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知是不是因為達成了自己的愿望，業剎笑得飆出了淚水，“哈哈哈~”他笑得停不下來，一直到魂飛魄散，消失不見，而他最后眼睛望著的是榮清離去的方向，充滿了復雜的心緒。他或許說了，又或許沒說，那句是否說出口的“抱歉”，到底也不重要了。

　　…………

　　后事如何？再談起不過是一片荒蕪。

　　龐大的榮氏集團易主，變為混合制，當局占股份的大頭，榮老爺子剩余的私人或動產或不動產也全部回饋給了人世。此后，便不知所蹤，只每年清明時，榮氏墓園會有敬祖和掃墓的痕跡。

　　…………

　　塵埃落定之時，人心安穩，雖然未知的迷途依然未知，卻不會影響中途暫歇的行人對未來的向往。躍躍欲試，是藏在充滿生機的生命里的。

　　木爻有些煩心，雖然厭惡也是新奇的感情體驗，但是糟糕的情緒實在不受歡迎。她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暗影的身上看走了眼。這賴上她的如附骨之蛆的惡心感縈繞在她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之前看在他被下咒控制的份上饒過了他，卻被他倒打一耙地黏上，怎么也扒不下來。

　　“大人，除非打死我，否則你是不能讓我離開你的！”

　　木爻氣極，她還是頭一回有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不想開口，因為心中是噴涌的、壓抑不住的人世國罵，只能暴躁是無用的，但她確實是無法拿對方怎么樣——打傷打殘了，他照樣能找到自己，就像在自己身上安裝了定位一般，所以除非打死，不然憑對方那極其頑強的恢復能力，不過是在白白浪費氣力罷了。

　　“滾！”

　　“大人救了我，我絕不會離開大人的！再說大人也別再自欺欺人了，不管我滾到哪里，憑著我對大人特殊的感應，我都能準確無誤地再找到大人。

　　“都已過去一段時間了，大人還不能接受嗎？我要是大人，就絕不再做無用功。小人愛潔、自尊心強，大人若是看不慣我，可讓我做最臟最累的活，隨意打罵我，讓我生活得豬狗不如，以泄大人心中之憤怒。”

　　木爻：“……”就連魂體也躲不過，還能怎么辦？她第一次在魂體的時候，用手輕按眉頭——去……*（￥%……&，我#￥%（*&……%￥，“那就先按你說的辦——我最近買了十套房，準備出租，你先去收拾打整一下。”

　　“除非大人也一起去，否則不能直接為大人解除煩憂的事，小人絕不親自動手。正好小人活得尚算長，手下還有幾個得用的人，他們會幫大人處理好的。”

　　暗影剛剛說完，一道身影即朝他襲來，他心機地順勢往后一倒，貌似被撲倒在地上。而木爻便在他的上方，抓臉、扯頭發、撕衣服……木爻將自己在俗世中看到的女人撒潑最常見的方式都用了一遍，傷害值不一定有多大，但確實解氣，何況暗影還小心地用兩只手護著她，完全任由她動作，“你——”木爻感覺自己的氣都撒在了棉花上，軟乎乎的。她瞪了暗影一眼，好多的第一次都和他有關，真是煩不勝煩，但到底沒再好意思揍他。

　　“暗影——”

　　“小人名諱崖垚。”

　　“崖垚？”

　　“土到極點的崖垚，木克土的土。”

　　很熟悉的話，就像之前那很熟悉的氣息。