翻騰，3800的工資，給嗝屁的第一感覺是這點錢怎么在魔都活下去啊。
.....
“喂，是趙女士么，你在XXX公司借款已經逾期了，是不是忘記存款了，我看你還款記錄，都沒有逾期過呢，是什么原因這期沒有還上...”
隔屁看著系統的名單，頁面顯示趙XX的剩余借款金額是15萬，心里抖動了一下暗暗道：一定要還上，一定要還上，不然要加班了...
“我忘記了，現在存上去，你過10分鐘就可以扣了...”
“好的，您當月還款是4500元，因為逾期產生的違約金和罰息是525元，所以您這期要還款的金額是5025元...”
“什么，一天多了525元，你們怎么不去搶啊，你們詐騙么？沒有短信通知，才過一天就多了500多！你們怎么不提示我還款...”趙女士在電話一邊對著嗝屁大罵..
“趙女士，這個罰息是這樣算的，您當期還款的10%也就是450 元，在加上您剩余金額的萬分之五也就是75元，所以才多了525元的，簽這個合同之前就已經和你說的明明白白了，而且還錄視頻的，您不會忘記了吧...”
“是不是我逾期到明天就多了1000多，你們這些什么垃圾公司，信用卡都有短信通知，還有三天的緩沖時間...”
“450元是當前期的，如果您從下一天開始逾期，那么每天多剩余本金的萬分之五，也就是75元，但這樣會很影響您的信用，到時候您買車買房都會有影響...”
嗝屁連哄帶騙威脅都用上，只是希望這個趙女士能早一分鐘還上，這樣他也好早點下班或者是執行他的發財計劃。
“懶得和你們這群狗說道理，10分鐘之后扣款，垃圾玩意、高利貸...”
“嘟嘟嘟..”
嗝屁來不及反駁，對方就掛了電話，雖然嗝屁懸著的心放下了，但對方罵嗝屁是一條狗的時候，嗝屁的火氣簡直要爆出去。
“墨影，我這有個客戶，你幫我催一下吧，我催不動了，這個人每次都逾期20多天，煩死人了...”
看著莉莉苦苦哀求的眼神，又礙于同事之間的情面，而且以后說不定還得依靠她幫忙，所以嗝屁也只能答應去試試。
“你簡單說一下這個客戶的情況吧，不然我有得問她一遍...”
見到嗝屁答應幫忙，莉莉急忙的從旁邊移過一張椅子，坐在嗝屁旁邊，把這個客戶的資料把在嗝屁的辦公桌前。
“這個客戶的情況是這樣的：她從我們公司借了5萬元去開服裝生意，結果失敗了，沒有還上，現在真正一家幼兒園上班，每個月25號左右發工資，但她的扣款時間是1號，所以她跟著我有20多天了，每次都被紅姐催我，問這個客戶情況，你幫我搞定她，我請你喝奶茶...”
莉莉說完還在嗝屁的左臂蹭了一下，嗝屁瞟去一眼，心里突然砰砰砰的跳動，不過嗝屁假裝沒有看見，伸直左臂去撥了這個客戶的號碼...
“喂，是方女士么，你的那個款逾期20多天了，怎么沒有還上，你現在在我們催收部的名單里，今天幾點可以處理好？”嗝屁的語氣有些生硬甚至是喝斥..
“都和你們說了，我每個月25號左右發工資，發了就還上，你看我那些記錄，最晚不過28號，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有辦法誰會逾期那么久，而且你們的違約金那么高，在緩幾天，我要上課.....”
“你今天不處理，我就你們領導的...”
“嘟嘟...”
還沒有說完，對面就掛掉了電話，嗝屁兩眼懵逼的看著莉莉：“她媽的，我還沒說完她就掛了...”
嗝屁掛下電話，又繼續回撥，一陣鈴響之后電話傳來‘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連續幾個之后，嗝屁大喊道：“她娘的，打她領導電話，看她怎么上課，我就不信了...”
“請問是方敏的領導么，方敏在不在，麻煩請她來聽一下電話..”
“你們煩不煩，每個月要打多少次來問她，信不信我把她開了，看她怎么還你們，人家都向你們說好發工資就還上，還他媽的催催催...”
啪了一聲將電話掛斷，嗝屁和莉莉對視了一下：“這個不用催了，我也搞不定，還有2天她們就發工資了，熬一下吧....”
嗝屁也有些為難，如果逼得太急，那個幼兒園說不定真的把她開了，到時候還錢可就比現在不知道要難上多少倍，這些他們先前都有過案例。
“俊才，今天你一定要完成45萬的目標..”辦公室傳出紅姐的喊聲。
俊才灰著臉從紅姐的辦公室里走了出來，輕微地吐了一口氣，向他的座位走過去。
莉莉碰了碰嗝屁的手臂，也往她的位置走去，嗝屁看著系統里的客戶資料，詭異的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