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連續幾道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子彈幾乎貼著我的后腦呼嘯而過,那破空聲像是一記記重錘狠狠地敲打著我的耳膜,疼得我腦袋“嗡嗡”作響,我下意識躲閃,原本已經閉上的雙眼趕忙睜開。
這一刻我也終于看清它們的樣子,是狼,但又不是狼。
這怪物比正常的狼要大好多倍,體型就跟老虎一般大小??植赖氖撬鼈冮L了三個狼頭,每個狼頭都睜著一雙血紅色的大眼睛,閃著妖異的光,看得人心里直發毛。還有那獠牙,我的天,足有十幾公分長。那些獠牙在黑夜下閃著冷冽的寒芒,就像是從黑暗中伸出的死神鐮刀,隨時準備收割生命。
“這特么是什么怪物?”我內心驚恐。
那“怪物”躺在地上不斷抽搐掙扎,即便中了幾槍,依然沒有立刻斷氣,它掙扎站起來,身形踉踉蹌蹌,三個狼頭無力地低垂在地上,即便是這樣,它依然還想要攻擊我。
“還傻愣著干嘛,快跑?!奔o姐的聲音傳來,我才恍然驚醒。
“對,跑,快跑!”
我朝著紀姐點頭表示感謝,而后趕緊跑開,遠離那頭三頭狼怪物。
“大家都別慌!跟著我!”
紀姐的聲音清冷但卻有力,瞬間讓大家冷靜下來。
“收縮陣型。”
眾人趕忙靠攏在一起。
“邊前進邊向四周開槍,間隔開槍,注意換彈匣的時間?!?p> “砰砰砰!”
“嘭嘭嘭!”
“噠噠噠”
一時間槍聲四起,有手槍、有沖鋒槍,還有步槍,震得我急忙捂上耳朵。
說實話,槍聲遠比我認為的還要大聲,不僅聲音大還帶著刺耳的震動。
我看著這群裝備精良的人,內心更加疑惑。
“他們是誰?帶著這些裝備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換句話說雙子峰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們這樣冒險?
收縮陣型主動攻擊,雖然起到了效果,但也把那群怪物惹怒了,它們悍不畏死的撲向我們。
“它們這是送死?”
我目光一縮,心底驚疑,他們似乎在守護著什么。
在它們的不斷撲擊下,即便我們裝備精良,也是出現了傷亡,好在我們離河邊不遠了,也就十幾米的距離。
“堅持住,馬上到了。”紀姐指揮道。
隊伍縮成團,緩慢移動,越是靠近河邊,那些怪物的攻勢越發猛烈。眼看著還有五六米的距離,但沒有敢松懈。
“嗷嗚!”
隨著一聲低沉咆哮聲,那些怪物仿佛收到什么指令一般,不顧一切的撲殺我們。
“c,它們瘋了吧!”阿標一邊罵道,一邊熟練地換彈匣。
“所有人加速移動,提速射擊?!奔o姐也是感到了壓力。
在它們瘋狂攻擊下,有幾只三頭狼突破我們防線,攻入人群中,好在都被紀姐第一時間清理出去,這才沒造成多少傷亡。
說是遲那時快,不一會就到到河邊,河不大,河面目測可能有個七八米寬,水不深,燈光能照到底,河面與岸邊有個一米左右的高低落差。
“那是?”我眼睛一縮,借著微弱的燈光,河里似乎有著什么陰影在移動
“成扇形防御,阿標,你帶著人先掩護物資過河。”
她的眼神冷冽,掃過那些怪物,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紀姐,你帶著物資先過河,我帶著兄弟們殿后。”阿標道。
“服從命令!”
“是!”阿標不情愿道。
我目光一閃,走上去道:“實在不行就放棄那些物資吧,你看他們身上個個都帶著傷,帶著這些物資也不好過河。”
“不關你事。”紀姐冷聲道,繼續跟阿標說:“阿標,執行命令!”
“是,弟兄們扛上物資跟我過河”
就在這時負責斷后的一人被三頭狼突破,三頭狼的血盆大口狠狠咬住他的手臂,試圖把他拖入黑暗,紀姐見狀眼疾手快手起槍響,幾槍把那頭三頭狼擊退,旁邊的弟兄迅速拉著那人回來。
我見機上前伸手攔住紀姐道:“你也看到了,如果帶上這些物資只會徒增傷亡,你也不想看到你的這些手下受傷吧,放棄物資吧,我們可以等那些怪物離開了再回來取。”
然后我話音剛落,令我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一把漆黑的手槍,指著我腦袋。我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哪里見過這陣仗,頓時感覺眼前發黑,一陣眩暈感襲來,耳邊嗡嗡作響,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額頭和手心都是冷汗。
“再說一遍,與你無關!”她的聲音夾雜著不容置疑的冷峻,但我知道她不會開槍。
“立刻、馬上給我過河,不要在這給我拖后腿。”紀姐手指了指河對岸,她的語氣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那是一種經歷過無數風雨、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狠辣。
“好吧?!蔽覠o奈放棄。
雖然第一次被人拿槍指著,但好在目的是達到了。
“那里,到底有什么?讓她們拼死也要保護這批物資?”
我目光看向雙子峰,黑夜下宛如兩個黑色巨人,我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我在看著它們,而雙子峰似乎有雙眼睛也在看著我,這種感覺讓我毛骨悚然,好在這種感覺轉瞬即逝。
本想著幫阿標他們搬運物資,卻不意外的被阿標拒絕,準確來說不是被拒絕,而是他們根本就不想讓我這個外人碰他們的物資。
而我就獨自先過河,隨后阿標他們來來回回搬運三四趟才算是搬完物資過來,期間也有人被三頭狼或是咬傷或是抓傷。
說來也奇怪,按照這個河寬距離,三頭狼完全可以跨越,但不知道為何,它們似乎不敢過來,準確來說應該是在畏懼。
想到這,我倒吸一口寒氣。
另外一邊。
“紀姐,物資已經搬完過去,我們也撤吧?!卑说馈?p> 而后幾人毫不猶豫縱身跳入河里,快速上岸。
河對岸,三頭狼群發出不甘怒吼,那血紅色的雙眸在黑暗中閃爍如猩紅鬼火。它們的鬃毛豎起,露出鋒利的獠牙,不多久,它們便如潮水般退去。
“該死的,總算走了。”
眾人如釋重負,懸著心終于落下。
“呼”
紀姐也是松了口氣,而后又吩咐道
“阿標,你帶人去周圍警戒,其他人把傷員集中在一起,然后原地扎營休息。把老駱找來。”
夜色深沉,寒意漸濃,他們迅速在河畔安營扎寨,不過他們也不敢再生火,唯恐再次引來三頭狼群。
雖然我認為它們不太可能再追來。
沒一會,,一個壯小伙領著一個矮胖老頭直奔而來。
老頭灰白頭發亂蓬蓬地堆在頭頂,黑白交錯的胡須像兩束枯枝,手里拿著隨著急促的腳步一顫一顫。他褪色的灰布長衫沾滿夜露,腰間那條暗紅八卦腰帶在火光里微微發亮,銅錢墜飾叮當作響。
我對這個老者的第一印象就是神棍,后來當我知道他是個中醫的時候,我看他的眼神更加怪異。
“老中醫?這形象不就是網上那種包治百病的騙子中醫嗎?”
“老駱,他們就辛苦你了?!奔o姐開口道。
從語氣中我竟聽出了一絲尊敬之意。
“莫非真有兩把刷子?”
老駱瞇起眼睛,渾濁的瞳孔里透著幾分狡黠,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露出幾顆稀疏的黃牙
“救死扶傷乃醫者本分,關我老頭子什么事!”
“他們都是被那些怪我咬傷的,還請老先生看在我的份上,出手救治一下我們?!奔o姐拱手道。
“罷了罷了,不辛苦,命苦啊!放心吧,既然紀小姐開口,包治好!”
“謝了,老駱。”
“咦?”
老駱忽然轉頭看向我說道:
“小兄弟,我觀你印堂發黑,若不趕緊化解,恐有血光之災!“
我頓時臉色大變。
“難道他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